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码阵是有灵性的阵法,它似乎很喜欢这次的解阵人,所以欢欣鼓舞的把他们甩来甩去,而在送他们出阵的瞬间,解码阵还发出「噗噗」的声音,像嗯便便似的把他们挤出去。
「我们出来了?」卫凡被摇的晕头转向。
「……」没人回答卫凡,包括抱着他的容啟天。
「怎么了?」卫凡望向四周,发现这里是一间学校,而他们正好降临在空旷的操场上,那分隔红色跑道的白线,几乎脱落,禁卫军们的杀气也像那些白线一样,越来越弱。
「怎么会没有敌人?」王睿惊愕的扫视。「不可能啊,依照逻辑,他们绝对会在我们出阵的时候劫杀我们,难道……」
「先搞清楚这里是哪里。」容啟天大手一挥阻止王睿的话,严肃说道:「既然会来到这里,就一定有原因,没有什么事是意外的。」
「是。」眾人应声,四散搜查,但均未离容啟天和卫凡两人太远。
「容啟天,那里有人耶。」卫凡拉开容啟天的手,朝一位行动迟缓的老人跑过去。「我去问一下。」
「等等。」容啟天一把逮回卫凡。「别做那么危险的事,要是他是敌人怎么办?」
「应该不会,我刚才用灵力看过了。」卫凡回头说道:「他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怎么说呢?慈爱的气氛?」
「慈爱?」容啟天瞇起眼睛看着老人,他颤颤巍巍的绕着操场运动。「……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谁会在这时候来操场?」
「现在是接近傍晚的时候,有很多老人家喜欢在这时候出来运动啊。」卫凡抬起一侧眉毛说道:「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但……」容啟天仍旧怀疑的盯着老人。
「去试试吧,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卫凡拍拍容啟天的手说道:「你刚才不是也说了『没有什么事是意外的』。」
「……」容啟天沉默了一下后说道:「你还是一样会说话。好吧,就去问问,但我要跟着你。」
「嗯。」卫凡说着就朝老人跑去,容啟天则紧跟在后。
「伯伯,你好。」卫凡跑到老人跟前,微笑问道:「我们迷路了,请问这里是哪里呢?」
「这、这、这里、里是、是、是、是跑道。」老人吃力的说着。
「啊,我的意思是说,这里是哪间学校?或是这里的地址?」卫凡依旧露着微笑问。
「啊、啊、啊,学、学校?」老人缓满的抬起手指,指着地上说道:「学、学校,地、地、地址,就、就在、在这、这、这里。」
「……」卫凡看着地上,确定没有地址之类的文字,想来,老人是说学校的地址就在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也就是说,他也不知道。「好的,辛苦您了,伯伯,谢谢您。」卫凡说完便和老人鞠躬,打算转身离开。
「啊、啊。」老人对卫凡招手。
「怎么了?伯伯?」卫凡低下头。
老人伸出粗糙的手,很自然的摸摸卫凡的头。
「唔……」老人的手似乎有股安定的力量,卫凡体内的灵力驀地活跃、贴近,彷彿现在才跟卫凡真正的融合。
「怎么了?」容啟天搂过卫凡,担心的看着他。
「没事。」卫凡看着老人,老人却伸出抖的要命的食指指着天空。「伯伯,怎么了?」
「啊、啊、啊。」老人艰难的发出几个音,便扑倒在卫凡怀里。
「敌人来了。」容啟天抽出长剑,指向天空,大喝:「全体注意突袭。」
一群黑衣人如同鸟群捕食般,垂直向下俯衝。
「吓。」卫凡看着黑鸦鸦的天空,抱紧老人,将他护在身下。
这阵突袭,恍若没有止境的瀑布,灭了一批,另一批又蜂拥而至,就算是体力再好的人,也会疲劳。
这次的情况,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大危机,就连禁卫军长何涟也感到不妙,他在剑雨中抓住王睿,将他甩到卫凡身边,禁卫军们也不断的退后,直到离他们不到几步的距离。
「将军,带大嫂和阿睿走。」何涟半边的脸已染成血红色,他双眼睁的老大,脸上佈满杀意及担心。
「不,你带他们走。」容啟天传音给何涟。
「不准。」兴许是了解的关係,卫凡和王睿看见何涟与容啟天互瞟一眼时,同时厉声大喊。
两人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容啟天和何涟的后颈冒出冷汗,与此同时,一玄衣身影飘忽的出现,速度极快,快到在连何涟和容啟天都未看清时,他便已飞到眾人头顶,张狂的对天空挥出一剑。
这剑挥的极轻,但剑端带出的气流,却如滚滚流水,毫不留情地淹没黑衣人,几秒后,所有黑衣人都成为粉末,「呼」的被风吹散,也再没有下批黑衣人的出现。
「这、这是。」卫凡吃惊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嘴巴都合不拢。
「得救了?」
「好险,差点被灭掉。」
「那位大哥好神,我有点崇拜他。」
「太强悍了,他刚才那一剑,已经击中我的胸口。」
「顏晨,我的胸口真的被击中。」
「胡扯什么……哇,利晚你真的流血了,我来帮你止血。」
……
禁卫军们俏皮的传音源源不绝的传进卫凡的脑袋,不过他们聊规聊,却早已围成一圈,将卫凡等人护在中心,杀气丝毫没有减少。
卫凡回过神后,熊熊想起怀里的老人,他焦急的轻拍老人的肩。「伯伯、伯伯,您没事吧?」
「无天机者,我们终于见面了。」老人的声音打入卫凡的脑中,且不再迟缓,而是散发着成熟的魅力。他以极缓的速度抬起头,其容貌也在这抬头过程不停转换,在与卫凡对视的那刻,他已成为一位自带仙气的美艳男子。
「疑?你……哇啊!」卫凡大叫一声,便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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