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没甩开被握住的手。
小兔子真有点生气了。
肖诉今唇畔含笑,波澜潋滟的桃花眼压低了,一错不错地盯着女孩儿的后脑勺,长腿悠然地跟着她的步调。
一声不吭。
双方间的沉默持续到寝室楼下。
周苓也忽然顿住脚步,闷头想了几秒,旋即一股子女霸王上身了的气势,生拉硬拽似的将他带向操场,沿着座椅空隙,走进浓密成荫的香樟树下。
时间过了十点,操场上人数寥寥,路灯几乎熄灭,光线幽微。
他们一直走到最里处,可见小心。
然后周苓也松开手,转身抬头看着他。
肖诉今也饶有兴致地垂下头,摆出一副无辜极了的神色,就差把“良家妇男”四个字印在脑门上。
周苓也:“……”
她怀疑对方在钓她。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下来!”语气故作凶恶。
嗯,还挺入戏。
肖诉今心满意足,一边乖乖听话地坐上旁边的座椅,一边惶恐至极地问:“干什么?”
甚至有点弱不禁风的意味。
“报仇!”
周苓也站进他腿间,抬手想把头发扎起来,一摸手腕才想起自己忘带头绳了。
动作停了不到两秒,肖诉今似有所感,顺手取下自己手腕上的头绳,递给她,“头绳。”
“哦。”周苓也将头发绑成丸子头,连两边的碎发都被牢牢挂在耳后。
做完这一切,她突然有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既视感。
抬起双手攀上肖诉今的肩膀,身子凑近,长长吸了一口气,梗梗喉头。
她说:“你别紧张,我、我开始了?”
肖诉今心里想笑,这到底谁紧张。
可他不能笑。
毕竟小姑娘好不容易一鼓作气。
“嗯。我不紧张。”
可当那双温暖细腻的手掌捧着他的下颚,当对方蜜桃般的胸脯贴近他的胸膛。
尤其当香甜柔软的、樱桃般的唇瓣触碰他的嘴唇时。
他如同触电,全身血液都战栗叫嚣起来,一个个地雷被她呵出的滚烫呼吸点爆,将他所有神智和清醒都焚成灰烬。
他搭在腿上的双手无法自持地蜷紧。
随后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爬上女孩儿不盈一握的腰肢,最终停留在她纤薄的脊背。
周苓也严重缺乏主动亲吻的经验。
也不懂如何去撩拨。
她在对方单薄温凉的嘴唇上流连、舔舐、啄啃。
然后打算后退。
可是肖诉今却没刚才那么好脾气,他压着她的后肩往下揞,迫使女孩儿的脸颊更贴近几分。
两唇短暂分离的空档里,他嗓音喑哑,指导一般,“咬我,进来,懂吗?”
周苓也手指僵了僵,“我、我不行。”
肖诉今轻轻拍她的背,似乎是安慰,又像是怂恿。
“乖,我们娇娇什么都行。”
周苓也:“……”
我!不!行!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周苓也:我我我我不行!
肖诉今:你行,你什么都行,来!
作者:啊啊啊啊是我不行!我真的怕过不了审啊啊啊啊!
所以就到这里了,再写下去真的怕过不了审呢
第75章 擦药
“我都要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李清扬拨开耳机,看向肖诉今,“哎,你嘴巴怎么回事,摔的?”
肖诉今唇角破皮,还有点干了的血痂,他指腹一碰,当即“嘶”了一声。
“小姑娘下嘴还挺狠。”
李清扬“我|草”一声,差点从游戏椅上掉下来,“你别跟我说是学妹咬的?”
惊不惊悚啊。
“你猜。”肖诉今优哉游哉地换了鞋,到穿衣镜前,看起来还好,伤口不大,就是血痂挂着,有点吓人。
比起这点伤口,薄薄的嘴唇肿了一倍才更加显眼。
小姑娘没经验,动作生涩可以理解。
洗完澡,肖诉今正准备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视线落到粉色的t恤上,伸手又捞了出来,单独放进盆里,小心翼翼用手洗。
“这衣服还掉色?”李清扬今晚闲的没事似的,踱来踱去,盯着肖诉今洗衣服。
肖诉今动作轻柔,“不掉。”
“那你搞的跟个宝贝似的,我怀疑你都要把它供起来。”
“你懂个屁。”肖诉今嘴角上扬,轻微疼痛冒出来,“就这么一件,你说宝贝不宝贝。”
“切,不就一件衣服,又不是情侣装。”
说完,他想起这衣服是谁送的,回过神,“等等,情侣服?”
肖诉今看也没看他,仔细洗完,挂去阳台。
“没看出来,真没看出来,小周学妹还挺狂野。你说,是不是你找人家要的?不然小周学妹那么安安分分的人,能给你买情侣服?”李清扬摆出一副“不说就大刑伺候”的架势,平时没举过两次的哑铃充作逼供刑具。
肖诉今用一种“何必呢”和“你不会懂的”的混合眼神看他,语气轻飘飘的。
“所以说,命好。”
羡慕吧。
“我|草你个狗逼?!”李清扬丢开哑铃,纯用胳膊肘勒人。
“谈恋爱教你不做人,做狗是吧?”
这时候,肖诉今瘫在桌上的手机亮起来,明显是来电页面。他挣开李清扬,拿起手机扫了一眼,上扬的嘴角耷拉半分。
“我出去接个电话。”
李清扬巴不得他快滚呢。
天台还是锁着。
肖诉今后背抵着铁门,划开电话。
对方像是没料到他会接一样,半晌没声音。
“说。”肖诉今寡淡地吐出个字。
覃怀的声音立刻炸出来,火急火燎的,“你终于敢接电话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天台风大,从铁门缝隙传进来,肖诉今后腰一阵泛凉。
“行,别的话我也不跟你多说。我没钱了,赶紧给我打钱,这次多打点,我今天打牌还欠了几个人的钱没还。”他说话有些含糊,走路的声音颠三倒四,很大可能是喝醉了。
打牌喝酒不分家,覃怀样样都沾。
这两个月打电话要钱,十次有八次在牌桌上,剩下两次在喝酒。
肖诉今压下眉梢,嗓音低沉,“不可能。”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条路已经走死了。以后,你别想从我这儿拿到一分钱。”肖诉今声线平稳。
覃怀沉默两秒,旋即暴起,“你个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老子让你打钱听到没有?你要是不打钱,老子明天就去把你妈坟刨了,别到时候说我没给过你机会!敬酒不吃吃罚酒,妈的!”
后面跟的话污浊不堪,难以入耳。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父亲对自己亲生血脉说的话。
肖诉今也没想到,自己听着这些话,竟然波澜不惊,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以为,起码自己会愤怒、沮丧,或者怨恨命运的不公平,让他在被抛弃后,又知道自己生父是这么个人渣。
但是都没有。
他现在只想摆脱。
等覃怀不干不净地骂完,肖诉今才把手机凑到脸侧。
“有没有坟,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要不要我告诉你,你都和你的牌友、酒友、麻友,甚至你的老相好说过什么?”
“你、你……”覃怀突然回神,语塞。
“是,我妈是因为我才死的。但是她难产的时候,要不是心疼你的酒钱,不肯做手术,她会死吗?她死了,你做了什么,你连骨灰盒都没给她买一个,你用路边捡的铁皮罐子装着她的骨灰,然后随便找个水沟倒了。你照片里的坟是谁的,你自己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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