他明明答应过她带她离开,可是他还是这样直接地开了过去。
那她咽下委屈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她侧过头,崩溃颤抖着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她已经按照他所说的做了,丝毫不差地做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
与贺明洲分手后,他们之间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她恪守着本分,听从傅屿迟的话,做他的情人。
即便是这样,傅屿迟仍然不肯放过她。
车子熄了火,傅屿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黎初视线死死跟随着傅屿迟,看他走向副驾驶,打开车门,强行将她拽下车。
纤细的手腕被男人狠狠攥住,她被带到了车头前方。
作者有话说:
傅狗(发疯):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初初(很想点头但没有表现出来)
作者:是的,你见不得人!
第24章 休想
时至深夜, 街上人影稀疏,凉风阵阵,激得黎初身体微颤。
傅屿迟眼神狠戾, 逼着黎初看向车子,“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黎初的视线扫过车子,眼眸敛起。
这不是傅屿迟的车子。
或者说不是他常开的那辆宾利。
黎初眨了眨的眼睛, 而后轻声一笑, 眼里满是凄凉。
傅屿迟用这辆根本无人知晓的车子来威胁她, 而她也愚蠢得上了钩。
他当然敢放肆地从贺明洲眼前驶过,因为对方根本不会认出来。
黎初觉得自己好蠢好傻。
傅屿迟什么都没表露, 她便已经慌到无处遁形。
黎初身子一软, 踉跄了两步, 眼睛发疼发热, 干涩到连眼泪也掉不下来了。
身上的雪纺衬衫被风吹皱,单薄的身子不停地颤抖。
好冷啊。
黎初双手抱胸,将自己蜷缩起来, 似乎这样能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
她一字未说, 抬脚往家的方向走去。
前两日下了雨,街道上铺着的地砖坑坑洼洼,积了一个又一个小水坑。
帆布鞋踩上去,溅起的泥水弄脏了雪白的鞋面。
傅屿迟死死盯着女人的背影,眼神阴鸷可怖。
他今晚克制着自己, 放低态度,尽力温柔的对待她, 可她却如此作践他。
傅屿迟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当众抽了一巴掌, 屈辱至极。
他怒极反笑, 一脚踹向车身,车子触发的警报声响彻了整条街道。
-
浑浑噩噩走到德阳花园门口,黎初涣散的眼神聚焦。
黑夜里,那抹熟悉的身影在门卫岗亭处来回踱步。
嗓子里像是被硬物堵住一般,哽得难受,她咽了咽喉咙,扯到了唇上的伤口,细密的刺痛让她的脑子更加清醒。
黎初垂着头,只当作没有看见他,一步一步往小区里走去。
掠过贺明洲身旁的时候,心忽然悸动了一下,但她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小初。”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语气欲言又止。
黎初顿了顿,拼命压制住快要崩溃的情绪,冷淡而又疏离地说道:“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就当个陌生人吧,这样他就能平稳幸福地过自己的人生。
他的理想,他的热爱,都不该因为她而终止。
贺明洲看到黎初时眼里一瞬的惊喜也黯淡了下去。
这样冷淡的语气是他从未听过的。
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他和她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可他就连质问也舍不得。
无力的垂下手腕,他站在原地,悲切地看着黎初远离他的视线。
走进楼道里,黎初再也忍不住,情绪彻底崩溃。
原本干涩的眼眶渐渐湿润,她以为她已经流不出泪了,却只是因为未到伤心处。
电梯像是有感应似的开了门。
黎初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往楼梯处走去。
二十二层楼,她一步一个台阶爬了上去。
脚步越来越沉重,她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她爬了多久的楼梯,眼泪就流了多久。
到最后一层楼时,她停下了脚步,坐在台阶上,手指抹去眼角的泪水,静静地平复着情绪。
她微微仰头,看着楼道里的那扇天窗。
小小的窗口不过两张打印纸那么大,结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透过玻璃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窗外黑暗的天空。
天气不好,就连一点星光也没有。
属于她的那颗星光,也彻底消失了。
……
那天以后,黎初的生活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没再收到傅屿迟的消息,也没再楼下见到过贺明洲。
他们仿佛约定好的一般,从她的世界消失不见。
生活逐渐恢复平静,黎初每日将自己沉浸在油画世界之中,画累了就去睡觉,醒了就继续画,周而复始,不让自己停下来。
一周后,她收到了图灵斯画展负责人的微信。
【黎小姐,恭喜恭喜,你的作品已经入围画展。】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黎初手足无措。
黎初:【您是说我的作品可以参展了是吗?】
图灵斯:【是的。】
黎初的手微颤,差点打错字,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谢谢您。】
图灵斯:【不用谢我,这得归功于你自己说服了赞助商。】
负责人口中的赞助商只会是傅屿迟。
黎初那天和他吃晚餐的时候提及过画展的事情,她以为傅屿迟气极了她,不会答应让她的作品参展。
可事情却出乎她的意料。
黎初点开傅屿迟的微信,他的朋友圈没有一点私人生活,只零星地转发过几条行业信息。
头像依旧是一片星空。
指尖落在手机键盘上,打了两个字,又删除。
最终,她还是发了一句【谢谢】过去。
黎初并不期待着对方会回她消息,甚至她希望傅屿迟已阅就好,不要回复。
但她还没有退出聊天页面,就看见了上方“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很快,傅屿迟发来了消息。
yc:【?】
黎初眼神微变,也简短地回复对方:【画展的事。】
yc:【嗯。】
黎初突然觉得很可笑。
画展的名额原本就属于她,不过是傅屿迟出于私心取消了。
而现在,她还要因为对方虚伪的恩惠而道谢。
所谓的权势不过是压迫人的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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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希思罗机场,vip贵宾厅。
傅屿迟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眼里渐渐升腾起寒意。
一周前,傅屿迟来伦敦出差,紧密的安排让他几乎没有空闲时间。
而他,也没有再联系过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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