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看着自己的新鞋,黛争吸了吸鼻子,“但魏小郎君,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魏扶危付了银子,将她拉出了店里,找了个人少的巷子,站在巷口问:“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怎么可能?!”黛争生怕这个高傲的少年会错意:“虽然殿下语气是不好了些,但他说的没错,我们才第二次见面,都不了解彼此,这次也是我将你推下去的,没事的,不作数。”
其实总共来算,黛争和魏扶危都见的不多,掰着指头都能算出来。
她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她承认,她第一眼都被傅兰萧蛊惑了,心道心底下怎么有这么好看的郎君,还偏偏被她捡到了。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经看清了现实,除了魏扶危,魏家不会有人喜欢她的。
她的身份可太多变了,奴籍,女扮男装,校书郎,谁会想娶这样的女子进门?
她不能再因为一句心悦,一句喜欢,就去做一意孤行的傻事了。
况且,她和傅兰萧之间的事情也太多了。
“难道你不相信我?我们这样的,大多数都早早订婚,可我到十七了都未相看到合适的人选,就是因为我娘让我找到一个自己真正心悦的人,我去跟她说明白,我喜欢你,她一定会同意的。”
魏扶危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又问道:“难道,你想拒绝我的原因是,你喜欢殿下吗?”
还没等黛争回答,魏扶危就帮她权衡了利弊,“殿下他已经定亲,那个阮娘子,你也看到了,她肯定也感觉到了什么,我不知道她的脾性,就算你跟殿下修成正果,还会有其他人跟他修成正果,你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
他也说明了自己的优势,自信,充满自豪的,“但我不同,我只想娶我自己喜欢的人,不会再有其他人。你若是选择我,那你定是全长安最幸福的小娘子。”
他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把“我觉得殿下对你也有意思”说出口,这不是把自己喜欢的小娘子往别人身上推吗?
“谢谢你,魏郎君。”黛争将帷帽重新带好,整理了一番遮面。
她的心仿佛被甜津津的味道填满了,但如同劣质的糖人一般,甜蜜过后便士苦涩,“只可惜我没有早点遇到你。”
只可惜,她没有生在长安。
“现在难道很晚吗?你年纪很大吗难道?”
“有点。”黛争“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老老实实地补充道:“我是指有点晚,但我年纪不大的,就比你大一岁。”
“这有什么的。”魏扶危不理解,他倒是有很多小娘子喜欢,若是他跟那群小娘子说几句话,她们就主动贴了过来,他不知道为何她就不一样。
“我不能耽误你。”
她想,是不是也成了那个让人心碎的人。
再多拒绝的话她也说不出来,只将荷包再次拿出来,将那二十两塞进他的手里,“多谢你买的鞋子,我会托我兄还你的钱,还有这二十两,你一定要收下!”
她不等魏扶危下一句,扭头就跑。
坊间巷口,杂物颇多,一个清瘦的小娘子跑走,又不熟悉地形的话,实在不好追。
“筝娘!!”
魏扶危跑过几个巷子,根本不见她的影子。
“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另一方面。
黛争看着在她逃跑时将她捉住的男人,他半张脸背着光,看着吓人。
他一声不吭,一步一步将她拖进深巷。
她努力装出淡定的神色,可是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的害怕。
“我已经拒绝他了。”
“嗯,那你做得很好。”
他的声音悦耳如清泉,只是手就像一把坚固的锁,半分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很生气,哪方面都有,需要发泄。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偷窥
“你弄疼我了。”
黛争想掰开他攥紧的手指, 最后以失败告终了。
她被他带的鞋头磕到了地上的杂物,差点摔倒。
“殿下。”
黛争深吸一口气,刚站稳,就被他一拽, 后腰狠狠地贴到墙边, 痛的她直吸气。
傅兰萧是一个不可折扣的控制狂, □□者,他言简意赅地表示:“我是不是说过, 他心悦于你,我不喜欢他。”
女子的衣裳不如男子的厚实, 面面俱到。
黛争都觉得,自己的背后是不是蹭掉了皮,她嘶了一口气, 道:“我们又什么都没发生。”
“他都不要脸地要来娶你了。”
傅兰萧随手将她的遮面撂倒帽檐上,捏住她的下巴左瞧右看,面露嫌弃。
他真不明白, 黛争, 一个边地出来的小娘子, 举止粗俗, 莫说倾国之颜,甚至平日都不怎么打扮自己,素面朝天的,怎么就把那个姓魏的迷的都要娶她了。
说白了,就是除了脑子里能装点墨水之外, 一窍不通。
“那又关殿下什么事?”
这个令他不悦的罪魁祸首还在反抗他, 她的眼睛里跃动着愠恼的火光, 烧着他的理智。
“你明知道我会生气。”
“殿下, 你既然不喜欢他,更拿我个当乐子,都是无所谓的人,那他说要娶我,你又动什么怒。”
“那你明知道不可能,为何要与他见面。”
他已经提醒她了,他喜欢她,她就不应该去见他,给他希望给他机会。
“殿下,你到底要怎样束住我的脚,不如直接把我锁在屋子里,像个废人一样活着得了,”黛争觉得答案显而易见,“我真想知道这世上会不会有一个人,不会因身份,贫贱,彻彻底底地喜欢我,会选择我。”
“不可能。”傅兰萧感受到在他这句话之后她的挣扎,但他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制住了,他扣着她的腰将她微微上抬,垂首在她的颈间,鼻尖之下全是她的味道,他有些贪婪、怀疑,这个香味是不是也给别人闻了。
他说:“世人无非会为金钱地位权利选择。”
他从捏着她,再到轻轻摩挲,再将手指伸进她的口中搅弄,“若你再美一些被选择的可能性还大些。”
黛争恨死他了。
她多希望当初在看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傅兰萧就已经被野狼吃了。
他感受到黛争在咬他,指节上能感受到她的小尖牙刺进他的皮肉。
她的嘴里肯定都是他的血。
这让他瞳色变暗,控制不住地去亲亲她的唇角。
如同鬼魅一般露出显少示人的戾气。
“乖,来,帮我舔干净。”
他喜欢逼迫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
黛争偏过头,又被他堵住唇,疯狂掠夺她口中芳香,吮地她舌尖发麻,她都不知道这一吻长达多久。
她好不容易才被放开,恢复了好一阵子,气息早已凌乱,才开口说话:“你别作弄我了,这是在外面……”
她甚至都觉得,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不可怕。
可魏扶危可能在找她,如果被她看见,那得有多难堪。
“你是怕你的魏郎君看到吗?”
傅兰萧轻易地看穿了她的想法,古怪一笑,“他要是敢看我会弄瞎他的眼睛的,久而久之,他也不记得你的模样了。”
黛争皱着眉瞪他,衡量着他话中的真假。
“你是不是从小就有疯病?”
“你是觉得我做不出来?”
她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他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张玉润冰清的脸,把大家耍的团团转,她也曾是其中之一,所以就落在了这样的疯子手中。
傅兰萧今日也是随着黛争回了安乐坊,依旧是熟悉的后门。
她也没问他的未婚妻去哪里了,她确信,傅兰萧不爱那位阮娘子,当然也并不爱她。
他谁都不喜欢,就是喜欢折磨人。
如果仅仅是简单的惩罚,她当为了不牵连魏扶危,咬牙挺过一阵就算了。
这次,起初他也未有什么旁的态度。
只是命人给她打水,让她好好身上的泥洗干净。
黛争摔在水池里,难免沾上了一点,但她觉得,傅兰萧啃她的时候,他那会也不嫌弃。
可傅兰萧要挤进她的浴桶中,她就不太能接受了。
“殿下!”黛争双手地撑在桶沿边,感受着生着薄茧的手顺着她的脊背描绘着她肌骨的形状。
少女的肩胛生的美好,震颤间,像是停驻在花间的蝶翼。
“你身上的印记淡了。”
他在她的后颈处轻轻一吻。
她懂他的暗示。
她本以为再不会太疼了,原来疼痛也仅仅是减轻了一点点。
任由她怎么哭闹,傅兰萧也不肯放过她,让她承受着属于夜晚的风吹雨打。
水波一次又一次被击出涟漪,轻重缓急,热汤顺着浴桶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她甚至还被他翻转过来,被当成个面团一样被肆意挼弄。
等她渐渐适应了,便攀着他的肩膀往他面上咬。
不过,这样明显的意图被他歪着头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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