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魔法王座 第41节
    但财政大臣不敢纠正,惟恐尼基恼羞成怒暴打他一顿。宰相之子的火爆性子就和他的无知、好色一样有名。
    谢尔达开口道:“尼基。”尼基好歹买父亲几分面子,闭嘴不语。谢尔达转向财政大臣:“无论如何,不可怠慢了陛下的生日,一定要按照原计划,晚宴、狩猎、园游会、斗技表演一样不能少!缺钱就把税粮提高再转手出去,尤其是边境和西境的领地,给我狠狠地刮!这次西城侵略,他们连皮也没擦破半点,掏点钱出来也是应当的。”
    “没错!把那小子的城民榨干!最好全宰了!”
    尼基露出牙齿,恶声叫嚣。他确实有憎恨诺因的理由。三年前,他因为调戏莉莉安娜和诺因结下梁子,这回又添了新仇。
    春之月(3月)24日,他兴冲冲拿着西境新任统治者的任命书来到下界,打算照父亲的计划先在东境吃喝玩乐半个月,等诺因的部队和西城打得精疲力尽,他再率军捅诺因的后背,到时要怎么处置那棵无根草就怎么处置。他甚至想好了凌迟诺因和他两个部下的方法,再将莉莉安娜纳为第七百九十一房小妾,享尽齐人之福。
    没想到不久以后风云变色。西防被攻破的噩耗上一秒才传来,下一秒西城的虎狼之师就冲进东境,逢人便杀,逢财便抢,逢屋就烧,吓破尼基的胆。他毫不理会呼救的前线,带着麾下三千名贵族兵抱头鼠窜,在乡间躲了半天,才想起上界最安全,连忙赶往空浮舟站,恰好碰上携着军需物资,奉命下来平乱的军务长雷瑟克·尤耶。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雷瑟克果然眼睛被怒火烧得通红,亲热地拉着尼基,说什么也不让他走。尼基对这张曾将他扁成猪头的脸记忆犹新,一边惨叫一边挣扎,忘了雷瑟克只有一人,而他还有三千名保镖在身边,结果被雷瑟克挟天子以令诸侯,收编了那三千个贵族兵,平白大大增加了诺因的兵力。
    接下来几天尼基算是见识到何谓真正的地狱,外界盛赞沉稳果决,温和善良的军务长在他眼里根本是个恶魔!最初他被关进一间暗无天日的仓库,睡的是烂草席,吃的是飘着烂菜叶,稀得可以用来照镜子的稀饭,而且一天只供一顿。如厕用的是便壶,差点没熏死他!
    当他被从仓库放出来,以为苦难终于结束时,却被押往诺因的大本营——米亚古要塞,在那里更是受到非人的待遇。所以当奄奄一息的尼基好容易“出狱”的一刻,他发誓,不把诺因和雷瑟克两人挫骨扬灰,将他俩所有的部下生煎活剥,誓不为人!
    “尼基少爷说的不错,一群贱民的生死,何足挂齿?”
    发言者是个身穿白银铠甲的粗壮青年,有尼基四倍粗的手臂交叠在胸前,神情不屑,眼中满是恨意。
    他叫布鲁诺,是神殿近卫军,「圣骑士团」第二军团长,也是当今国王不能相认的儿子之一,即私生子,现年二十七岁。
    布鲁诺对诺因的敌意一点也不亚于宰相父子,最初的梁子结于十二年前的首都少年武斗大会,自恃武艺过人的他被小他三岁的诺因轻松击败,连剑也没拔出就被撂下场,当时诺因蔑视的目光至今还烙在他心底,成为毕生之耻。
    而且,布鲁诺的年龄顺位在诺因之上,凭什么大家都是私生子,你能当王储我不能当?
    所以长久以来,他不仅对诺因深怀嫉恨,对包庇诺因的元帅拉克西丝和不肯选中自己的魔封剑也恨之入骨。
    当谢尔达找他商量对付诺因时,他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加上布鲁诺和尼基是一对臭味相投的狗肉朋友,此刻便出言附和,说的也是真心话。他虽是私生子,但母亲并非平民,而是某位贵族夫人,因此才不能父子相认。受门阀观念教育长大的布鲁诺,对平民的态度和大多数贵族一样,都没有丝毫怜悯之情。
    “不,不过……”财政大臣狼狈地抹着额头的冷汗,他是在场唯一有点良心的人,难以赞成谢尔达三人的方案。而且照这个标准收税,恐怕明年的粮食就要告罄了,不能不给佃农们留下种子,如今又是九个荒年中最艰苦的时期,他可不能像这帮做事不瞻前顾后的贵族一样,不然卡萨兰很快就自己垮了。
    但最重要的理由还是……财政大臣打了个寒噤,脑中浮现一双清冷锐利的紫眸,结结巴巴地道:“诺…诺因殿下一定不会同意我们擅自提高他领地的赋税,搞、搞不好会拆了财政部的官邸。”
    不,拆房事小,若拆人……事情就大了!过去就有王家派去西境的税务官和督察因贪污渎职,奸杀平民少女被诺因当场砍成两段。事后国王质问他为何不送交宪兵处而自行处置,难道不知这是违法吗?诺因的回答是:「我又不是因为他们犯贪污强.奸的罪才杀他们的,是他们自己运气不好,撞上魔封心情欠佳拿他们发泄,根本不关我的事。」随即冷冷一笑,温言道,「陛下若是不信,可将魔封借去一握,亲口问问他……」
    国王没有接过魔封一验真假,当场赦免了诺因的罪行。
    从那以后,又发生了几起「魔封剑暴走事故」,于是再没有一个官员敢在诺因的领土上撒野。
    谢尔达三人面面相觑,脸色也有点难看。他们不是害怕魔封剑,说是魔王的剑,其实谁也没证实过,而且魔封再强也不过是把剑,没了用它的人,还不等同废铁一块,他们忌惮的是诺因本人和他不断坐大的势力。
    自从西城军入侵东境后,诺因的身价就日渐飞升。虽然目前敌军已撤离,但还有许多流寇盘踞,而东境本土的军队被西城打得七零八落,根本无力反抗掠夺,所以诺因和雷瑟克指挥的西境军就成了唯一的希望。
    本来感谢他们的只有平民,贵族们是不得不依赖他们,但在法师长吉西安向元老院投递了一份谢尔达的通敌文件,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四处游说之后,连贵族们也渐渐对谢尔达产生了不信任,甚至被利诱过去。
    他的说辞是这样的:米亚古要塞镇守西境九年不落,如无内应,怎么可能短短两天就被攻克?而且事情怎么会如此巧合,西城就在诺因返回上界的第二天攻打,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更别提还有明文证实,所以,这一切都是宰相的阴谋啊!他为了铲除政敌,不惜割让国土,引狼入室,却人算不如天算,反而搬起石头砸痛自己的脚趾。本来他自作自受也罢了,却连累陛下和全体贵族。你们再相信这种人,迟早不止身家,连性命也赔上!再看看我们的诺因殿下,即使遭人出卖,依然以大局为重,马上派心腹奔赴前线,击退西匪,保住我大好河山,和某人比起来,他的行为多么高尚!所以,赶快弃暗投明吧!一个人的肚量毕竟是有限度的,不要错过机会将来后悔!现在站定立场,今后有的你好处!在诺因殿下登基的那天,爵位、金钱、领地,忠心的臣子都有封赏;家里有貌美女儿的,更要把握——说不定明天你就是权倾朝野的国舅爷了!
    听到这些诱人至极的保证,贵族们无不心痒难搔,尤其是最后一项,无人能挡。于是诺因的行宫天天访客不断,阿谀声充斥,礼物堆到天花板,令他大惑不解(吉西安是瞒着诺因散布那个攀亲的谣言)。
    另外,王女莉莉安娜也利用她德高望重的声名帮她老哥拉拢民众,提高他在上界士兵心中的威望。加上莉莉安娜在总神殿的特殊影响力,以右权机神官为首的圣职者逐渐倾向中立,不再坚持拥护谢尔达。
    就这样,王储的势力飞速上涨,隐隐已经有和国王党分庭抗礼的趋势。
    谢尔达当然不甘心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就这么毁于一旦,但颓势已成,他也难以力挽狂澜,只能动用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暗杀。
    可惜这点早在诺因等人的意料之中,白天法师长寸步不离地守在主君身边,晚上拉克西丝派遣的两千名禁卫军铁桶似的围住侄子的府邸,让刺客毫无下手的机会。
    不过……谢尔达瞥了眼坐在角落的灰袍人,心道:上天还是站在我这边的。那小子有一帮能干的部下和亲戚,我也有强有力的盟友在。
    布鲁诺咬牙道:“那小子真是太猖狂了!宰相阁下,我们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您的厉害!”
    “是啊,父亲,我们今后该怎么做?”尼基也对诺因如日中天的势力感到不安,六神无主地问。
    “别担心,我还有张王牌潜伏在敌营里,是个他们绝对想不到的人。”谢尔达嘴角上吊形成一个半月形,“她给我们带来一个好消息,春之祭典结束后,那小子打算只带凯曼一人,秘密返回下界。”
    “真的吗?他去下界做什么?”
    “这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一定不是好事,八成是针对我们的行动。”
    “那个…诸位大人……”财政大臣发出宛如小猫咪呜的声音,战战兢兢地打断三人的对话,“如果你们要商量什么机密的事情,请容属下告退。”他嗅出空气里弥漫的杀气,不想蹚浑水,急忙抽身走人,但他心里还记挂着另一件事,便问:“有关赋税的新法案,宰相阁下能给我个说法么?“
    谢尔达沉吟片刻,道:“暂时先从东境的周边紧急调集好了,不够的部分我会想办法。”
    “让城主们多交一些献金如何?”布鲁诺提议。
    “不可。我们可以榨干那些贱民,但不能得罪那三位尊贵人士。”宰相自动踢除中西城主,语含深意,“尤其是东城的罗兰城主。”
    他看向灰袍人,微微一笑。
    “是吧,雪露特小姐?”
    第五十章 暗杀(上)
    宫廷法师长吉西安·凯曼手里提着小狼龙,走进后花园,眼中映出坐在树下的熟悉身影,一声“殿下”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王储双目闭合,一动不动,膝上摊了本精装古籍,似乎看书看到睡着了,但吉西安从他一手按住剑柄的姿势,看出诺因并没有入睡,而是在内心世界与魔封对话。
    传闻魔封是拥有自我意识的魔剑,但是没有几个人能和据说是魔王爱剑的灵魂勾通,除了几位前代国王和魔封的现任主人诺因。
    “谁?”诺因睁开眼,锐利如剑的杀气横扫过来,在看清来人的一瞬收回,“是你啊,什么事?”
    “你别动不动就放出这么恐怖的杀气好不好?”吉西安抚胸,“我又不是宰相的刺客。”
    “你来去也小心点。”诺因提醒部下,小心翼翼地捧起膝盖上绿色封皮的书籍。
    吉西安瞥了一眼诺因手里的书,不意外是一本精灵语的古魔法书,只有亲近的人知道,诺因不但是书痴,更是个魔法痴。
    宫廷法师长心中遗憾:诺因当初做属性测试时,测出有六系元素魔法的高天赋,可是因为创世神的平衡法则,天生魔控力奇差。否则以诺因的资质,对魔法无与伦比的挚爱和钻研,他会是德修普家族有史以来最出色的法师。
    确定书页没有损坏,又看了两行优美的精灵语,把这一页看完,诺因合上书站起身,两簇乌黑的鬓发随着他的动作荡下来,露出形状姣好的白皙耳根和一对轻快跳跃的耳坠,红宝石雕琢的坠身流光溢彩,衬得黑发青年的面容更为清秀。
    吉西安忍不住数落:“我早就想说你了,大男人戴什么耳环?你已经够像女人了,再去戴这些叮叮当当的女人家物事亏你还有脸老怪人家错认!”想当初在王立学院和诺因初识时,他左猜右猜确认不了性别,最后凭着这对耳坠下了定论,结果——算了往事不堪回首。
    “啰嗦!是老妖婆硬逼我戴的啦!”诺因仿佛挨了一针般跳起来,他也是很为这对耳坠耻辱的!
    “元帅?为什么?”吉西安一愣。
    “她说是祖先传下来的规矩,象征真王的荣耀之类……”诺因抹了把脸,“我那时才八岁,拳小体弱,反抗不了妖女的暴行,被强行穿了耳洞。既然耳洞已经穿了,耳环不戴也补不还我失去的血肉,就让它去了。”
    “真可怜。”
    “你的表情好像不带有同情含意。”
    诺因眯眼打量部下窃笑的脸孔,注意到他掌中奋力挣扎的宠物,奇道:“雷奇怎么在你这儿(注)?刚刚还在我旁边打盹。”
    “我说你也管管它,它在厨房偷食,把那里的侍女吓坏了。”
    “她吃不了人就行,我给她戴了禁魔环。”
    狼龙毕竟是中级魔兽,能喷火,书上说还有类似龙族的变形能力,不过要成年才能觉醒。虽然诺因基于未知的心情,收养了这只魔兽,却不允许宠物伤人,特意打造了一只项圈——连他的心腹和妹妹也不知道,他因为魔控力差,私底下钻研炼金术和失传的侏儒族的机械文明,制作魔道具的手艺相当不错。
    诺因摸摸肚子,发号施令:“说到厨房,我也饿了——吉西安!去帮我打饭!要热的!别忘了端杯冰咖啡!”
    法师长把小狼龙丢到他脸上,作为回答。
    三刻钟后,大战完三百回合的两人一齐趴在地上喘气,因为一向扮演和事佬的军务长去下界执行军务未归,没人阻止他们。
    “你这个混蛋……竟敢在我吃饭的工具上……哈、哈,留下伤痕!”
    “呼…呼,要不是我没吃饭,一定多添只黑眼圈给你!”
    诺因坐起,大口喘息。吉西安也爬起来,背靠树干。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洒在两个青年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一件金色的外衣。
    诺因大笑起来:“记得在王立学院时,我和你、雷瑟克也常常这样胡打一气。”
    吉西安呻.吟道:“是啊,而且总是我输。”
    “你还敢说!是谁魔法课尽用风刃打得我和雷瑟克满操场跑的?”
    “谁叫你们俩是魔法白痴。”
    “你说什么?”诺因的目光射出杀气。
    “怎样?”吉西安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哈哈哈!”两人同时指着对方挂彩的脸大笑起来,笑到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年轻的城主仰躺在茵绿的草坪上,凝视镶嵌无数光之碎片的深绿色树冠,回想和吉西安、雷瑟克在王立学院度过的轻狂岁月,和母亲、妹妹在民间飘泊的辛苦童年,那些记忆谷底的瑰丽碎片,就像眼前这些光之宝石一样。
    “殿下?”吉西安发现主子在发呆,摇了摇手。
    “没事。”诺因坐起来,明亮的笑容宛如一层轻纱,在他脸上荡漾开来,“只是觉得,阳光穿过树叶的时候很好看,不小心出神了。”吉西安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我那一拳把你揍成脑震荡了。”
    “凭你拳头的威力,得了吧!你那不比蚊子叮大多少的力气只配去抱女人。”
    “总比二十四岁还没跟异性接过一次吻的某人好。”
    诺因哼了一声,不以为意,拨开汗湿粘在颊上的发丝,随口问道:“话说回来,你这好色的家伙肯抛下女人跑来我这里,到底吹的什么风?”
    这两天他待在行宫,外面有禁卫军把守,宰相的刺客进不来,法师长趁机请假,和上界的情人们重温旧梦,无怪诺因对他的突然出现感到困惑。
    吉西安苦着脸回答:“我来传元帅的御令。”
    他也不想来啊!是拉克西丝杀到他情人的住处,把他从床上拖下来他才不得不当传声筒。谁让雷瑟克不在,莉莉安娜也不能随意离开总神殿,只剩他一只倒霉蛋可以跑腿。
    “我不想听。”诺因捂起耳朵。
    “‘由不得你’。”吉西安用严肃的口气说完,摊摊手,“这是她说的——元帅料到你会拒绝。”
    诺因不出声地咒骂一通,认命地抹抹脸:“什么御令?”
    “首先是一个最新情报:两只分别来自圣骑士团和财政部的苍蝇飞进了宰相府,还有个来历不明身手很矫健的灰衣人。”虽然吉西安的情报网也很四通八达,但在中城上界,拉克西丝收集情报的快速和准确都远远超过他,她那连响尾蛇和驯鹿也自叹弗如的触角延伸每一寸地表,谢尔达的一举一动焉能逃过她的监视。
    “灰衣人?”对“两只苍蝇”漠不关心的诺因听到最后一句,登时竖起耳朵。
    “元帅猜测是东城的间谍,我也认为八.九不离十。”
    “哼!那御令是不是要我取消三天后的行程?”
    “不,她只要你延期。”
    窸窣声响,诺因重新躺回草坪,双臂枕着后脑勺,自在地道:“我知道谢尔达长期以来和罗兰有来往,但这次不同,暗杀王储是杀头大罪,谢尔达既然铁了心要我的命,就不会让一个危险人物得到消息,掌控他的生杀大权,一定不会漏出口风的,他顶多和那个间谍商量别的事。”
    诺因停顿了一下,“说起来,罗兰也是可惜。他刚篡位的时候,王室不认可,六大郡主的势力庞大,水神殿也不帮他,不得不依靠贵族,跟着做了一些肮脏事。后来发现门阀贵族扶不起来,又很难甩脱他们了,虽然我估计他不会再忍谢尔达多久。”
    吉西安听出异样,意外地道:“殿下,你似乎对罗兰城主没有恶感?”五位城主当中,南北两城都对东城短短十年的崛起心存忌惮,认定东城城主罗兰是个野心家,就连拉克西丝对罗兰也不怀好感,贵族鄙视他寒微的出身,罗兰的生母是个地位最卑下的舞娘——生父不明。
    “那家伙是个人杰,是我生平所见最杰出的男人。”诺因坦诚地道,“看不顺眼是有,我们有机会都会把对方干掉。”
    “所以说,元帅担心那个灰衣人的能力,万一让他嗅出什么,你就危险了。”吉西安紧张地道,“罗兰城主的部下可不比谢尔达那票虾兵蟹将,就算你有魔封守护,我可吃不消啊!所以元帅打算先摸清那个间谍有几两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