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孕育这一个小生命,秦施尤的手总是不自觉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抚摸着它,试图让他感受到。
婚后的那些天,白照渊也不想从前那么忙,一有空便回家陪媳妇。
谷里迎来了久违的清闲。
思华谷的六月,凉爽的夏意飘来,拂风从两边的山坡上飘来。
在这个季节钱思华已不再茂盛,开在冬日里的花朵按常理来说到了夏季便会凋零。
可惜,对这种只有思华谷才有的花朵,钱思华好像四季常在,只是冬季是开花的季节。
在这呆久了,秦施尤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这种花。
也正是这种季节,她涨着大肚子,让侍女带她去山边上采摘新鲜的钱思华。
到家她便发现自己独自开始一阵一阵的疼痛。
叫来事先准备好的接生稳婆,一切准备就绪,白照渊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
许久不见人影的白公和白娘子也来了,毕竟是他们的孙子孙女。
今年三月份,成亲的第三个月,秦施尤的肚子越来越不对劲,大夫初步判断为是双胞胎。
双胞胎意味着有早产的风险。
后来确诊了,白照渊给她找了几个贴身的侍女陪着,说巧不巧,特地命人去寻先前怜尤宫的卿右、涵左和敛摇。
世人都向往思华谷,有这样的机会进入这里,三人自是不会推辞。
几人先后进出房门给稳婆换水,三人在外面院子里干着急的徘徊。
白娘子看白照渊的状态,嗔怒:“别晃了,晃你爹都眼花了。”
白公看自己媳妇一眼,终是没说什么。
几近黎明,里面终于传来一声婴啼,其中一个稳婆抱着一个被包的严严实实血肉模糊的孩子出来。
“是位公子。”
白娘子欣喜接过孩子,刚出生的孩子一点没有雏形,但五官还是可以看清。
强大的基因摆在这。
虽说已经出来了一个,但是里面秦施尤难受得声音不止。
所有人陪着她熬过这一个极致的黑夜,秦施尤反反复复没力气几近昏过去,药喝了好几碗,才堪堪快到晌午,另一声孩啼声想起。
稳婆急急忙忙跑出来,报喜:“生了生了,是个女儿。”
一子一女,白照渊微颤着双睫问:“我可以进去吗?”
稳婆被他询问的语气问的一愣,开口:“嗷嗷,可以的。”
说完就见一道人影从她身边冲了过去。
白公此时也站起身来看自家孙女,白娘子抱着孙子去了里堂。
等白照渊见到虚浮无力的秦施尤时,差点没哭出来,攥起秦施尤的手,细细亲吻
晚间,秦施尤转醒,手边爬了一颗脑袋,她一动,白照渊便醒了过来。
“阿渊……”
白照渊抬头,问:“饿不饿?”
旋即吻了吻她的眉间。
“嗯,饿。”
“我去煮面?”
“好。”
“不行,我去问问稳婆你可不可以吃面。”
说完不等秦施尤说话,便转身跨步离开。
秦施尤目送他离开,看他坚决的背影,泛白的唇不由勾住。
今天的小白有点傻。
不一会她又见他急急忙忙跑回来,笑道:“稳婆说可以吃面的。”
留下这么一句,又转身出去煮面了。
秦施尤闭眼笑他。
煮面期间,稳婆们争前恐后地将两个孩子抱过来给秦施尤看。
两个孩子到现在脸上都还是带着血丝的,所说看起来有点丑不拉几,但是稳婆说:“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不信你看,不出半月这两个孩子就会长得跟个瓷娃娃一样。”
秦施尤笑,没说什么。
力气换过来,伸出食指轻轻抚孩子的脸颊。
等白照渊把面端上来,看着一屋子的人,脸上涌上煞气。
“出去!”
打扰他媳妇休息了。
稳婆们又是一愣,看向秦施尤。
秦施尤:“你们先出去吧,孩子留着。”
“是。”
秦施尤强撑起身去看两个被放在床边摇篮里的孩子,白照渊黑着脸端一个特制的小桌子过来,放到床上:“你吃面。”
“?”她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今天戾气特别重,忍不住问出口:“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
“嗯?!”秦施尤嗔怒的声音从嗓间发出。
“阿尤,生孩子很危险,以后不生了。”
秦施尤被他说的莫名其妙的,脱口而出:“为什么?”
她还挺喜欢小孩子的。
然而秦施尤不知道,在白照渊那被汗浸湿的一天一夜里,他是多么煎熬。
先前他见好友的爱人在生育的过程中撒手人寰,内心毫无保留,只是多有同情好友。
现下落在自己身上,他才意识到生育的可怕。
白照渊凝视着她,说道:“有这两个就够了。”
女儿当作小公主养,儿子当继承人养。
等儿子长大后,接受思华谷,他就和她出去浪迹天涯。
秦施尤到谷里的这两年,她不知道白照渊有多羡慕他的父亲母亲。
相守一生的两个人,喜欢宁静,便归去田野。
他知道秦施尤爱玩,他便带她踏遍山川河流,看尽世间喧嚣。
秦施尤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继续吃着自己的面。
然后没什么经验的问白照渊:“是不是以后,我就有奶水了?”
“……”
白照渊生硬道:“不知道。”
“哦,也对哦,你怎么会知道呢,”秦施尤嘟着嘴呢喃,“你一个男人怎么会知道呢?真是一孕傻三年。”
白照渊:“……”
其实他知道——
很早之前他有查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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