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大夏书院。
一处庭院中。
正在书写文章的苏文景,不由心中一动。
他有察觉。
将目光看去,是小溪村的方向。
此时此刻,苏文景眸中闪烁光芒,而小溪村的景象,也瞬间映入眼前。
“浩然异象?”
他眼中顿时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身为准半圣,他对异象比常人要了解更多。
千古以来,儒道异象皆有划分,浩然异象,郡府异象,镇国异象,惊天异象,千古异象,万世圣辉。
浩然异象虽是最普通的异象,但寻常读书人难以凝聚,能引来这般异象,就意味着这一县之地古今所有读书人皆然认可这篇诗词。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好啊。”
“好诗。”
“好诗啊。”
“未曾想到,镇国公之孙,竟然藏的如此之深。”
“当真是有趣。”
“老夫倒要看看,这一剑,到底锋利不锋利。”
苏文景饶有兴趣地看向小溪村。
而小溪村南门。
顾宁涯已经彻彻底底愣在原地。
他看着不远处的顾锦年,眼神当中是不可置信。
十六年来。
自己这个大侄子,他是从小看到大的。
琴棋书画,一样都不行。
诗词歌赋,更是烂到不忍直视。
哪怕是武道,顾锦年也不是特别喜欢,如果不是强逼着他习武,估计武道都不行。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今日,却狠狠的装了一波。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这一刻,顾锦年的诗词,映在他眼中。
考场之上,二十个金色小字浮现,让在场每个人都不禁惊愕。
而忽然之间。
顾宁涯猛地意识到一件事情。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自己这个侄儿。
藏了十年?
这。
这。
这。
顾宁涯瞪大了眼睛。
他有些不敢相信,可眼下事实摆在面前。
十年磨剑,在这个时候选择出鞘。
这得有多恐怖的毅力,又得有多恐怖的决心啊。
说句实话,哪怕是自己那几个废物哥哥,也做不到啊。
可自己这个大侄子,竟然做到了。
想到这里,顾宁涯不由兴奋的浑身发颤,他攥紧拳头,浑身酥麻,是兴奋也是激动。
“我侄儿有圣人之资。”
他很想仰天大吼一声,可这句话被他藏在了心中,他没有说出去。
而是在一瞬间,拉着身旁手下道。
“快。”
“快马加鞭。”
“去国公府,将此事告知老爷子。”
“再去逐一通知我那些兄长。”
“不要拖延时间。”
“记得,让他们准备好酒好菜,一点都别含糊。”
顾宁涯兴奋到说话都有些颤颤巍巍,这般的喜事,对顾家来说,简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顾家现在最欠缺的是什么?
就是一位儒臣。
儒者,代表天地。
顾家家大业大,被无数人盯着,就如同一柄剑,始终悬挂在头顶一般。
所以顾家需要一位儒臣,而不是能臣也不是文臣。
有没有权利无所谓。
重点就是儒道威望要高,能得天下读书人之心,最主要的是得天地认可。
如此一来,即便是大夏皇帝当真想要找顾家麻烦,也不敢随意来。
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若是顾锦年当真有才华,顾家化险为夷。
大不了顾家将兵权交出去。
顾锦年选择今日展现出实力,可谓是恰到好处,恰到好处啊。
而一旁的杨寒柔,美目之中也充满着惊愕与不可思议。
她与顾锦年同窗也有两年。
在她印象之中,顾锦年除了长相俊美之外,别无其他优点。
文不如张赟,武不如吴安。
却没想到,顾锦年今日作诗能引来异象?
“他一直藏着。”
“直至今日才展露才华吗?”
“此人,心机太过于恐怖了。”
刹那间,杨寒柔咽了口唾沫,她莫名觉得,考场之上的顾锦年,城府极深。
比她想象中要恐怖许多。
“好。”
“好一句十年磨一剑,霜刃不曾试。”
“好一句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此诗极好,好的很。”
突兀之间。
入口的主考官们,纷纷开口,他们从惊愕中醒来,目光落在诗词之上。
身为文人,异象固然令人震撼,可归根结底还是诗词。
简单的五言诗,顾锦年却将心中所有抱负全部说出。
令他们不得不赞叹一声。
他们在此许久。
五十七场考试,虽有佳句,可还没有一首诗,能让他们这般激动。
一瞬间,六人相视一眼,瞬间明白彼此心意,当下主考官起身,望着顾锦年道。
“第五十七场诗考,大夏顾锦年摘得头筹。”
他声音极大,朗声喊出。
而后更是亲自下场,来到顾锦年身旁道。
“顾锦年。”
“这篇诗词,可否交于大夏书院,入百草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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