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现在女人有的可以结扎,那男人行不行?
俩人躺着睡了。
暂时忘却了生活中的烦恼。
第二天赵夏意一上班,那三个候选人都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两个三十来岁的嫂子,见了赵夏意进来,都齐齐喊了赵部长。
赵夏意一囧,笑道,“大家都是同事不用拘束。”
然后赵夏意便给三人分派任务,这么一分派,赵夏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清闲了下来。
于是她便继续写工作总结,工作汇报,以及作为宣传部部长需要做哪些事情。
一天下来,赵夏意也看出来了,这么招聘上来的人可比上次的莲花嫂子好多了。
勤快、有眼力劲儿、工作能力强。
早上来的时候赵夏意的桌子干干净净,水杯也装满了水,甚至办公室的地面也清扫的干干净净。原本以为是李甜干的,结果发现李甜那天来的有点晚,并不是她。
而其他方面也让赵夏意满意,她不由的感慨林巧慧的用意了,这样能干又会干的人,哪怕不留给工会,弄到厂委也是一名干将啊。
不过赵夏意也不说,接连几天都带她们走车间去仓库,该教的都教,该问的都问,对她们的工作表现打分。
有了对比就有了安慰,赵夏意心情舒畅了,这几天的坏心情都得到了纾解。
然而才下班,就在厂子门口看到了林华。
林华怀孕已经到了晚期了,肚子老大,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军大衣在那边来回走动,就像一只肥硕的大企鹅。
而在不远处的路边上挺着一辆军用吉普,隔着玻璃赵夏意看不清楚车上的情形,想来应该是林华的家人了。
不过不是说林华要和许国盛离婚了,那来这里等她做什么?
赵夏意向来不是个怕事儿的,自觉这事儿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就径直迎了上去,“林华同志,你是来找我的?”
“是。”林华好不遮掩,笑着点了点头,“我们能说几句话吗?”
赵夏意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便跟着她往路边走了走,“说吧。”
林华却似乎陷入了苦恼,她咬了咬唇,半晌才开口道,“你觉得,这段婚姻……还有必要吗?”
赵夏意意外的看着林华,这是把她当成人生情感导师了?她哪知道这个啊,“这我不知道。”
而林华似乎也没想从她口中得到什么确切答案,笑了笑说,“你们夫妻当初觉得我挺傻的吧?”
赵夏意点头,“是啊,我们完全想不明白,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干什么非得给自己找个爹。”
闻言林华脸上的笑意滞。
赵夏意却觉得对方既然让她说了,那她还是说了比较好,“我挺好奇的,你图他什么呢,图他年纪大,图他脸上皱纹多还是图他肾虚?”
“不是这样的。”林华张了张嘴却发现想要说下去有些艰难,“他以前……真的很有魅力。”
赵夏意有些反感,“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你们过往多恩爱吗?还是你不想离婚?拜托,你们离婚不离婚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着赵夏意就准备走了,她都没搞清楚林华来找她的用意在哪里。
林华也早料到赵夏意会是这样的态度,她眼睛被眼泪湿润,她呼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坏。”
“真假你不早就知道了?何必再问呢?”赵夏意这次真的不打算说下去了,径直走人。
这时候小汽车上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看面相跟林华有些相似,但看上去脑子比林华好使多了。
“小同志,以前林华给你添麻烦了。”林华亲妈秦爱香客客气气道。
赵夏意摆手,“阿姨,这倒没有,我们没什么交集,也谈不上添麻烦。”
她回头看了眼林华,再看了眼秦爱香,真诚道,“阿姨,有些人离婚是有原因的,一个人好坏真的不能看表面。幸好天理昭昭。”
赵夏意和秦爱香打声招呼走了,秦爱香看向林华的目光变得冷淡,“上车。”
到了车上,秦爱香道,“你和许国盛的婚姻只等部队调查结果出来就会结束。”
林华沉闷的嗯了一声。她不是真的傻,甚至在上一回赵夏意的质问中就已经怀疑了,只是她沉溺于许国盛的言语当中不肯清醒。
“你今天来找她,是想确定那些是不是真的?”
林华沉默不语,也不想承认。
秦爱香冷呵一声,“当初我们就劝你好生考虑,可你不听。你爸那人为了你可是什么都调查了,这些事他也早知道了。”
林华蓦然抬头,不敢置信。
秦爱香冷哼一声,“觉得爸妈心狠,眼睁睁的看着你和他结婚,然后又怀了孩子?”
林华不说话了。
“那时候你被他迷的五迷三道的,我们就算说了你能信吗?估计还得求我们把证据销毁吧。”秦爱香的话冰冷似乎没有温度,“人生的路都是自己走的,哪怕遭了罪,那也是自找的。现在你终于看明白了,也答应离婚了也不算太晚。”
不晚吗?
第195章
林华的到来提醒了赵夏意还有许国盛这个大麻烦没有解决,原本挺好的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
郁闷死了。
回去的路上一直拉着脸,导致一帮大娘大婶儿的想跟她打招呼都没敢。
赵夏意顺顺利利的到了家里,许沐晨已经做好饭了,赵夏意把林华找她的事儿说了,“你说她来找我干什么?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这事儿许沐晨更不可能知道了,直接摇头道,“不知道,不关心,跟我们没关系。”
他对许国盛的事是真的不在意也没有打听的意思,转头从锅里舀出汤让她尝尝,“先尝尝咸不咸。”
赵夏意甚至都没看就喝了一口,顿时瞪大眼睛,“好鲜。”
许沐晨做的是冬瓜虾仁汤,虾仁是那种大的金钩海米泡发的,和冬瓜混合在一起那味道是真的不错。
听她说鲜了,许沐晨高兴,将汤盛出来,又迅速炒了一个鸡蛋,这才端着进屋吃饭,“吃饭的时候不许提不高兴的人。”
赵夏意连连点头,“好。”
饭后赵夏意也没再提,反而问许沐晨,“那你好几天不能去团部能行吗?”
“没什么事。”许沐晨说,“团政委还有副团长都在,实在拿不定主意的他们会来问我,或者直接去问钱师长。”
赵夏意哦了一声,“那你觉得这事儿快出结果了吗?”
“快了,元旦之前总会出结果的。”
许国盛因为中风住院,的确阻挡了部队调查的进度,但不妨碍部队将朱小燕喊去做调查,然后他们也发现了朱小燕的精神问题。
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能不能作证这事儿不好说,但当年朱小燕虐待许沐晨的事儿却是证据确凿的。至于许国盛和朱小燕有没有那种关系,许沐晨已经作证了,部队肯定还得去当地调查,结果怎么样,也得看调查结果。
赵夏意一听元旦之前出结果,觉得这样也好,元旦之后她离职,也能安安心心的尘埃落定了。
“那他现在什么情况了?”
赵夏意并不想提起许国盛,但问题摆在这儿不提都不行。
许沐晨道,“偏瘫,后期能不能恢复看他运气了。现在朱小燕在那边照顾,许沐阳兄妹偶尔过去。”
“哦。”赵夏意彻底不说了。“跟咱们没关系。”
许沐晨:“嗯。”
现在不用学习了,赵夏意晚上便织毛衣,但在打毛衣之前要先把毛线团成毛线团,许沐晨现在闲着没事儿,白天竟把毛线都给团玩了,甚至看赵夏意捏着两根木头针的时候还打算替赵夏意下手……
赵夏意道,“我想给你织。”
许沐晨哦了一声,“那我给你织一条?”
赵夏意这下更奇怪了,“你真的会?你为什么会这个?”
“随便学学。”许沐晨脸红了,拿起两根木头针,扯了一段大红色的毛线然后开始织毛裤了,“我肯定织的好的。”
赵夏意听他这声音竟带了一点委屈,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你要是织不起来我今年都不穿毛裤了。”
说着她看了眼他修长的腿,说到,“不过你有天然的毛裤,似乎不需要……”
被她这么一说许沐晨的双腿都僵住了,带了点惊恐,“不一样。”
赵夏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真不禁逗。”
许国盛中风后偏瘫这事儿不是秘密,几天的功夫就在家属院里传开了,有些人就好奇,许沐晨和亲生父亲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连亲生父亲住院生病都不去看一眼。
除了开始赵夏意去看过,似乎夫妻俩再没往医院照过面。反倒是后头媳妇生的那俩孩子,见天的往医院里头跑,谁亲谁梳一目了然。
就像赵夏意说的,哪怕现在外头有不少关于许国盛的流言蜚语和猜测了,大众谴责的永远都是作为子女的那一方。
说辞无非就那么几个,何必跟个病人一般计较。
他是你爸,那些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那么不能原谅了。
看看他现在躺在医院里也挺可怜的。
但凭什么就不能一般计较呢?
赵夏意搞不懂也不想懂,若谁在赵夏意跟前说了这话,赵夏意估计能直接喷对方一脸。
她就是小心眼,她就是要计较,她们这些人明摆着就是虱子不长自己头上不知道痒,竟会说些让人气愤的话。
好在厂里办公室的人也都知道赵夏意的脾性了,不管心里怎么想,起码表面上没人对她说什么闲话。而三位跟着学习的嫂子也认认真真勤勤恳恳没有一点懈怠。
在这匆匆忙忙中元旦终于就要到了。
元旦几天对许国盛的调查就已经结束,也做出了判断。
只不过这事儿原本是静悄悄没公开的,却不知被人宣扬了出去,可不就闹的满城皆知了。
许国盛年轻时纵容保姆虐待幼童,直接开除党籍。随即军总医院也发布通告,说明情况,许国盛不再适合担任军总外科主任的职务,并撤销他的一切荣誉职务,开除党籍。并责令他尽快搬离家属院。
消息一出,整个军区都震惊了。
主要是影响太大了。
曾经背地里嘀咕过许沐晨的人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世上真的就有父亲能对自己的儿子恶毒。而且还有人推算了一下,那时许沐晨的亲生母亲去世也没多久,许国盛就纵容小保姆虐待孩子了。
跟岑美芳结婚是组织安排的,这无可厚非,可你都结婚了还不避讳孩子跟个保姆好上了算什么事儿?不过这事儿部队没提这事儿,所以乱搞男女关系这事儿不知道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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