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长泽仙尊醒了。
当时花昭昭正在偷吃江严给他准备的琼花蜜,甜滋滋的正合她胃口,她吃得不仅满嘴都是,手指上还沾了蜜,她正嘬吸着手指头,完全陶醉在这带着花香的甜蜜里,冷不丁瞥见床上的“睡美人”不知何时醒了,睁着一双悠远深邃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
“爹,你醒了?”花昭昭惊奇地凑过去。
虽然对着这么张年轻貌美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她这声爹叫得有些别扭,但这么多天了,花昭昭也叫习惯了。
听到她这声爹,长泽仙尊眉头蹙紧。
“我不是你爹。”
花昭昭见他否认也不以为意,顺势问道。
“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她想一个人昏死几百年,脑子混沌也正常。
“知道。”
“喔,那你猜猜我是谁。”花昭昭俏皮地问。
躺在榻上的美人望着她如花的笑颜,被她的笑容感染,他的唇角微弯,朝她抬起手臂触摸上了她的脸,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
“你是我的女孩。”
花昭昭听到他吐出这话,不免有些讶异,她原以为他是个高冷的性子,从江严对他尊敬的态度,还有关于他一些传闻。
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说她是他的人。
花昭昭正想要更深入询问他跟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忽然问。
“你现在多大了?”
“两百多岁。”花昭昭脱口而出。
女孩子总是在意年纪的,两百十几也是两百多,两百九十几也是两百多,当然越年轻越好啦。
闻言,他面上笑容更深。
“真好,我一觉醒来,你已经长大了。”
“你不是我爹,那你是我叔叔还是舅舅?”花昭昭继续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听到她执着地追问俩人关系,长泽仙尊犹豫了一下。
“我曾经是你的师父,后来你死了,我给了你第二次生命。”
“噢……”
原以为她不会再问了,结果花昭昭一门心思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活的?”
云长泽:“……”
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花昭昭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其实她早察觉到对于自己的事,江严一心想隐瞒什么,从他口中她套不出有用信息,而现在另一个当事人醒了,但他也在回避她的问题。
“扶我起来。”
花昭昭看着他朝她伸出手,但看他的手也美极了,骨肉匀停,肌肤瓷白细腻,指节几乎没有皱痕,手指修长,她不自觉地摸了上去,装作要扶他,实际上跟之前他昏迷时一样,偷偷地摸上一把。
既然他不是她爹,吃美人豆腐她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然而,不知是不是她不专心的缘故,非但没把人扶起来,自己还被带了下去,刚好趴在他胸口,像是她借故跌入他怀里似的。
苍天可见,花昭昭想解释自己真不是故意的,毕竟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她要有意的真怕把他砸死,那江严不管对她态度再好也要发火。
俩人不光上半身相贴,花昭昭的额头都碰到他脸上了,气息暧昧纠缠,花昭昭觉得这时候要有人进来了她是真冤枉,还以为她趁人之危,轻薄虚弱的长泽仙尊。
她的手按着床板想要起身,嘴角忽然按上了一根手指。
“这是粘的什么?我刚刚看你在吃。”
花昭昭刚想说是蜜,她的唇就覆上了男人微凉柔软的唇,还轻轻吸吮她的唇肉,她瞬间大惊失色。
“很甜。”
浅吻辄止,云长泽神色平静地说道。
花昭昭:“!!”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他一个辈分那么高岁数那么大的道君竟然对她这个小辈动手动脚啊不对是动嘴啊!!
花昭昭犹在震惊中,云长泽语气温和地道。
“现在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吧。”
花昭昭捂住嘴又拿开,实际上把唇上的触感揩拭掉。
虽然她爱调戏美人,但那是她主动,她可不喜欢被人调戏,尽管他长得的确很不错,但她不光看脸,也看性格的好不好,比如傅晏沉那样的,长得美是美,但脾气太差,不光作还矫情,她不喜欢。
而眼前这个男人,不管跟她什么关系,但跟她想象中的长泽仙尊一点儿也不一样,感觉被什么妖魔鬼怪夺舍了似的。
“这、样、是、不、行、的!”
花昭昭一字一顿地强调道。
毕竟他辈分之高,高到让她必须谨慎地拒绝,而不用像对待傅晏沉那般敷衍随意。
花昭昭低下头,表现出愧疚的样子。
“抱歉,我不知道过去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们不可以这样,因为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我们感情很好。我很感激您给了我生命,我会把你当亲爹一样敬重的。”
长泽仙尊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花昭昭低着头脖子都酸了,忍不住抬头看他,就见他眸中的阴鸷一闪而逝,变成温和平静。
“昭昭,我知道我现在对于你来说就是个陌生人,没关系的,以后你会知道我对你最好。”
花昭昭没做声。
她愈发觉得不对劲,这位长泽仙尊很不对劲,不过她不想贸然行动,毕竟别说江严,容知韫都不会信她。
她决定先观察观察再说。
不出意外,长泽仙尊醒来的消息让江严欣喜异常,那是鞍前马后,伺候得格外卖力,而容知韫作为徒孙,悬清山的师尊,自然是尽心尽力。
等了好几日,花昭昭都没从近距离接触长泽仙尊的江严脸上窥见怀疑的神色,而不同于那日与她单独相处的模样,长泽仙尊表现得如她原本所想的如一朵高山雪莲,冰冷,圣洁,疏离,凛然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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