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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品驸马爷 作者:春溪笛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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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品驸马爷 作者:春溪笛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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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了身边一批人。

    没过几天,琴又被他砸坏了。

    谢则安转脚又叫人送了一张琴过去,这次还让人捎了句话:“听说皇叔是爱琴之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端王:“……”

    端王派人下帖请谢则安过府一聚。

    谢则安正正经经地上门,一言一行依的都是拜见长辈的礼仪。

    端王看得心里更加憋闷,明明是个见鬼的野种,怎么短短两年就让他做到这种程度?

    端王无奈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则安微微地一笑:“皇叔憋了这么久,恐怕都快憋坏了吧……”他毫不避讳地点出端王的野心,“朝局如今安稳得很,皇叔你一时半会儿肯定等不到机会的。与其虚耗时光,不如和我一起来好好玩玩。”

    端王眉头跳了跳:“玩什么?”

    谢则安吐出两个字:“西夏。”

    端王:“……”

    第131章

    张大德回到了赵崇昭身边。

    张大德的起起落落看在许多人眼里,都有些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向他“效忠”。张大德并不在意,赵崇昭肯重新让他在身边伺候,说明赵崇昭心里还是信任他的。只要赵崇昭信他,别人怎么看他又有什么关系?

    这日张大德照常跟在赵崇昭身边,赵崇昭竟召出暗卫询问凉州的情况。张大德心中一凛,噤声静立,并不细听。可即使他不想听,暗卫的话依然飘进了他耳里:“……驸马与端王往来甚密……”

    赵崇昭面沉如水,挥手斥退暗卫。

    张大德一咬牙,壮着胆子开口:“小的觉得里面肯定另有隐情,驸马定然不会无缘无故和诸王往来。”

    赵崇昭转头看了张大德一眼:“小德子,你还敢为他说话?我以为你最清楚我现在有多——”有多厌恶?有多憎恨?有多——有多——赵崇昭停顿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竟找不出哪个词可以形容如今对谢则安的感情。

    赵崇昭说:“宁儿从前与端王叔亲厚,他与端王多些往来倒也说得过去。”他敲敲桌沿,“只是端王叔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要是把自己搭了进去,可别求我饶过他。”

    张大德汗出如浆。

    赵崇昭说:“我允许你把我刚才的话写进信里。”他转开眼,“下去吧。”

    张大德顿时明白了赵崇昭的用意,赵崇昭是想借他之口敲打谢则安。不管怎么样,赵崇昭终于肯跟谢则安“间接说话”了,大概是个好兆头吧?张大德领命下去写信。

    张大德一退下,赵崇昭狠狠撕掉了桌上练字用的白纸。

    白纸上写着个硕大的“忍”字。

    不听不看不想,谢则安这个人仿佛就会从心里消失。可一旦听到了,他又怎么能平息心中的不平意。明明是自己一心想着盼着的人,突然有那么一天,这个人告诉他他想着盼着的那个人其实从不存在,赵崇昭根本无法接受。

    谢则安和端王为什么会越走越近?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端王是否又是谢则安“不敢拒绝”的人之一?还是说他们志趣相投、一拍即合?

    无数疑问盘桓在赵崇昭心头,让赵崇昭暗恨起自己的不争气。明明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三郎”,他还是无法忍受谢则安和别人太过亲近。光是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忍不住想立刻去把他们分开。

    赵崇昭猛地一拍桌子。

    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可以真正把谢则安这个人从心里拔除。

    凉州路远,张大德的信过了许多天才到谢则安手里。

    谢则安看见信时微微惊讶,等拆开信一看,谢则安的手顿了下来,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伤怀。张大德一向沉得住气,这样信若不是赵崇昭授意,他自己肯定不会这样写。

    赵崇昭这是愿意跟他说话了,虽然是借张大德之后说的。

    谢则安很矛盾,赵崇昭肯理会他,他高兴得很,可不免又担心赵崇昭故态复萌。那大概是他心里想要的,但却是他不能要的。谢则安搁下信,给端王煮春茶,两个人相对而饮,气氛仿佛和从前一样,实际上早就不大一样。

    端王拿起谢则安放在石桌上的信看了几眼,说道:“看来我那皇侄儿还是把你看得很紧。”

    谢则安泯了口茶,抬眼望向端王:“没有的事。”

    端王放下茶杯,俯身凑近:“你说我要是在这里亲你两口,皇侄儿会不会知道?”

    谢则安说:“皇叔何必开这种玩笑。”他淡笑起来,微微抬起头,与近在咫尺的端王四目相对,“皇叔若是愿意的话,我自然求之不得。”

    端王额头青筋抽了抽,坐回原位。

    谢则安哈哈一笑。

    端王心思虽多,对皇位的执念却并不深,只是他有个野心勃勃的母亲,一直教导他要夺回王位,把赵英那一支踩到脚下。端王母亲在世时他还挺积极的,后来就渐渐消极怠工了,只有他母亲留下的一批心腹还无知无觉地积极谋划“夺位大计”。

    相处久了,谢则安对端王的了解多了不少——这家伙演技一流,身边的人没一个发现不对,每次端王“吃亏”都心疼的要命,一个劲地宽慰端王说“不必太忧心,一切有我们在”。

    自从开诚布公地谈了几次之后,端王在谢则安面前越来越懒得掩饰了,平时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抬杠,日子倒也过得挺舒心。端王甚至还提起了谢谦:“他的尸骨也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你要不要叫人去找找?”

    谢则安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谢谦”是谁,他摇摇头说:“没那个必要。如果我死了,我是不会在意我被埋在什么地方的,躺在棺材里、躺在泥土里,最后还不都是化为一抔黄土。”

    端王说:“也是。”

    谢则安说:“其实这也是因为我对他没多少感情。如果是我亲近的人,那我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找出来。当然,如果是我亲近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出事。”

    端王说:“万事无绝对。”他垂眸看着面前的清茶,“有时即使对方比你还厉害,一样有可能保不住他自己。”

    谢则安一顿,没再说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端王也有。

    他不愿追问,因为端王肯定不想说。

    而且他无法替端王分担什么。

    只是即使不问,很多事也是可以猜出大半。端王对谢谦和长公主的事了若指掌,当初暗中推动的人恐怕不是齐王,而是端王这边的。端王的人怎么能拿出那么多信物、拿出以假乱真的骸骨?

    这说明端王肯定派人去搜查过战场。

    再结合端王平时透露出的一鳞半甲,谢则安可以断定一件事:端王有个极为亲近的人当时跟着前驸马出战,再也没回来过。

    从刚才的交谈看来,对方的遗骸应该还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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