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之外,击鼓鸣锣,腥风骤起,瘴雾重重,两军对峙,危机四伏,鬼兵持阴骨戟开阴血阵,列阵在前。
梨画神君持玉通令,掌七万天兵,袍袖一抖,掷出一沉金牌,霎时金光灼目,烈焰横生,真火逆风而起,直冲天际,似弱水一般源源不断,威势惊人,血一般浓烈的深红直将冥府吞没。
天兵乘机冲杀,喊杀声立时震天,生生惊动了斐孤。
斐孤方才还在伪境同苦楝缠绵,苦楝已然倦极而眠,他抱着她入眠正是浓情蜜意。
而他分身在冥府主殿暗室内,鬼兵一来禀报,便叫伪境内的他心头一惊,不得不施法变了个分身陪在苦楝身侧,果断抽身去黄泉外瞧。
按理说阴血阵是万无一失的,为何还有天兵敢杀上门来。
两军厮杀开来,竟打得不分上下,若有天兵死去,便立时有更多人扑涌而上。而那领头的是一身着碧裙的俏丽女子,杏眼桃腮,玉质柔肌,是斐孤在苦楝记忆中草草掠过的一张熟悉面孔。
“梨画神君,这是何意?”他摆出一副笑脸,已然握住独还。
梨画挥袖一摆,真火如山般骤压而下,她冷嗤一声:“何意?自是来取你的命,迎回司命。”
斐孤闪身而避,持剑一挥,冰雪缠卷而上,被真火转眼溶泄,他亦不慌不忙,往前一步,血迹宛然的阵法在他身前一尺显现,他挑眉笑道:“我还以为九重天都是一群窝囊废,怎么奚殷不来,叫你一个执掌四时的神官前来领兵?”
梨画讥笑道:“对付你这样没用的魔物,有我足矣。”
“你现下交出司命,我可以留你全尸。”
斐孤不恼,阴血阵迸发,阴冷刺骨的血气弥漫开来,他慢条斯理道:“好大的口气,九重天无人,凭你也想带走司命?”
“神君还是不要自不量力为好,念在你与司命交好,我可以网开一面。”
梨画拔下腰间一枚玉坠,轻轻一抛,化作一朵晶莹剔透的玉莲,旋转而上,变为遮天蔽日的巨大模样,而玉莲中一巨烛高照,滴泪一般顺着瓣瓣舒展的枝叶落下。
只一刹,白浪遽发!
万枝水箭冲斐孤命门而去,而那朵巨莲忽然爆发出耀眼的紫芒,直压阴血阵而来!
斐孤持剑迎击,吃力地挑断万枝水剑,阴血阵咆哮着同那玉莲争斗,竟还未将那玉莲绞碎。
“无能鼠辈,不过倚仗那魔物留下的阴血阵苟延残喘,没了阴血阵,凭你微不足道的法力也配和九重天斗法?”梨画傲慢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这样手段卑劣的宵小之辈,司命又如何瞧得上你?”
“你以为有阴血阵就没人奈何得了你吗?这可是我从西天求来的法宝,别忘了阴血阵上一任主人下场凄惨,你也会和他一样!”
“别痴心妄想,受死罢!”梨画冷喝一声,抬手一挥,玉莲再度膨胀,顶压而下。
斐孤听闻司命,面色逐渐沉了下来,果然被她激怒。
他本不想伤了梨画,怕司命同他置气,但眼下她不断讥讽他,他便有些沉不住气,凝神抽回在伪境内的分身,眼眸染上戾气:“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独还一出,他欺身上前,朝着梨画迎头一击,梨画祭出法器,一枚纤长冰冷的玉斧格挡开来。
两人缠斗之时,一抹黑衣已悄然潜入冥府直奔司命而去,而黄泉之下,一道纤柔的身影像傀儡师一般,在沙盘上操纵着无数兵将,那是极婉丽娇柔的一张面孔,现下却是十分苍白,芊芊玉指俱被韧丝所绑,神情凝重地勉力维持着幻阵,为梨画拖延时间。
【偷家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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