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与干爹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留在这里。
但,看着干爹一个人回去,温子初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对十叔打了个眼神,十叔立刻心领神会,拉住卫豹的胳膊就往屋子里拽。
卫豹还想问一些问题,见老十拽着他直往屋子里走,下意识的就想要挣开:“我说大林,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有事情没问明白呢。”
“行了行了,知道你现在是怒火中烧,恨不能亲自去教训那四个不长眼的小兔崽子,可是要教训人也必须把肚子给吃饱是不是?为了及时赶回去,我看你今天晚上就别休息了,直接骑马往天峰寨赶,所以现在,你更需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你也知道你的年纪大了,不比年轻的时候三天三夜不吃饭不喝水照样上阵杀敌;等会儿再让芸娘将卤好的牛肉给你切上片用油纸包包好,路上饿了就拽两口填填肚子,别傻兮兮的闷着头只为赶路什么都不管不顾;现在外面天寒地冻,我再给你打几斤酒带在路上喝,也能暖和暖和身体。”
听着林非寒关心的念叨声,卫豹慢慢就平静下来,眼神同样平静的朝着林非寒看过去,好像看到了他们曾经在一起时的时候;那时,他就是这样,经常像个老太婆似的跟在他们兄弟几个人后面念念叨叨,不是关心他们穿的不够暖,就是叫嚷着让他们珍惜点自己的性命,不要不要命似的只管冲、只管打仗。
那时,他们兄弟十三人不管去任何地方都一直在一起,哪怕是出生入死,都从来不分开;可没想到,在他们以为他们会一辈子像这样谁也不离开谁的时候,命运跟他们开了个大玩笑,现在只剩下他和老十。
林非寒见卫豹眼眶有些湿润的看向自己,就知道他是想到了他们过去的日子,先是一怔,跟着就咧着嘴灿烂一笑,用力拍了下卫豹的后背,故意粗着嗓音,问:“你瞪直了眼睛看我干什么?赶快吃饭,吃完了赶快滚,回到天峰寨,好好地去收拾那四个小兔崽子,记住,只准赢不准输,可别丢了咱们的人。”
卫豹看着林非寒充满情意的眸子,跟着也放声大笑了一声,道:“放心,绝对不会丢人,一定会将那帮找死的家伙收拾的屁滚尿流。”
这边,看着十叔将干爹拽走了,温子初这才拉了那前来通风报信的下属走到一边,压低声音,殷殷嘱托道:“当家的会跟你一起回去,但你记住,等回去后见到那些人,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千万要拦住当家的,不要贸然跟这帮人比试,明白吗?”
“少当家,这是为什么?”
看着愣头愣脑的下属,温子初真觉得心累,扶了下额头后,道:“这些人来历成谜,出手又颇为狠辣,点名要见干爹,你不觉得情况有些奇怪吗?要我说,就应该先查清楚他们到底是谁,确认他们对干爹不会有迫害之心;当然,我相信以干爹的武功不会轻易吃亏,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干爹性格直爽,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车轮战,都不屑用卑鄙手段;可干爹不用并不代表那些人不会用;所以,为了防止那些人使用脏手,必须要将这些人查一遍,确保他们真的只是来跟干爹比试之后,再让干爹出手。”
“少当家是担心他们是以挑战为名,实则可能会对当家的下杀手?”
看手下总算是聪明了一回,温子初还是有些欣慰的,点头道:“这些年来天峰寨在干爹的手里日益壮大,正所谓树大招风,也许在我们无意之间可能已经得罪了什么人却不知道。我这么做只是保险起见,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
手下道:“少当家放心吧,属下们会尽心竭力的劝阻着当家,争取以最快的时间将这些人的来历查清楚,不会给他们害当家的机会。”
听了手下的答复,温子初也算是安心了一些;他知道,干爹虽说性格冲动,但在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能够冷静处理,不然也不会在王府的时候成为王爷的左膀右臂。
可是,他比较担心的是这些忽然出现的人会使出诡诈的手段让干爹上当,跟奸佞小人比起来,干爹直爽的性情就是他最大的弊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等再回到桌子上,桌面上就只剩下干爹和十叔,听说十婶去准备干爹的干粮了。
见温子初回来,卫豹将胳膊搭在温子初的肩膀上,表情认真的叮嘱他:“干爹会以最快的时间将寨子里的事情解决好赶回来,只是在这离开的时间里,你务必要小心守在小王爷和你十叔的身边,若是发生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不要多想,直接带着他们回天峰寨。”
温子初向来听话,听见卫豹这么说之后,立刻就点头答应:“干爹,我知道了,只是儿子不孝,不能在这次陪着干爹一起回去面对那些身份不明的人。”
“行了臭小子,还真将你干爹小看了不成?告诉你,想当年你干爹我随着王爷一起上阵杀敌,什么样的险象没有经历过?对我来说,最熟悉的不是太平日子,反而是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你放心,对付那几个小毛贼你干爹我根本就用不了太大的功夫。”
看着卫豹脸上爽朗的笑容,温子初也不断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那几个人就是些小毛贼,一定会很好对付。
可是,这个时候的温子初怎么都没料到,天峰寨那边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第六百二十二章 午夜梦回
冬天的夜,向来都是又黑又沉的。
像是带着重量似的,轻轻地压在这尘世间,再卷上那凉飕飕的夜风,更让人有种夜会永远持续下去,永远都看不到曙光来临的那一刻。
楚星月沉沉的睡着,只是睡梦中却是一点也不安宁。
梦里,又回到了枝叶遮天蔽日的密林里,她被卓朗胁迫命悬一线,在生死之际有个人将她用力的推开,她的心里知道那个推开他的人是谁,所以在感觉到一股喷热的血流喷到她脸上的时候,她的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跟着,大声的哭喊着那个人的名字:“元枫!”
她哭着跪在了地上,抱着那个胸口被挖出一个大洞的人哭的歇斯底里,她痛苦着、尖叫着,恨不能在这一刻让那个止不住血的大洞长在自己的身上;卓朗想要的是她的性命,为什么到最后死的人会是他?
明明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为什么到后来,只有她是活着的。
她抱着元枫渐渐开始变的冰凉的身体开始不断地懊悔自责,在心里祈求着老天能让时光回到过去,只要能救下元枫的性命,她愿意拿出一切作为交换,哪怕是她的幸福。
就在她哭的肝肠寸断的时候,一个冷静的声音从元枫奄奄一息的口中说出来:“你想让他活着,让我代替他去死吗?”
这个声音对楚星月来说实在是太熟悉,因为她无数次被这个人紧紧地拥入怀中,用这个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的在她的耳边倾诉着他对她的喜爱。
所以,在猛地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楚星月整个人都僵住了,跟着带着满眼的难以置信,慢慢的低下头,看向怀中的人。
怀里的那个人依旧是重伤不治的样子,但那张脸却渐渐地从元枫的脸变成了赵凌的脸。
楚星月觉得自己在做梦,她抬起沾满血的手不断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揉,一边像是失了魂儿似的不断地在口中呓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不会的!……我,我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
赵凌将她的手拿开,用散了光的眼睛看着她,问着她:“你那么在乎元枫,为了他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我也是属于你的,是不是连我都可以一起被牺牲。”
一直在眼眶里氤氲积累的眼泪突然大颗的往下掉,她模糊了视线,没有了刚才的歇斯底里,可是整颗心都像是被人挖空了一样,尤其是在看见他那双渐渐要失去生命力光芒的眼睛时,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管,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赵凌就像是已经听到了她的答案一样,继续看着她说:“你跟我在一起,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喜欢过我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你只是想要在这个对你来说很陌生的地方生存下来是不是?我能给你保护,我能在你任性离开之后还能毫无保留的接受你,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甚至可以为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所以你从来都没有珍惜过我,所以你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抛弃我,是不是?”
楚星月摇着头,几乎是用力的摇着头,她想要告诉他,他说的这些都是不正确的,她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里,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离开他;她是真的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好好地幸福过一生的。
但是赵凌像是看不到她的摇头一样,脸上的笑容带着无限的悲凉与孤独:“是我明白的太晚,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根本就不是爱情,是我知晓的太迟,现在才清楚在你的心里,如果真的装了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不会是我。楚星月,你知不知道爱一个人也是会累的,尤其是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会更辛苦;这次我学明白了,不用再让你主动推开我,这次换我来,推开你。”
说完这句话,赵凌就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只留下脸上浅浅的笑容,给泪流满面的她。
感受到怀中之人的温度迅速变的冰凉,看着他本是红润的脸颊渐渐变的苍白,楚星月几乎是半趴在他的身上,双手颤抖的捧着他的脸,用力的张大了嘴巴想要喊他的名字,可是她就想是失声了一样,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再也喊不出来声音。
如果说,元枫的死让她几乎陷入了崩溃,那么在看见赵凌的生命一点点的在自己的身边消失的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身边的所有人、所有物都不见消失了,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安静的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而她,满脸泪水,抱着他、拍打着他、求着他让他醒来。
“小姐?……小姐?……小姐你快醒醒?!”
楚星月是在春杏轻轻地摇晃中猛地惊醒过来,等她睁开蕴满泪珠的眼睛时,两颗很大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滑到了她的鬓角,钻进了她乌黑的发间。
春杏还是第一次看见楚星月哭的这么厉害,而且还是在梦里哭,想到小姐在梦中梦呓出来的那个名字,春杏的心里微微泛苦;然后将还有些出神的楚星月扶了起来,亲自为她端来温水,道:“小姐,你做什么梦了,怎么哭的这么厉害?奴婢就睡在外间的小床上,是被你的哭声给惊醒的,而且刚才奴婢在床边叫了你许久,差点以为你要被梦魇了,惊的几乎快去叫萧公子和胡公子。”
楚星月在感受到春杏将一杯温水塞进她手中的时候,恍恍惚惚的她才有些回过来神;跟着,便睁着一双还带着泪痕的眼睛张望着四处,在再次确定这里是曲兰镇而并非是京城的时候,高悬的那颗不安的心才算是彻底踏实下来。
楚星月浅浅的喝了几口水,再接过春杏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地擦了擦自己的脸,道:“哦,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没必要大惊小怪;这些天睿渊和胡冲他们都很辛苦,没什么事就尽量不要去打扰他们。”
春杏现是听话的点了点头,跟着,就有些犹疑的看向依靠在枕头上的楚星月,她有个问题一直憋在心里,其实她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但是看见小姐刚才睡梦里哭的那么伤心的样子,春杏认为,她还是很有必要问一下的。
“小姐, 你梦里梦见太子了是不是?他怎么了?为什么你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还求着他不要让他离开。”
楚星月不知道自己在梦呓中说了这些话,几乎是吃惊的看向春杏:“你说,我刚才说梦话提到了赵凌?”
“是啊小姐,你不知道你哭的可难受了,紧紧地抓着奴婢的手,喊着不让太子离开;小姐,太子是在你的梦里去了什么地方吗?你为什么那么害怕他的离开?”
看着春杏透亮的眼睛,楚星月下意识的就扭过头,显然是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在梦中,赵凌死了,元枫是活在她的身边的;她亲眼目睹赵凌的离世,再次经历了亲人对她的抛弃,可是赵凌的离世对她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因为在看见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的心里、脑海里,都不断的生出一个念头,而且那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强烈的几乎让她无法控制住自己。
那就是——她不要让他一个人孤独的离开,碧落黄泉,她要同他一起走。
只是这些话楚星月不方便告诉春杏,免得这个心思多的丫头会多想,所以,她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后,回答她:“我梦见咱们离开京城时跟赵凌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梦见他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过着比神仙还要快活的日子;我不甘心啊,所以我就气哭了。”
春杏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问的问题最后却得到了一个这么‘意想不到’的答案,当场郁闷的差点捶胸顿足。
“小姐,你不是在逗我吧?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哭的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楚星月瞅着春杏吃瘪一样的表情,楚星月表情轻松地耸了耸肩,道:“不然唻?你认为是什么?我跟着赵凌好歹也是做了夫妻的,就算是从今往后分道扬镳了,他对我的影响和意义还是存在的;而且你看看我们现在,一个个过的跟和尚似的,对周围的人每天都要隐姓埋名、遮遮掩掩,过着战战兢兢充满谎言的生活,这么说吧,咱们现在就堪比那不可告人的老鼠,东躲西藏的过日子;可是赵凌呢?他过的生活跟咱们相比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梦里他逍遥的都快要疯了,我被他气的都快要死了,也是情理之中吧。”
春杏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跟自家小姐聊天了,梦里的东西也能当真?而且还能把自己给活生生的气哭?想来这天下之大,恐怕也只有小姐能干出这种事。
看春杏不愿意跟自己多言,一副转身要走的样子,楚星月赶紧出声喊住她:“春杏,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第六百二十三章 京城噩耗
春杏真心是懒得跟自家这蠢小姐多说一句,真想转身就离开,可是,在听到身后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祈求的味道时,她终究还是心软下来。
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一边又走回到小姐的身边,但脸却还是拉着的,没好气道:“说吧,小姐要让奴婢去做什么?”
楚星月看出春杏不高兴了,只是这个梦她真的不方便告诉这小妮子,所以,也只能委屈她被自己狠狠地骗这一次了。
楚星月伸出手轻轻地拽着春杏的衣袖,晃了一下,道:“你这两天去镇子里的时候,帮我留意一下京城那边的动静。”
“京城的动静?”春杏眼珠子一转,看向楚星月:“小姐是想知道凌王府的动静吧。”
见自己的小心思一下就被人无情的揭穿,楚星月立刻就有些脸面挂不住,松开春杏的手,道:“算了,你不用留意了,留意了我也不想知道。”
“真的吗?小姐真的不想知道吗?”
春杏故意引诱着楚星月,说:“曲兰镇虽说位置特殊,但这里毕竟距离京城太远,关于京城那边的消息,咱们知道的太慢;可是,要想诚心去打听一下,还是能打听出一些有点意思的消息的;小姐,你真确定不让奴婢去打听了吗?”
听着春杏那满是诱惑的话,楚星月又在心里跟自己较了一阵劲儿,其实,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让春杏去打听关于赵凌的消息;只是,那个噩梦对她来说简直就跟真的一样,好像赵凌真的在她的怀里死了似的。
她知道,这个念头一定是自己胡思乱想,被梦里的情景给影响了;可是有些想法就是这么奇怪,一旦在心里留下了印子就会慢慢的扎根,当根越扎越深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去想,去多疑。
所以,让春杏去打听京城那边的情况,楚星月也只是想要确定赵凌是否安好;虽然她知道以赵凌的本事和如今的地位他不会有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确认打听一下,好像只有这么做了,她才能真正的安心。
既然念头已经被春杏猜测出来,楚星月也不打算再遮掩下去,有些事情越是遮掩反而暴露的越多,她不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你要是真的闲着,那就去打听打听吧;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说着,楚星月就将盖在身上的被子高高的拉起来连自己的脑袋都一起蒙住,那样子就像是恨不能将自己全身上下都裹得紧紧地,颇有点想要逃避的意思。
春杏看着这样的小姐忍不住小声的笑,其实她能感觉的出来,小姐对太子殿下的心还是有一点的,念念生的那么像太子殿下,小姐在抱着念念哄她的时候,经常会看着念念的眼睛发呆。
要知道,念念的那双凤眼可是跟太子殿下一模一样,小姐看着那样一双眼睛,是不是在透过念念思念着太子殿下?
虽然春杏认为小姐肩负的责任是很重要,可是她更希望小姐能够过的简单幸福;而小姐的身边那么多优秀的男子,只有太子殿下,能够给小姐最大的保护和锦衣玉食;所以如果可以,春杏是很希望小姐能够和太子殿下重归于好的。
……
听着春杏离开的脚步声,楚星月将自己的脑袋悄悄地从被子里探了出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哪里有一点的疲惫和睡意,双眸幽静的看着一边的帐子,摆明了就是在想心事和发呆。
春杏打听消息的能力还是挺不错的,第二天出门,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就将近段时间京城里发生的一些事探知的七七八八。
这一日,是楚星月最后一天坐月子,她的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偶尔会穿着软底鞋抱着念念下床走动走动;小丫头这些天被喂养的很好,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如今被楚星月抱在怀里,更像是一团粉嫩嫩嫩的白团子乖巧可爱,让人恨不能伸出手去捏一捏。
等春杏挑起棉帘子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小姐目露温柔神色哄着怀中的念念,念念今天的劲头特别足,看着娘亲逗弄着自己,就配合着张开粉嫩嫩的小嘴巴,一阵阵的发出啊啊叫的小奶音。
楚星月只顾着低头逗念念,在春杏进来后半晌才注意到她回来了,抬起头就朝着她看过去,脸上的笑容还未退散:“今天你回来的挺晚的,差点意外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让睿渊去找你了;怎么样?外面是不是还很冷?”
春杏的表情有些呆呆的,眼眶也有些发红,像是要哭了一样。
在听到楚星月的问题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回答:“是,外面是怪冷的,只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外面的街上很热闹;等小姐你出了月子,奴婢就陪你上街走走吧;曲兰镇的风土人情挺有意思,跟京城和青州都不一样。”
春杏提到了京城,楚星月就想到了今天让她出门探听的消息:“怎么样?让你查的事情探听的如何了?”
“……”春杏抿着嘴唇,不说话。
楚星月继续抱着念念哄,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春杏的回答,终于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她抬起头,朝着春杏看过去,“怎么了你?像失了魂儿一样?”
春杏看着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小姐,走过去就先从小姐的怀里将念念接到自己的怀中,免得小姐在知道太子殿下的情况之后,会因为震惊难过而伤了怀中的小主子。
“小姐,京城那边出事了。”
楚星月怔怔的看着春杏:“出事?出什么事?”
春杏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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