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齐光看着眼前这名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惊疑不定道：“你是谁？”
    眼前的男子穿一身白袍，背后一道道虚空的力量化为黑色的王座，浮现在他的身下。
    “我就是成功的你，你就是失败的我。”
    “我抛弃了愚之环，放弃了未来无量心印，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苦修至今52年。”
    “事实证明，做出了这一选择的我，才是成功的。”
    “而只有成功的楚齐光，才是楚齐光。”
    手持妖皇剑的楚齐光，将剑身一抛，妖皇剑已经化为黑色的闪电环绕周身，下一刻他双手结印，已然发动了神通。
    神通宝书中一道道蜕变涌入他的身躯。
    他隔空一掌拍出，便要将白袍男子体内的蜕变给直接抓摄出来。
    但这一掌之下，他却只感觉到自己拍到了一团空气。
    眼前的白袍人看上去近在眼前，但似乎又远在天变，处在一个他根本无法触及的遥远距离。
    白袍人淡淡道：“抽取蜕变、剥夺蜕变，的确是霸道无比的神通。”
    “但只要超出了攻击距离，那一切就都没有意义。”
    “你就在我的掌心之中，而你却连我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一战开始之前，你我便胜负已分了。”
    下一刻楚齐光抬起头来，就发现整个天地都在逐渐合拢，一切都即将归于黑暗和宁静。
    楚齐光心中闪过一丝明悟：‘这是鬼境的力量……他还修成了《万鬼录》一脉的通圣正法？然后也凝炼进了神通之中……’
    下一瞬间，他便被永久的黑暗彻底吞没。
    白袍人，或者说楚齐光看看自己握紧的右掌，叹息一声道：“结束了，但也说明未来和皇天的战斗，仍旧只能靠我自己了。”
    “这52年来……我多么希望，成功的人是你啊。”
    “这个位置，太孤独了。”
    一旁的空气中，乔智钻了出来，好奇道：“结束了？”
    看到楚齐光点头后，他又说道：“还有个我呢？”
    楚齐光说道：“放心吧，就在我眼皮底下。”
    乔智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说你这也太危险了吧，竟然把自己一分为二，同时试验两条路线，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楚齐光摇了摇头：“成功的那个就是我，不论如何，总会有一个是胜利者，哪一个其实都一样。”
    乔智好奇道：“那为什么连我也要用血池再造一个？”
    楚齐光看向他说道：“根据未来无量心印的推演，你对结果的影响很重要。”
    乔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嘿嘿，原来我这么重要啊。”
    接着他又说道：“那我们会不会也是另一个楚齐光复制出来的？所以才连带着我一起复制……”
    “怎么可能，别胡思乱想了……”楚齐光说到这里时，突然微微一顿，猛地看向了夜之城的边界：“我……有多久没离开过夜之城了？”
    乔智疑惑道：“多久……好像几年前出去过？具体是去了哪里……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楚齐光面色一沉：“过目不忘怎么可能想不起来？”
    紧接着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朝天望去，便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吸力传到了他的身上。
    嗖的一声，他一路被吸向天空，下一刻就突破了佛界的顶部，穿过了那本来应该是空间边界的地方。
    低头望去，他刚刚所处的夜之城便笼罩在一片黑色的球体空间之中。
    他抬头望去，就发现整片大地上还有一排又一排，无数个类似的球体空间。
    楚齐光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原来是这样？”
    他向天空的尽头飞去，就看到一张无比庞大，足以覆盖整个天空的脸庞藏在天空之后，正看向他。
    “回来吧。”
    巨大的脸庞张口一吸，楚齐光便被直接吸入其中，彻底消失不见。
    而巨人，或者说真正的楚齐光盘坐于娑罗宫中，看着掌中的无数个小世界，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第881章 推演、选择和新的知识
    一个又一个的未来，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性在楚齐光的手中出现、进行最终结束。
    有他冬眠挂机多年后苏醒的。
    有他苦修多年后出山的。
    有他彻底化身魔物，抛弃人形的。
    甚至还有他满头白发垂垂老矣的。
    也有他转世重生，再次化为少年的情况。
    按照不同路线发展的楚齐光，不只是修成的正法、蜕变乃至于神通都各不相同，甚至连社会的发展也因为他的修炼路线不同，而变得不同。。
    比如他化身魔物，抛弃人形的路线下，大量的修士、强者也同样走了魔化路线。
    《无相劫》一脉的功法被大量扩散，魔物的数量逐渐占据主导位置，魔染由此急剧提升，并在最后爆发。
    大量的人、妖二族成为了无智的魔物，作为了社会的最底层，也成了气血电池般的存在，被浸泡在血池之中，为整个社会提供动力。
    少量仍旧保持了智慧的强者控制了整个社会，保持着人、妖二族的数量平衡，在罡气层下进行发展。
    那是一个冰冷、残酷，却又无比强大的社会。
    又比如楚齐光日夜闭关苦修，只是不断榨取整个社会的世界。
    整个天下在其他高层的掌权下逐渐腐化，以及阶级固化。
    气血流通越来越弱，贫富差距严重，人均负债率超过百分之三百，超过九成的人一出生就欠下了数十年的气血力量。
    一个个不同的蜕变、神通、修炼路线，也伴随着一个个不同的未来世界。
    但不论哪一个世界，楚齐光都会依靠整个天下的资源来推动自己的进步。
    于是他每一次对于修炼路线的选择不同，都会极大地影响整个世界的发展。
    未来无量心印此时此刻对于未来的推演，在楚齐光的手中被发挥到了极致。
    不只是他自己的未来，而是整个世界的未来都在他的手中不断闪过。
    所以此刻楚齐光推演并要选择的，不只是自己的未来，更是整个天下的未来。
    大量的信息不断涌入楚齐光的脑海之中，他在沉思之中做出了种种选择，打算吸取其中的精华，抛弃其中的糟粕。
    “知识获取量标准……这个政策值得推广。”
    “这个社会，的确不需要太多修炼的人，很多没有修炼天赋的人，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人妖之间的种族矛盾迟早会爆发，强压是没有用的，只会导致整个社会内耗，运转效率降低，生产力的增速下降，最终导致我的修炼成果弱化。”
    “不能分化人、妖两族，要从源头上宣传两者的一致性……嗯，这个远古历史教学大纲就不错，以后每一代的人妖两族，都必须明白自己的源头是一样的，都是从远古兽类进化而来。”
    “《炼魂录》、《九幽录》也都值得一修。”
    “不只是自创神通需要，未来也有助于我掌控林兰的梦境。”
    “气血网路只能算是基站，未来构筑在整个佛界之上的梦境，是真正的信息网络。”
    毕竟楚齐光现在有着全世界作为他的后盾，为他收割知识，积累恩赐。
    而神通宝书的出现，更是让他有了同修多门正法的本钱。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恩赐的积累进度就又会被拖慢了。”
    “我需要……更有效率的收割知识的办法，需要更多源的知识。”
    这个时候，楚齐光想到了一些这个世界的古代高手们，他们收集天外知识的办法。
    除此之外，楚齐光也更多尝试向虚空之书中的群友们进行学习，不过虚空之书的信息传输效率终究有限，最多成为一个补充，却缺乏可扩展性。
    ……
    永安30年，3月。
    为了天下生灵免受魔染提升的威胁。
    大汉在神京城召开了《世界魔染变化公约》的商议大会。
    天下间的各大宗门，甚至是海外各种大大小虾的教派、小国，全都在大汉、大乾、大竺、大泰等国的召集之下，派出代表汇聚于此。
    经过数天的讨论，在楚齐光的倡议之下，第二次会议上便通过了旨在限制入道、显神、通圣三大境界强者知识获取量，以抑制全球魔染激增的《神京议定书》。
    所有入道以上的修士，不论武功还是道术的修炼者，从今以后必须控制每年知识的获取量，减少自身修炼引发的魔染。
    而控制知识获取量的方法，首先是所有入道以上的修士，都必须连入林兰的梦境之中，并定时接受魔染的检测。
    其次，按照常识、历史、隐秘、禁忌、武功、道术、正法等不同的等级，将目前各国各派已经掌握的知识进行分级和保存。
    而修士们根据境界、所修正法的不同，每年会获得一个知识额度，以减少不必要的知识获取。
    若是难以削减，又或者有需要大量获取知识的修士，则能够和其他强者进行知识额度的买卖。
    有些强者比如进入了冬眠，或者境界停滞了增长，或者放弃了进一步修炼，则能将自己每年的知识额度卖给别的强者。
    同时，建议使用商会的血池技术进行魔染的排放和吸收。
    采用绿色学习模式，将每一次知识获取中造成的魔染，尽可能转化为血池的生产力。
    而所有绿色学习模式下的知识获取，都能够极大减少知识额度的减少。
    “我知道不是每一个国家和宗派，都有大汉这样发达的血池技术。”
    “绿色学习，将会大大提高在座各位的学习成本。”
    楚齐光看着参与大会的众多强者们，开口说道：“但全球魔染的趋势与日俱增，为了留给未来，留给后代一个干净的世界，我们不得不如此。”
    “而且血池的投入只是先期投入过大，一旦完成了先期投入，不但你们自己能够再次环保地获取知识，也能将每年的知识额度卖给他人，获取自身所需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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