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东西并不多,偲偲铁了心要赶紧走,永思也只能收拾一些必须品,两个人就这样轻装上阵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去温家暂时借住一番,从永思口中听说这个温家家中很是温文尔雅,一副君子之姿。再说朝廷的手暂时还伸不到江湖上来,眼下去那里也是上上之选。
偲偲总感觉一路上有人在盯着自己,她告诉自己是错觉。可她们的脚程正不断的加快。两人一路西行,眼看到了蜀中,向南出发,就到了川渝地区。这几日他们除了赶路就是在赶路,到了一家歇脚的客栈,偲偲已经饥肠辘辘。永思见状,忙去叫小二要来一桌子菜。
偲偲眼睛已经恢复,但她还是戴着面具和面纱出行。她夹着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这些年,她的味觉在试药的过程中已经变得不那么敏感了,所以吃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之前的美味,眼见着她越吃越少,消瘦万分,他却束手无策。
永思在一旁看着她食不知味的样子,心中暗叹了口气。这些年他一直看着她,看她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变成这样麻木不仁的样子。永思永远在一旁看着她,不敢靠近也不会远离。在她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她不需要了又很识相的消失。就像好多年前,另一个人之于他也是如此。永思很少见的陷入沉思,偲偲意识到了他的发呆,伸手去推他,永思却喃喃道“永安。”
偲偲怔了一下,天下叫永安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五年前逼宫不成血溅当场的长公主。这些年也不太有可能有重名的人,而永思和永安只差了一个字,这难道真的是巧合?
偲偲瞬间缩回了手,她惊疑不定的看着永思,这五年来,她不敢随意信任别人,但对着永思却是很是真诚,如果他真的骗了自己。
偲偲打开了门,准备出去走走,她要好好考虑一下一直以来没有考虑的事情。
天气阴沉沉的,又下起了薄雨,偲偲车撑着伞漫步雨中,走到石桥时,她停住了脚步,雨丝似丝线,延绵不绝,她看着湖面的涟漪,一圈圈的荡开,那波澜又渐渐消失,再不留下痕迹。
偲偲呼出一口气,她终于转过了身,和眼前的青衣男子四目相对,她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这人面容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的气质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年他眉间的戾气似乎被化去了不少,也疏冷了不少,似结了一层霜,没有了以前的温和。眼睛也不似以前总含着笑意,而是带着阴翳和含蓄的情意,他将戾气掩藏了起来,没有了锋芒毕露的杀意,性子看上去清冷了不少。
男子微笑着看她,就像他们之间并没有种种隔阂,并没有流逝掉的五年,也没有肝肠寸断的可念不可说,就好像是在渝州时他们小别一样,他向她伸出手,很自然的问候,用很平静的语气道“回来了。”
偲偲当然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没有回应他的问候,只是道“我同你回去,放过其他人。”
“我并没有做什么,偲偲。”他伸手牵着她的手,慢慢的拉着她走。
偲偲麻木的顺着他走。自嘲一笑,也是,他要是想做,早就下手了。
付思昱拿过偲偲的伞为她撑起,一步步同她走在雨中,远远望去,他们一个绰约如仙子,一个陌上人如玉。两人携手同行,好似神仙眷侣一般,同这雨幕融成了一副水墨丹青。
付思昱将人带到了船舫,很自然的搂她的腰想将她抱上船去,偲偲此时却极为抗拒他的触碰,她的腰在他掌心略略移开,却又被他抓住。他将她抱回了船内。
这船舫四处无人,倒似提前准备好一般。
付思昱将她抱回了屋里,屋内已经预备好了一只热情腾腾的浴桶,他将她放在床上,开始解她的衣带。
偲偲一下按住了他的手“别这样。”
付思昱的手顿了一下“我只是想给你洗澡,不泡的话,你会生病的。偲偲,听话。”
两人僵持了片刻,偲偲妥协了,偏过头不再看他,任由他慢条斯理的宽衣解带。付思昱将她剥了一个干净,他的手抚摸上她肩膀的伤疤,很轻柔又很心疼的吻上她的伤口。
偲偲却似被烫了一样,她一把推开了他。
“够了!我不要,你出去。”她说着往床里缩去,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写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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