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让何昭昭睡到日上三竿,清醒时,外面的天光大盛,甚至明煦的暖阳从窗外斜照至重重帷幕,是个大晴天。
才梳洗罢,太极宫的周鸿传了崇帝的旨意来,毫不意外地,正说的是让她迁宫一事,所迁的居所是兴庆宫的侧殿——明徽阁。
除了正二品之外的妃嫔是不可居住在各宫主殿的,不仅如此,即便是侧殿也有诸多讲究。
每个宫殿的主殿按制是命名为某某殿的,例如淑妃所住的华清宫曲台殿,而在主殿之下每个宫殿还配置了一阁一居一轩,也依照宫中位份的高低分置下去,即便如同生了二皇子的瑶宝林,也少不了只能居住在漱棠轩。
而何昭昭升为婕妤,理应住在宫阁中,这一次迁宫被崇帝安排在明徽阁,也算是一举两得,换了个更大的住所,也更为自由些。
迁宫也不劳她多费心思,饰物摆设大都可以依照拾翠居的原样弄,若她喜好其他的样式,也都可依着自己的性子来,这些崇帝一都应允,不会从中阻拦。
而以往崇帝与各宫姐妹赠送的小巧摆件,在这时候倒是可以一展所用,也不算让这些金银珠玉白白放在库府中辜负了。
而何昭昭自然也不会一股脑儿的显露钱财,着实张扬,便只用了些新巧有意思的,费了些功夫装扮一下。
她乘着辇舆往兴庆宫走时,宫道上偶然路过不时来往的小宫娥小太监,一一不是俯首道安,言语里是难能的恭敬。她发觉自己只要在崇帝身边,便可与有荣焉,旁人都不敢对她拿乔,她竟发觉自己如同是崇帝身后可以随意张牙舞爪的小小顽狐,倚仗这他这只猛虎,大可以逞威风。
念及此处,不自觉的弯上嘴角,念起他对自己的怜惜来。
虽然崇帝在情事上作风勇猛,大多数时候让她禁受不住,然而昨夜的温存,也确实是体贴她的,反倒是自己恬不知耻要他快一些用力些。
兴庆宫不似甘露宫,位处偏远,虽然庭院中亦有花木扶疏,但也是寥寥种些桂树梅树,当下时节里开得正好。
明徽阁一如其名明亮大气,宫阁之中的砖瓦与雕梁也更为精巧细致。
明徽阁自前朝起便空置许久,但不显荒芜,仍被收拾齐整,庭院的花卉亦绽放如常。这时节里的各色秋菊与桂香,在此处也有所栽种。
不止如此,近宫墙的角落并立两棵桃树,而在寝殿窗前恰是三株冬梅,显然是先前明徽的主人将四季之色于每一处有所照应,便能在一年之中,总能在院子里看见新发的花蕊与嫩枝,生命也是鲜活的。
“奴婢听底下的巧思说,慧纯太后住过一阵子明徽,后来搬到含元殿去了。”寒露见得人少时,附在她耳边道。
慧纯太后是崇帝的生母、先帝亲自册封的杨贤妃。后来那些倒和苏姑姑所说相差不大,杨贤妃不明缘由染病故去,天家也几多晦涩,不肯说透,先帝也曾一怒之下彻查阖宫,但随着日子渐长,也不了了之。
当崇帝登基时,便再次彻查当年秘辛,或遣入杳信宫,或直接处刑,相关十来人无一轻饶,初初让众人见识他的铁血手段,他有意肃乱正风,
她当时听罢,一阵唏嘘。
崇帝失去慧纯太后,与她失去林栖言是一样的。同样失去母亲两个人,此事上,自然独特的共鸣之处,而她不能说。
整顿明徽阁,她只需坐在正厅里雨细收拾好的桌椅前便可指点众人哪一样往何处摆。床帐珠帘等等也一应换了颜色与式样。
及日暮西山时,明徽阁才渐渐平静下来。结果周鸿又不期而来。
何昭昭发觉自己不仅与崇帝见面的次数愈来愈多,他跟前随侍的周鸿,也成了她宫里常来的旧客,但来去匆匆,除了崇帝有意留寝外,大多不作停留。
何昭昭让寒露给他斟了杯茶,在他一边仓促喝时,瞧着他身后跟着的五六个小太监,问道:“陛下送了东西来?”
周鸿放下茶盏,既是常客,也就与她不多寒暄,面朝着这些太监们摆手,以让他们将手中捧着的宝匣打开:“您好眼力,陛下这是叫奴才过来恭贺何主子迁宫之喜。早前不来是怕您迁宫累赘了,奴才这才瞅着您换好了地方才过来。”
何昭昭点点头,没成想周鸿附在她耳边道:“陛下原本打算来明徽阁看看您的,结果大皇子病了,便往沉昭仪那处去了,约莫陛下不日定来看看您。”
她听后,顾不得其他,焦灼问他:“大皇子现下可还好?眼下最宜风寒,要护紧些才好。”
周鸿退了两步,状似方才与她说这些话都并不是他,又垂首恭立谨遵本分:“已叫吴太医看过,确是风寒,原先发热已好了许多,陛下不放心,就还在跟前守着。”
她便缓和的吁了口气,稍稍放下心来:“那就好,小孩子生病,怕要比往常黏人一些,若见得父亲在身侧,也更安心了。”而后笑对着周鸿:“你要是不嫌麻烦,可否帮我把个东西交给沉昭仪,是个锦囊,其中装了祛风的药材,是我前段卧病后做的,往后可让大皇子带着。”
她顿了一会儿,又说道:“这事无须让陛下知道。”
而后从怀里取出这些日子别在腰间的紫色锦囊,锦囊上是几片祥云与如意,虽然绣花女气了些,不过给小皇子戴着,也没那些顾忌。
周鸿稍加斟酌后,一口应承下,双手接过她手中的紫锦囊,揣入怀中,迎着夜风回去。
“主子缘何又不让陛下知道咱们一片好心?”寒露为她再斟了一杯热茶,不解道。
“有句话说得好,行好事不留名,何况这事实在太小,何必让他知道呢,只要大皇子好便是了。”
“主子这样心疼皇子,不如与陛下说说,咱们也……”
寒露还未把话说完,何昭昭便飞快堵了她的嘴:“这事,不是我想就能成的,陛下他——”她神色有些闪烁,“他未必会让我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寒露瞪大了眼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何昭昭反而笑了:“这样就很好,知足常乐,即便没有孩子也是极好的。”
她坐上更高的位置,也就意味着对何家来说,掌握后宫的可能性越大。就算崇帝肯宠爱她,也绝不会任凭何家独大。
然而她在崇帝心里或许也有几分特殊,可以抚慰他疲惫的精神,给予他片刻的欢愉与轻松。
这样最简单与最好的办法是将她捧高成一个宠妃,而并非是与他共看世间河山的皇后。
那么商婕妤如何敢肯定她能够成为与他并肩的皇后,这反而是她仍旧读不透的一点疑思。
迢迢长夜,何昭昭无聊得很。她送了一个紫锦囊给大皇子,这下子腰间就空落落的,还想再绣一个新的。
然而天色入夜,昏黄灯豆下,风微实在不想让她灯下绣花,长此以往总是要把眼睛熬坏的,便狠心地将她一圈一圈整理好的绣线都收了,不让她拿着,这一项事宜只得落空,她唯有念着等到第二日青天白日时,再绣一个新的锦囊。
绣花不成,看书总成了。然而这书也并非是什么尤为正经的名家名集,也并非是要让她恪守礼规,时刻端正言行的女戒余余,而是崇帝初次临幸她后,送来的那个宝匣中的春情册子。
自身着玄纱裙赤裸裸地挑逗崇帝之后,这个宝匣被她遗弃在寝殿的藏书架上,若非这一次迁宫,便是忘了这个特殊的小匣子,决计不会再打开的。
春情图中的姿势倒对她没有多大作用,并非是她不肯好学,又或者害羞而不敢使用,实在是崇帝天赋异禀,又善于在此事上折腾。即便何昭昭不认真学,崇帝也会认真做个手把手教导她的谦谦夫子,身体力行地告诉她各种姿势该如何摆,肉茎探进去的尺寸有多深,她如何才可省力余余。
有崇帝这样的夫子在,不怕她学不会。
迁宫后这个宝匣便又被发觉出来,起初霜降也忘了这茬儿,待开了匣子才发现里面装的书册非同一般,红着脸支支吾吾地找到何昭昭,趁着众人忙前忙后时,将宝匣悄悄开了一个缝儿,给她看里面的东西。
何昭昭一开始也是有些不自然的羞了脸,不过好歹是贴身侍候她的丫头瞧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心思转动时,让霜降把宝匣放在她床头。
今宵风凉人也寂寞,往常被崇帝调教的身子愈发敏感得很。要是从前的她,必定是不会观视这种书册的,而今日反而有些春心萌动,尤为想要趁着崇帝不在,偷偷学习几番。
沐浴过后,她早早的上了床,同时还遣退了在寝殿门前随候守夜的风微。
床帷落下一般,留着一半好见灯光。她将软枕垫在身后,靠着床围半卧,隐秘地翻开彩绘的春情图。其中男女动作栩栩动人,女子脸上或是黛眉颦蹙或是莞尔微笑,或是大张着腿或是骑在男子身上,各种风情不可一一说明。
有许多姿势是崇帝从前与她摆弄过的,如今见来不仅熟悉,还令她思念起崇帝的勇猛来。健硕的肌肉,宽厚的脊背,俯在她身上耸动,又或者抬起她的双腿搭在自己肩膀上。
愈思愈觉得脸发烫,心如鼓,就连身下也似瘙痒难耐,似乎需要个什么粗大的东西捅一捅,或者挠一挠才好。
她悄悄地将右手藏在锦被里,越过轻薄的小裤,触摸到稀疏的丛林,又沿着丛林穿行至蜜谷之口。
这事并不是她第一次做了,但对于她而言,仍是生疏的。她尝试用中指尖探入蜜穴口,竟发现自己的蜜谷已然被花露打湿,把穴口弄得黏黏腻腻的。
果真是比从前敏感了。
她再把指头往里面一探,娇嫩的肉壁便咬着手指,簇拥着亲吻着这根纤细的异物,似乎并没有很大的排斥,她内心生发出一种熟悉的、又耻人的难耐来。等她把指头再伸进去一些,便有种被填入的满足感,尽管这只是一根如此纤细的手指,与崇帝那根大棒子根本不值得一提。
中指完全伸入穴谷后,她又缓缓地抽出来,没有全然的抽出,只是抽出一半,而后又缓缓送进去,此事那种舒爽感才渐渐起来了。
“嗯……”她尽量抑制口中的喘息与轻吟,生怕被丫头们发现她在做这等羞人的事情,和那些勾栏的荡妇没什么两样。
她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不同之处,手中徐徐抽插不停,还得分出点心思注意丫头们的情况,要是她们一把珠帘拨开,她便停手,装作什么也不曾发生,安安静静看书的模样。
然而就是这样的分心,才更有触碰禁忌的刺激感。
她手上越来越快,越来越不满足于手指的纤细,恨不得换成个冰凉凉又硕大的玉势往下面捅一捅,让她更舒服些。
她的穴谷也是热烫的,比手指的温度还要烫许多,尤其是抽插速度加快时,那种摩擦出热意的感觉越发明显,甚至浸出的花露也愈来愈多,把她的手指沾染得湿淋淋。
“唔……”何昭昭声音一软,身体也陡然软下来,微微喘气。不过入了三十多下,她就敏感的泄了一次。
这事她也不敢再做第二次,虽然心中仍有欲海难填,但至少纾解了一时。她起身往凉透了的洗手盆里净手,将春情图放回宝匣,复而登了床睡下。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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