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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你明明很在意的”
    话是这么说,但柏小枝很快明白了何进那句“再说”时什么意思。
    他想等到柏小枝从对自己的依恋中脱身再说。
    看的出来男人也很无措,没隔几天就送了他一个pad,盒子里还带了一页纸。
    大致意思是,下了几部剧,让柏小枝多看看,树立所谓“正确”的恋爱观。
    挑选得十分细心,校园职场的都有,纯爱且正能量。甚至考虑到二人从小就认识的关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并未入选,年龄差距大的就更别说了。
    柏小枝没有听话,只拿pad来画作品。
    她犯了犟,不明白自己喜欢何进错在哪里,为什么激得他这么想纠正过来。
    反而何进越是明里暗里的推拒,她越是觉得何进好,更坚定了自己的心意。
    临到过年了,WER放了假,唐匠说最后在他家里检查一次柏小枝的手稿就也放假了。
    也恰好是这一天,她的那份不满终于在何进送她的路上,不知道那人是第多少次提到那句——“你应该多和别的男生接触接触”,而爆发了。
    “为什么总是这样说?你为什么觉得喜欢你就是错的?那我喜欢别人就正确吗?有什么不一样?”
    她的语气很不好,何进面色也逐渐冷了下来。
    “柏小枝,别耍浑。”
    “明明是你在耍浑才对!”
    说完,她怒气冲冲的下车,将车门关的嘭一声响。
    坐在唐匠听他对自己的手稿作评价时,她还没整理好情绪。
    为什么要把她推给别人,自己要是真和别人走了,何进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小枝,你最近受情伤了啊?”
    唐匠看着那幅画着用钉锤将一颗心钉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手稿,打趣道。
    柏小枝没答,只是被提醒起来。
    或许是真的气极,也夹杂着一些,想试探何进反应的坏心思。她佯装把脸凑过去看自己的手稿。
    越靠越近,直至睫羽清扫上唐匠的下颌。
    第一次,唐匠以为是不小心,悄然移开了一些。
    但第二次,第三次
    下颌肌肤传来的酥痒告诉他该侧头看看女孩了。
    柏小枝毫不畏惧地对上唐匠地视线,冬日的暖光恰好盖在她半张脸上,小绒毛被照的黄灿灿的。
    唐匠也有些迷糊了,就连呼吸也不自觉的放轻了许多。
    这个距离很适合接吻,柏小枝想。
    一不做,二不休,柏小枝想。
    她不信何进真的不在意,柏小枝想。
    “小枝!”唐匠按住了她朝自己缓慢靠近的肩膀,“你这是在干嘛?何进要把我杀了!”
    “对不起。”柏小枝迅速道歉,“我只是想试试。”
    “试什么?为什么要试?”
    “何进叫我试的,让我多和异性接触。”
    她大言不惭道。
    “你说什么?就算和异性接触也不是这样啊,我现在就打电话问他,怎么教小”
    手机刚解锁,他的话便被柏小枝堵住。
    “因为他知道我对他嗯,所以他才叫我嗯。”
    唐匠愣了,狂吸了两根烟,才开口。
    “他叫你亲别人?”
    “没有。”
    “还好还好,他脑子没出问题,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今天得亏是我,要是别人,你不想想怎么办。”
    说完,他脸色严肃了几分。
    “何进有没有告诉你,他是单身主义?”
    “啊?”
    此时的何进,正在车内等柏小枝下楼。手里摩梭着一张照片。
    他和父母唯的一一张合照。
    “因为家庭因素,你不知道吗?”
    柏小枝知道一点,但不多。
    何进不是会主动讲这些给别人听的人,唐匠知道因为什么,也是一次偶然。
    他的父母去巴西找过何进,恰好当时他也在,又和何进关系密切,刚好见到了何进的母亲。
    很漂亮很有气场的女人,就算是戴着墨镜也遮挡不住的美艳。
    他母亲走后,一行人晚上一起吃饭时,他误以为何母身旁挽着的男人是何进的爹,说了句:“你爸看起来真年轻啊。”
    何进却面色一凝,“那不是我爸。”
    “啊?”唐匠自觉说错话了,“你妈那你爸”
    “没离婚,他俩很幸福,很享受,很美满。”何进一顿,又道:“挺恶心的。”
    柏小枝上何进车时,他已经收起了那张照片。
    但唐匠和她讲过之后,她满脑子都是他的爸爸妈妈,和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么多陪同他父母来看何进的男伴女伴。
    有时只带一个,有时带两个、甚至三个。
    这么看,养出来的儿子还想恋爱结婚的话,确实有点不正常。
    她刚绑好安全带,何进就开口了。
    “你今天和唐匠怎么了?”
    唐匠给他来了电话,让他好好引导柏小枝,又不说引导什么,也不说发生了什么,就让他自己去问。
    他心里有点怀疑,再加上今天柏小枝发脾气已经让他有股闷火,语气不悦非常。
    “我差点和他亲上去。”
    柏小枝已经在心里演练过数百遍自己该怎么说出这句话,此刻说得坦荡,甚至还有些骄傲在里面。
    她紧盯着何进,不放过任何一点细枝末节的表情变化。
    没看错的话,何进比刚刚更生气了,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有一瞬用力非常,但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
    “你喜欢他了?”
    “不喜欢啊。”
    “不喜欢就不要亲。”
    她分明捕捉到,何进松了口气,但语气仍旧冷冰冰的。
    “只能亲喜欢的人?”
    “对。”
    “那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为什么?”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柏小枝又生气了,决定不再理何进。
    可是车越开,她越委屈。
    她一边自嘲的想着——都是被何进惯的,下一秒,就再忍不住开口道:
    “你明明很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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