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都在怀疑我与那一位的关系,但是我坦诚的说,事情并非你们想的那样,嗯……”
陈慈把手搭在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她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老树皮似的脸颊,闪烁着精光,居高临下的年长者的目光,像树皮上因汁液不流通而凝结的黑旮瘩,让人生厌。
她的声音顿了顿,继续开口:“我想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来——”
“陈研究员,我们并不想听所谓的“受害者”陈述可怜兮兮的过往,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
副官粗暴地扣上带着精美花纹的钢笔,“咔哒”一声,被甩上几滴墨汁的洁白笔记本被他合上。
真是心痛,那墨汁起码污染了几页纸,如果动作轻一点,情况或许就不会那么糟糕了。陈慈心想。
“兴趣。”
副官挺直腰板,重重地吐出剩下半截话,他的目的是想震慑眼前的研究员,却恼火的发现,她的脸上根本没有惊慌失措的神情。
气氛像战后废墟般死寂,上位者则像幸存者,他们都在静静期待第一个人的痛哭流涕。
“长官,我想——”陈慈敲了敲桌面,这声音很小,却把所有人视线牵到了她那里。
“我没有话说了,把我关进去吧。”陈慈耸耸肩,无视对面年轻alpha震惊的面孔,继续开口之时,大腿被旁的人掐了一下。
“我——”又被狠掐了一下。
“何必呢,我说你们……别掐我。”
陈慈转过头,一脸平静的和纪秋对视。
纪秋收回搭在她大腿上的手,深吸一口气,他现在特别想晃晃陈慈的脑袋,问她是不是把他的提醒当成了个屁。
“长官。”伴随纪秋的开口,响起一道“刺啦”的椅子声。
副官起身,揪了揪军装上不存在的褶皱,阴狠地扫了一眼陈慈,后侧过身恭敬地低下头,对坐在主位的将军说道:“陈研究员自己主张被关押,将军您看?”
“依你的吧。”
是最后的宣判。
“将军——”
纪秋还想再开口,斜对面的蒋渊咳嗽了一声。
蒋渊对陈慈眨了眨眼,然后跟着那群人出了会议室。
屋内只剩两人,待门被关上后,纪秋猛得把陈慈从座位上提起,“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啊?”
陈慈夺过被他握的生疼的手臂,也吼他:“当然清楚,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你扣心自问,还有挽回的余地吗?那人明明是在羞辱我!其他人心里门儿清,你看不出来吗?”
“我操?”纪秋被她一呛,一时失语,难得爆出粗话。
氛围冷却,陈慈冷眼瞧着他,在她的注视下,纪秋把牙咬的嘎吱响,噼里啪啦踹翻一只板凳:“赵竟遥敢耍我?他人呢?”
他绕过陈慈,推开大门,揪过路过的警卫吼道:“赵竟遥呢?他去哪执行任务了,昂?是不是死那了!”
警卫也是人高马大的alpha,一时被纪秋弄得脑袋发懵,只能愣愣回道:“赵队…他刚刚回来。“
纪秋又骂一句,把警卫甩到一边,转头对陈慈道:“这事还有余地,你跟我去找赵竟遥——”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纪秋脸色一沉,陈慈心中有了判断,她踏出大门——
走廊里站着两排全副武装的警卫兵,打头的那个很是熟悉,正是被纪秋压在飞行舱上关押基地的长官。
他笑吟吟地伸出手臂:“陈研究员,又见面了,请你跟我走吧。”
话毕,他又飞速对纪秋说道:“上校,我刚得到命令,正是联邦的赵竟遥长官批准,让我带走陈研究员,还请您不要多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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