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拖腔带调不依不饶:“你刚刚往哪儿亲呢?”
阮大少爷脸色冷滞,脊背是肉眼可见的绷紧
随行同事生怕对方报复想找个幌子帮乐梨开脱
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
只见男人往前凑近了好几分,捉起乐梨的手抚摸起他的嘴唇
这一回,他声音似蛊惑:“乖,这个位置,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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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灿烂光芒(一)
阮柠三天没有去补习班了,这也是她得知父亲阮平山破产的第三天。
在这三天,她一点一点的抹去了自己在清遥市生活了将近十八年的痕迹。
第一天,阮柠把高中以前的所有课内外书籍全都整理出来卖给了废品站,然后得来的钱捐给了天桥上弹着吉他的流浪歌手。那个歌手唱着“couldn’t keep it in heaven knows i've tried”1的时候直击阮柠的内心,值得她一掷百元。
第二天,阮柠收拾好了所有行李,其实加起来也不过两个行李箱,不必要带走的东西她全都送给了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保姆阿姨,以那些东西的名贵程度来说,保姆阿姨哪怕二手卖出去也算是白得了一年的工资。她心道,这些也算还清了保姆阿姨对她这么多年的关照。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像是有千百个人在里面跳舞,嘈杂的很。
回顾过去的十七年,除了偶尔长辈间的人情往来,阮柠从没有在别的地方长住。但明天,她就要离开清遥市,被父亲送到早已重新成家立业并且生活幸福的母亲江明月身边去。
对阮柠而言,或许对和江明月一起生活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但更多的是还没走就已经开始在她心里生根发芽的那种寄人篱下的不安感。
父母在她五岁那年因为性格不合,和平分手,阮柠被判给了阮平山。
从阮柠懂事以来,她就知道自己的家庭和正常家庭不太一样,但她同样也了解过和她一样的离异家庭。脆弱不堪的占大多数,于是她安慰自己是个幸运儿。哪怕成长过程缺少了母爱,但她的父亲至少没有缺席,虽然交流很少,但是金钱很多,她的愿望,父亲几乎全都会满足。在青春期刚开始时,她的父亲就主动承诺,绝对不会让她有第二个母亲,所以阮柠的成长过程截止到今天,哪怕父亲破产了,她也没有受过任何委屈。
但她明天就要被送到和自己根本不熟的母亲家里去了,她和江明月的关系冷漠的像是远房亲戚,一年间的通话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母亲后来嫁的男人有个很可爱的儿子,母亲的朋友圈时常有他光临,他们两才亲如母子。
回忆起初一那年去恒城参加外祖父的周年祭,阮柠站在别人的伞下,隔着雨幕看着母亲把她的继子亲密的挽住,嘴唇弯着浅浅的弧度,眼睛里是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母爱。在当时那个瞬间,阮柠的许多期待就化成了空,她沉默的盯了很久,直到她坐上回清遥市的飞机都没有等到母亲来送她。
一别已经四年,人家一家辛苦培养出的好气氛突然加进她这样一个尴尬身份的外来者,想想就会觉得窒息。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来侵略的所有光线,房内只开了一盏微弱光芒的小台灯。阮柠枯坐在行李箱前,又把昨天一件一件叠的工整的衣服往外拿,把第一个行李箱拿空后,她的眼泪率先掉了下来。
阮柠抽了一张卫生纸,狠狠地擤了鼻涕。可眼眶还是很酸涩,她从没见过父亲的狼狈,这次哪怕是出了那么大的事,父亲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了她。
父亲斩钉截铁的说绝对会东山再起,等到时候就把她风风光光的接回。阮柠不懂商场生意,只能寄希望于父亲说的都是真的。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切断了泪意,等情绪又平复了一些的时候,再把拿出来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放回行李箱。
这是阮柠今天第八次做着这无谓的事情,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行李箱之后,阮柠的手机铃声先响了起来。
是她高中两年关系最好的朋友余柚白打来的电话,一滑开接通,余柚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软软,今天阮叔叔把补习班的课给你退了。”
阮柠轻轻的“嗯”了一声,余柚白紧跟着说道:“咱们快高三了,突然转去恒城,你怎么适应啊?”
余柚白的关心表现在她极爱碎碎念,根本不需要阮柠回答:“恒城那边你人生地不熟的,可是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去你妈妈那边生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了。”
“就是我会想你。”
余柚白闷闷的说完这句话,阮柠沉默了半天,她一贯在朋友面前都是充当安慰的角色,可此刻她也无法安慰余柚白,无法安慰自己,只慢慢的倾诉一点自己内心的不安:“我很怕和他们一家人相处不好。”
“怎么会相处不好,你这么好。你的继弟是叫阮舟吧?你给我看的照片里他每张都笑的那么开心,显然是个好相处的人。你和他差不多大,肯定能玩到一起的。小孩好相处,他爹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至于你妈妈,你们可是亲生母女诶,而且你爸爸不是说了吗,他一出事,你妈妈就着急的联系上他主动要照顾你了。安啦!”
阮柠想,这应该是余柚白已经来回在她脑中排练了很多次的话术,才会说的那么顺口,不过确实有一点安慰作用。她合上行李箱,深呼出一口气:“相处不好也没办法,好在高三学业很忙,大家互不打扰是最好。”
余柚白知道自己无法打消阮柠的悲观想法,很快的转了话题:“你提前去恒城读一年书也挺好的,你不是想考c大吗,c大最漂亮的那个校区不就在恒城,听说研究生也住在恒城那个校区,说不定你和你那个哥哥见面的机会直接翻十倍百倍。”
那个哥哥四个字在阮柠心头划过,带起一丝异样。她闷声道:“什么哥哥,那只是我妈妈说的一句要认他做干儿子的玩笑话,他自己有父有母,算是我哪门子的哥哥了?”
“妈妈想认的干儿子不是哥哥是什么?”余柚白故意停顿了一下:“哦~是干哥哥!”
在某个字上还故意读了四声,阮柠无奈的摇头:“你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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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两个又胡天海地的乱说了一通后挂断了电话,阮柠趴在床上,看着微弱的灯光,滑动着手机的通讯录。在唯一一个备注“z”的联系人界面摇摆不定。
有两个小人在她脑中疯狂的拉扯,劝她放下手机的那个逐渐占了上风,在阮柠熄掉屏幕后隐约闪了闪得意的笑。只是在脑海中得意笑的小人还没有笑够两秒,刚刚被打倒在地的小人突然士气大增,只因为——
阮柠一个鲤鱼打挺翻下了床,打开了卧室明亮的灯光后在抽屉里一通翻找,最终终于在一个已经写完的日记本中间找到了一张电话卡,她拆开手机,将找到的卡换了进去,而后手机界面重新换回通讯录。
这一次,不消三秒,她就拨出了电话。
近乎煎熬的一分钟内,那边终于接通。
阮柠用力的捏住手机,一声不吭,那边也沉默了,就这样像是对峙的十几秒后,z笑出了声音:“好久没接到你的电话了,汉城小朋友,你最近过得好吗?”
他说话的语气那么自然,仿佛是在和现实中的朋友面对面交流,而不是在应付一个连话都不敢开口说,打电话还用其他归属地来伪装的胆小鬼。
润物细无声大概可以用来形容这一刻,他这简单一句话却缓解了阮柠内心的一半焦虑,阮柠迟迟不敢开口,心跳快到了不正常,已经到了耳朵发烫的地步。
仿佛对方就是贴在她耳边说的,她忍不住缩进被子里。
等不到阮柠的回应,z也没有挂电话,而是自问自答:“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摁错了?那我挂了哦。”
即使是说挂断,他的声音也很温柔,像是要给阮柠干涸的心灵再浇上一次水。
可一次哪里会够,怕他真的会立刻挂掉,阮柠闷闷开口,语气刻意压低:“不要挂。”
对方很好说话的应了声:“好,你又遇到了什么难题吗?”
阮柠从被子里爬出来,把手机音量加到了顶格,本来想问他很多事,最后却一点点的压下去,只轻轻问了一句他也问过的话:“你最近过得好吗?”
“嗯?”或许是没想到会迎接这样突然的关心,那头疑惑的很明显,几秒过后,又是他明亮向上的声音:“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好,希望你也是啊,小朋友。”
阮柠心慌意乱按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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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你在这干嘛?教授说的那个网站,怎么设计你有思路了吗?”
程砚南捏着自己的眉心,走出了实验室,看着周遇清靠在走廊尽头的墙上,眼神温和宁静的刷着自己的手机,郑重的像是在处理什么国家大事。
周遇清身上总是有让人沉静下来的力量,夕阳洒在他身上,程砚南朝他走过去,看着他眼角那颗血红色的痣,脑子里又有了一点眩晕的感觉。
他和周遇清是c大研二的学生,从大一到现在,同班同学六年,周遇清俨然已经成为了他最信任最要好的朋友。
最近两人的导师给了他们一个棘手的项目,让他们做个医疗网站出来,难度不小,程砚南连着一个星期没怎么睡好觉,在导师面前他表现的稳操胜券,只有面对周遇清时才卸下伪装,露出一脸疲惫。
骤然听到好友的声音,周遇清才停止了对那个归属地显示汉城的手机号进行深究。
他回答程砚南问题的声音很低,带着天生的温柔,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清澈,如没被污染过的小溪:“汉城的那个小朋友又打了个电话过来,我顺手接了,她应该是打错了。那个项目我大致有方向了,等一下我把想法和你说说。”
周遇清说完话,却看到好友眼中滑过一次调侃,研究生还有一年就毕业,都是即将进入社会的人。程砚南很久没露出这样像少年一样调皮的神情,周遇清面带疑惑的看向他。
周遇清长得好看,五官明朗,可偏偏桃花眼下长了颗血红的痣,因着那颗痣,总让人觉得他眼神极深情。
程砚南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颇有指点当局者的意思:“一次是打错,总不会次次打错吧。光听你声音,她就经常打错你的电话。要是知道了你的长相,说不定会借故从汉城跑来恒城,我还挺期待你们网友见面的。”
周遇清把这话当做无稽之谈,也不准备就这个话题再聊下去,拍了拍程砚南的肩膀,两个人重新回了实验室。
在他和组员阐述自己的想法时,远在清遥市的阮柠终于挥泪告别了父亲,独自一个人坐上了目的地是恒城的飞机。
作者有话说:
程砚南:我的嘴可真是开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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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let it go》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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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脸盲患者乐梨x忠犬深情bking阮舟/双向暗恋丨久别重逢/1v1,sc】
大学时,
阮舟是外人眼中肆意张扬的天子骄子
而乐梨,是个清冷孤僻的沉静少女
两人本不该有任何交集
可乐梨总会想起出国前那一夜在某个阴冷小巷子里
阮舟将她抵在墙上,少年一向明亮的双眸全是黯淡与决绝
——“乐梨,你玩我玩的很爽是吧?你敢走就别再出现在小爷面前。”
-
再相逢,已是五年后,在警局
源于一场荒唐的闹事
以一敌三毫发无损的受害者是乐梨
见义勇为伤的不轻的报警人叫阮舟
录完口供后,乐梨一个眼神不留,直接离去
知道所有的好友站在阮舟旁边怒斥:“这个狠心……”
“这个很性感的女人,”阮舟截住好友的话,眼底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一看就是对我念念不忘。”
好友不信,劝他放下,阮舟冷嗤了一声。
后来一次聚餐,
众人只见阮舟坐在高脚凳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划过乐梨的脸颊而后抬起她的下巴
说话时拖腔带调不依不饶:“你刚刚往哪儿亲呢?”
阮大少爷脸色冷滞,脊背是肉眼可见的绷紧
随行同事生怕对方报复想找个幌子帮乐梨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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