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就必须得关在这里,然后……然后……你会体会到没人理的滋味。」
张雅真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彷彿想把我看穿成一个窟窿。
嘴里喃喃自语:「我没有错……我只是……只是解决了……解决了破坏约定的人。」
知道与她是多说无益,沉默地看她倒退几步,再转身用跑着离开。
说实话,比起被关在这里,我更害怕张雅真对我动手动脚,让我受到实质上的伤害。
周遭充满各种扫地器具和废弃的运动器材,我搬了一张沾满灰尘的椅子,拍一拍后坐下来,对着紧闭的门发呆。
这次真的是我太疏忽大意了,才会让张雅真有机可趁。光是张雅真说汤韦薇请假这件事,我就应该要提出质疑,和传个line跟汤韦薇做确认。
「啊啊啊啊,我怎么能够这么蠢啊啊啊啊。」越想越烦躁,我懊恼地抓着头发,「赵川瑒肯定会知道的……呜呜,他会大发雷霆吧?绝对会……」
不过一直待在这里崩溃也不是办法,得想个方式离开这里。我站起来,走到一旁找到一根竹竿,开始坐着敲地板。
旧校舍因为很偏僻,平时就只有我跟汤韦薇会来打扫,其他人根本不会经过。
「肚子好饿啊。」因为怕迟到,我还没吃早餐就赶着来上课了。现在饿得肚皮贴后背,一点元气有没有。
叩叩叩叩叩……
敲了不知道多久,只能靠着远方传来的鐘声,判断现在到底几点了。
「差不多快十一点了吧?」
想必赵川瑒已经发现我不见了,正在翻天覆地地找我。不过这里偏僻得很,感觉连鸟都不屑停留。
「有没有人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走到窗边遥望。
突然间,我看到在远方,差不多一百公尺外有个人影。我倒抽一口气,开始对着那个方向狂喊:「那个!那个不管是谁,拜託过来帮我开门!」
我担心对方没听到,还折返回拿我刚扔在地板的棍子,大力敲着铁门,製造出巨大的声响。
「不管是谁都好,请过来帮帮我吧!」要是待在这里一整天,等汤韦薇明天早上来救我,我绝对会饿死成为乾尸。
可惜对方耳朵似乎不太好,无论我怎么喊,他就是听不到。没过一会就消失在转角处,让我感到加倍的失落,觉得自己真的会死在这。
毕竟人失去了行动上的自由,就很容易受到一些恐怖的对待。
如果陈净染的乾哥有接受张雅真那群人的「聘请」,我现在不会安然无恙地坐在这敲棍子。
「……有人在里面是吗?」
「咦?!」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入。
「有人在吗?需不需要帮忙?」
透过窗户我能看见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文达哥站在铁门外。
「文达哥……」人类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生物,明明前一刻还很正常,能自娱娱人,想一堆有的没的来安慰自己。但真看到「拯救者」,心思会瞬间脆弱很多。
脆弱得,会让眼眶堆积泪水。
「筱蔓?你怎么会在这?」文达哥露出吓了一跳的表情,连带着帮忙解锁的手,变得更加急促,「谁把你关在这的?」
「我、我的同班同学。」向别人说出这件事,心情非常微妙,总觉得难以啟齿。
自己经营的校园生活,除了与赵川瑒交往外,还真是烂到惨不忍睹。
「靠……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啊?」
「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半。」
「我从七点半就被关在这里,早饭也还没吃。」算一算时间,也就过了四个小时,但这段时间好像是度秒如年,非常难熬。
「我没这锁的钥匙,直接用工具把它弄断啊。」
文达哥说这话不是用来询问,而是告知他会做这件事。接下来的十五分鐘,都看他在用各种器具,试图把锁给弄断。
黄天不负苦心人,到最后他还真的成功了。
「快出来吧!好险现在是冬天,要不然你待在里面肯定会闷死。」
还会饿死。
「文达哥,谢谢你。」要不是有他经过,我不知道还会待多久。「不过,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啊?」
还以一种英雄般姿态降临,解救我离开水深与火热。
「你们学校要重新铺这一块的柏油,我跟前辈一起来这里勘查和估价。昨天我已经来一次啦,今天是前辈忘了看一些小地方,我再陪他来。他人都走远了,是我依稀听到这里有声音,才会过来看看。」
看来昨天汤韦薇的判断没有错误,学校还真是不知哪根筋不对劲,想要来重铺柏油。算是改善校园环境的一环吧?这样也能吸引更多莘莘学子来就读百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