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遥有点儿沮丧。
黎远设计出“人鱼衣”这件事对她造成的冲击并不大,他是个很优秀的人,就算跟她讲黎远设计了宇宙飞船,她都会觉得再合理不过。
她沮丧的是,她以为经过了一年,自己对黎远的认识应该算是加深了许多,但刚刚才发觉,她不过只是掀开了一本书最前面几页,连个楔子都没翻完。
黎远却对她的过去如数家珍,连她那些阴暗晦涩的心结他都清楚。
而她好像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为黎远做过什么事。
甚至没有认真去了解过黎远的过去。
饭后结账走出酒楼,雨几乎停了。
黎远问邵遥是不是现在回空中巴士站,邵遥摇头,说想先散散步。
黎远依她,但很快他就察觉邵遥情绪的异样。
老旧街区行人道路狭窄,路人吧在邵遥第三次差点儿撞上路人的时候,黎远一把把她揽到身侧,唇虚贴着她发侧,问:“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傻傻的。还是说吃太饱了,饭气攻心啊?”
邵遥侧过脸看他。
片刻后她叹了口气,如实道:“我只是觉得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你’,但你的好多事情我都不清楚,感觉我的‘喜欢’好孩子气,好像小娃娃过家家啊。”
黎远愕然,随后语气变得好夸张:“你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过家家可没法做我们下午做的那件事哦。”
“我跟你讲认真的啦。”邵遥知道他又想用开玩笑的方式哄她开心,嘟囔道,“你有好多事情我都不知情,也没主动问过你。”
黎远明白邵遥的意思,收紧手臂,把她揽得更紧:“你别急啊,没主动跟你说起这些事也是我的问题。”
邵遥喜欢他身上的气味和温度,左手绕到他身后,也揽住他的腰。
两人贴得这么近,黎远的声音一直在她耳畔环绕。
“唔……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呢?我爸妈离婚之后,我妈去了美国,那个时候我非常渴望母亲的关注,屁大一点事我都会给她发信息或打电话。但她可是个大忙人,每次聊不到两句,就被工作打断了。信息也常常要等上大半天,才能收到回复。
“就算这样,我还是很积极,恨不得把一天发生过什么事情全列在信息里,还装过生病,希望她能回来看看我。”
黎远低笑一声,接着说:“得到的答复是,‘嘿,Frank你可是男孩子啊,你要坚强一点’。”
下过大雨,空气还是潮湿的,连带着黎远的嗓音,都裹着一团水汽。
邵遥攥住他腰后的T恤衣摆,没打断他的诉说,只是脸颊贴在他肩膀处,亲昵地蹭了蹭。
黎远落了个吻在她太阳穴,继续道:“后来她再婚,还发来请帖,让我爸带着我去她的婚礼,希望能得到我的祝福。老实讲,我的性格真没有那么西方化……再后来,我就很少再告诉她关于我的事了。”
没办法从最想沟通的那个人身上获得回应,就像往深渊里投进火炬,眼睁睁看着它被黑暗吞噬。
倾诉欲逐日减弱,慢慢的,他便习惯了这种沟通模式。
别人问了,他要么不回答,要么挤牙膏式地回答。
要是别人不问,他就可以一直不说。
“所以你真的别乱想啊,你想知道我的什么事,你直接问我,我一定认真回答。”
说了这么长一段,女孩都没太大的反应,黎远略微有些焦急。
他以为邵遥不开心的原因是来自他的没有告知。
他带着邵遥往旁边走了两步,站到一店铺的橱窗旁。
“小遥,以后就算你不问,我也会主动和你说的。”黎远垂首对上她的眼,低声说,“我们还有好多时间,所以别急,除非……你没想跟我走远——”
邵遥忙打断他:“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没想过?”
闻言,黎远嘴角逐渐展开笑容:“哦,你想过?想到多远了?是不是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瞬间邵遥后脑一炸,脸颊又烫又麻。
环在黎远后腰的双手齐下,不客气地重掐一把,她梗着脖子说:“倒也没有那么远,可能也就是想到一、一两年后吧。”
黎远前一秒笑意迎人,这一秒就虎着张脸,嘴角耷下来:“给你个机会重讲。”
声音里还带着些不常见的强势和霸道。
眼仁儿滚了一圈,邵遥故意惹他生气:“唔,那就……三四年?”
“古灵精怪你最厉害。”黎远哼了一声,顺着势调侃她,“也行,四年后大学毕业了,可以想孩子的名字了。”
轮到邵遥瞪他:“想得挺美。”
身旁人来人往,只有他们停了下来,像挡着湍急河流的两块小石头。
世界那么急,什么都追求飞速和高效,他们偏偏要慢下来,站在路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没多少营养的话。
两人互看片刻,不约而同地勾起嘴角笑。
他们都是第一次进入这么亲密的一段关系,是蒙着眼睛摸象,是摸着石头过河,是蹒跚学步的小娃娃。
不会的就慢慢学呗,恋爱又不是应试考试,没有应考攻略,没有标准答案,无需题海战术,无需红榜排名。
小小疙瘩解开后,他们继续走在霓虹街头。
又有雨点滴落,他们没撑伞,淋着雨小跑到空中巴士站,随意上了一辆人少的叮叮车,也不看终点在哪里。
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身边是喜欢的那人就可以。
巨型影像广告不受雨水影响,继续在高楼大厦上方或旁侧兢兢业业地发着光。
巴士在通天高的建筑物中蜿蜒穿行,两人这次坐在二层头排,视觉效果堪比在玩全息影像的赛车游戏,每“撞碎”一块荧光灯牌,都会惹得邵遥咿哇鬼叫。
坐到终点站,再搭末班车返程。
这么一趟来回将近两个钟头,两人不知疲倦地聊了许多话。
从过去到现在,从黎远家里那只上了年纪的老狗,到邵遥第一次“炸鱼”的感受,事无巨细,想啥说啥。
车外光影变幻,雨声窸窣,车内两人依偎,笑声阵阵。
回到酒店已是晚上十一点,淋了雨,黎远进浴室放了一缸热水,招呼邵遥先来泡。
结果一回头,邵遥已经脱得精光,双手背在身后,也不说话,只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看。
浴室这时只开一盏灯,暖黄灯光蜂蜜般淌在女孩身上,白瓷花瓶似的曲线镀上金边,引诱着人探手去细细摩挲和把玩。
白的白,粉的粉,玲珑剔透,灵巧明澈。
谁说一定得波涛汹涌才诱人?
粉樱花瓣也能惹得人心口一阵阵发烫。
黎远眸色沉下来,这次不问她是不是要“一起洗”,三下五除二把自己也扒了个干净。
浴缸旁有一面窗,和卧室一样面海,黎远关了浴室内灯,把窗户模式调成隐私模式,这样外面无论如何打光,都窥不见室内的一派春色。
浴缸不算小了,可两人都是高个儿,在里头抻不直腿。
黎远半屈膝盖,邵遥跪坐在他上方,胸乳让他含在嘴里吮得泛起潮红,挺立的奶尖酥痒难耐,似是再刺激多一分,就要张开细口儿,溢出鲜甜乳汁。
更难受的是迟迟得不到满足的小屄,堪堪悬在早就昂首的小兽上头。
因为困在温水中,邵遥也不知自己流了多少水,耐不住了,腰一沉就想往下坐,蹭蹭冠首、止止酸麻也好,但嫩肉刚触及坚硬,就让黎远打了一下屁股。
他吃着乳儿,居然还有心情讲冷笑话:“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情动的邵遥揉乱他的发,哑声哄他:“先蹭蹭,不进去就行……”
“啪”一声脆响,水花四溅。
这次他用了点儿力气,邵遥臀肉泛疼,怒目瞪他——虽然威力很小,更像是调情:“黎远!”
黎远摇头叹气,状似痛心疾首:“邵遥同学,生理课的知识全交还给老师了对不对?这种‘十大渣男语录’之一的话你竟敢说出口……”
他在微鼓的乳肉上咬了一口,留一手帮邵遥揉散臀上的痛意,另一手从浴缸旁边摸来一样物件。
那物件邵遥刚才就看到了,一条细带子,乳白色的,估摸十几二十厘米的长度。
她好奇地看着,黎远把那细带子箍在自己的阴茎根部。
头尾相连的瞬间,带子亮了亮,随后有细细密密的光斑蔓延开来,沿着茎身的形状,包裹住整根粗长。
“这和‘人鱼衣’是同样的原理。”黎远边解释边揉了自己一下,“光粒覆盖可以做到比市面上的超薄保险套还要薄,完全防水,没有胶感……”
这么听着好像产品发布会上的官方发言,黎远吻了吻她微张的嘴唇,笑得促狭,换了个口吻:“妹妹,水再多都不怕哦。”
确认“保险套”正常运作,黎远便放心地握住龟首抵着穴口,扶着邵遥的腰,慢慢让她坐下来。
邵遥一开始还有些呆,直到把黎远整根吞下,饱胀感传来,她才轻轻喘起气,蹙眉道:“这是、这是你爸爸公司的新产品吗?”
她从没听说过这样产品的存在。
肉茎被媚肉紧缠,黎远也微拧眉心,缓缓挺腰浅浅往上顶:“不是,是我为你我的幸福生活发明的。”
也不算新发明了,只能说是“人鱼衣”的改良版本。
他声音低沉,一句话听起来一本正经,让邵遥一时分不清指的是哪个字。
是“幸”还是“性”?
很快黎远找准了角度,抽顶的速度快起来。
肚子里被戳到舒服的地方,邵遥双臂搭在他肩膀上,腰肢自动自觉地晃起来:“可是、可是这应该会比‘人鱼衣’更受欢迎欸……每个人都需要购买,感觉能赚大钱……”
黎远愣了一下,接着气笑:“我怎么现在才知道,你还是个小财迷?”
手往下,他忍不住再打了一下她软弹臀肉。
没办法,那小屁股的手感太好,他好久之前就想这么做。
邵遥骂他“变态”,真没骂错他。
但下一秒胯下小兽被狠狠绞了一下!
黎远腰椎麻了一片,眉心拧紧,呲着牙忍住狂涨的精意:“……放松一点……”
邵遥耸耸肩,眼神无辜:“都怪这计生用品太薄啦,是谁发明的啊?怎么这么厉害?跟无套时一样样。”
黎远睨她,不想回答。
可邵遥还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一边晃着腰一边问:“‘人鱼衣’可以变颜色的耶,那你这个……是不是也可以……嗯?能不能改成金色啊、唔——”
黎远勾住她后脑勺,仰首用吻堵她的小嘴。
腰挺得飞快,次次直捣她最深处的花田。
要把那处捣得泥泞才行。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乌云散开,月亮冒尖。
溅起的水花越来越多,浴缸旁湿漉漉一片,浸了月光,像少女眼角滑下的泪,像少年湿透的胸膛。
这次他们将快感调整至同一频道,一起倾泻出满腔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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