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山岗,草木繁盛。
第一批崖边果正式投入市场,挂着岑大农生院的名字,它给清渡带来了一笔不小的收益。
一切都在稳步进行。
而进入大三后的叶静恬,每日奔波于公寓与教学楼之间,夜深时常见顶楼灯光通明。
农生院的老师起初因为陈渊,对叶静恬很是照顾,带着她一起做研究、一起写课题,后来叶静恬在做课题时有独到想法并且务实,让陈渊的导师提前收作了学生。
天赋难求,这是韩导师对陈渊说的话。
周末的时候,陈渊提着从清渡采摘的水果回到了岑大教师公寓。
叶静恬蹲在茶几旁,看着笔记本,另一只手捧着杯装的粥,隔三差五才想起来进食一口。
陈渊脱下大衣,扔在沙发上,说:“夭夭,我不在,就这样将就啊?”
叶静恬被抓包后,尴尬的笑了笑,找补道:“就今晚这样,我不太饿。”
陈渊看了一眼厨房,干干净净,肯定没有动过灶火,突然有些生气。他走到叶静恬身后,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圈在自己怀里,说:“我让你住公寓,就是想让你舒服点,而不是仗着没人管着你,连吃饭也顾不上。”
叶静恬做出委屈巴巴的模样,手指勾着陈渊的毛线衣,企图蒙混过关。
陈渊并不理她,任由她在怀里搞小动作。
叶静恬慢吞吞的喊着:“渊哥~”
陈渊捉住了叶静恬的手,不让她乱动,还是没有开口回应。
眼见着装委屈已经治不了陈渊了,只能使用杀手锏,起身跨坐子陈渊的身上,双手搂住陈渊的脖子,双唇想贴。
两人厮混的时间变长,叶静恬逐渐琢磨出了门道。
她主动的探出小舌,手指从陈渊的锁骨,带着勾魂摄魄的力道,停在了男人的紫葡萄上。
陈渊由着叶静恬。
只是心火中烧,欲望难平。
陈渊把叶静恬从腿上提下来,放在沙发上,带着欲色,嗓音沙哑,说:“今晚我先给你弄点吃的,过两天找个阿姨来做饭”,没走两步,又回身威胁道,“我这个师兄还有几分面子,到时候别怪我去韩导那里撒泼卖混。”
叶静恬不信陈渊会到韩导那里撒泼卖混,事实上,他没找韩导,找了韩导老婆卖混托付。
从那以后,叶静恬每日都要给陈渊汇报饮食,没敢马虎。
时光飞逝,脚下的每一步却记忆犹深。
清渡在周恒和乡民的共同努力之下,第二年就获得了大丰收,他们靠着双手在路还没有修通时,就闯出一道致富的口子。
叶静恬寒暑假依旧会回家,不过是呆几天就会离开,她的学业和研究课题越来越重,经常跟着师兄师姐在各大研究试验地奔波。
在她的身后,总有一个身影,隔一段时间陈渊就打着看老婆的旗号探班。
韩导师每次见着陈渊,就忍不住在一旁说风凉话:“早叫你跟着我做研究,你不来。现在好了,没跟我做研究,还是得守在门口,多委屈!”
叶静恬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现在她可是顶替了陈渊的位子,是韩导最喜欢的学生,站在韩导身后对陈渊做鬼脸。
陈渊无奈,于是给师娘打电话,治一治这对师生。
谁知电话被叶静恬抢走了,笑嘻嘻的对电话后的人撒娇:“师娘,后天韩导就回来了,到时候我要来蹭饭哟。”
那边的人看电话是陈渊的,接的人是叶静恬,当即就回到:“等夭夭来,把阿渊也带过来,我好久没见他了。”
陈渊现在是彻底拿叶静恬没辙了,可谁让她是小师妹,是他老婆呢。
清渡项目成立的第三年,锦岑高速全线贯通,路通了。
漫山遍野的果树,间种的中草药,水果之乡的清渡,真正把名号打响了,特别是岑东市里边,好些人只认清渡的水果。
来往锦江的客轮,会停在清渡的地界内等待装载水果,码头上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
一切都在变好,还会变得更好。
叶静恬研究生毕业礼结束,周恒带着她和陈渊回了一趟不尘山道观。
观里的偏殿供着一个牌位,清水元君。
叶静恬强有预感,这就是她相见的那个人,她一直以为还存活在世的人。
周恒上香后,才缓缓道:“我去清渡,是师叔的意思,让我不必告诉你,以后婚配的时候,若需要俗世母亲的牌位,就来拜一拜。”
在叶静恬的记忆中,已经没有母亲的印象,那只是一个符号,她带着自己来到了清渡。
离开道观时,只有陈渊和叶静恬两人,他们站在千阶石梯上,看着流云被晚霞穿透,红日挂在遥远的天边,不肯下沉。
叶静恬静静的抱着陈渊,低声说:“我好像没有母亲了,但是又好像一直没有母亲。”
石阶做得很高,陈渊一直抓着叶静恬的手,害怕她会不小心绊住。
终于到了山脚,陈渊的车还停在路旁。
晚霞退场,车灯照亮了前方的柏油马路。陈渊发动引擎,却没有起步,握着方向盘指尖缓缓的叩动。
“夭夭,叫男妈妈也可以,但是得两人亲密无间的时候。”陈渊斟酌半天,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叶静恬扯着陈渊的手,关了车内的灯和引擎,附耳说:“那现在够不够亲密无间呀,男妈妈~”
夭夭,他确实治不了了。
由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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