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赵凌就毫不犹豫的走向了灵堂,洛诚看见这一幕,眼睛里闪过赞赏之色,跟着也快步追上,来到了棺木前。
并不是很大的香樟木棺木中,周嫣然一身白色的素裙安静的躺在里面,苍白的脸色上似乎还带着死前的痛苦,导致脸上隐隐透着几分狰狞。
洛诚在周嫣然致命的伤口上多留意了几分,跟着伸出手量了量,下意识的就发出一个小小的疑惑声。
听到洛诚的声音,赵凌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手中比划的动作,问:“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洛诚并不是很确定道:“殿下,微臣是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只是眼下微臣没有证据,而且在这方面了解的也不是很深,所以微臣需要请来仵作验一验。”
“仵作?你是怀疑周嫣然的死因?难道她不是被楚赫震碎心脉致死的?”
洛诚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殿下,根据太医的判断,娘娘的确是被震碎心脉而死,微臣相信,太医不会将这么简单的问题弄错;只是微臣在检查娘娘的伤口时,忽然想到微臣曾经办理的一件案子。”
“那件案子十分玄乎,被害者是一个商贾之家的公子,因为在家中参与争夺家产,被兄长一刀插进胸口,活活被‘捅死’;事后行凶的兄长为了隐瞒自己杀人的事实,就将这名被被害者丢进了府中的枯井之中;本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半月之后,被杀死的受害者却出现在兄长面前,当着众多人的面指证他是杀人犯;兄长面对突然活过来的兄弟吓的半死,最后又死不承认自己犯下的罪案,就这样,当地知府拿这桩邪乎的案件没了办法,就递交到了刑部,希望刑部派人去查。”
“最后刑部接手了此案,经过一番详细的勘察,终于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将行凶者缉拿归案;而那个被害者,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只是因为他的心脏长的稍稍偏右,所以才侥幸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属下看了眼贵妃娘娘的死状,觉得十分有意思。”
洛诚将手伸到周嫣然的脸上,指了指解释道:“以楚世子的功夫,若是拼尽全力,一掌打在贵妃娘娘的心口处,立刻就能让娘娘因心脉断裂而死亡,她的脸上也绝对不会出现如此狰狞痛苦的死状,可是殿下你看,娘娘这面部表情好像死前受到了极大地痛苦与折磨,就是这个不该出现的表情透露了太多的信息,让微臣十分怀疑。”
赵凌并不擅长这个领域,可是听洛诚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
立刻,精神一振,就道:“好,本殿下这就叫人宣来京城里最出色的仵作来验尸,咱们只要看看周嫣然的心脏是不是长的也偏右,就能知晓造成她直接死亡的人是不是楚赫了。”
洛诚接过赵凌的话,道,“不错,如果能够证实娘娘的心脏稍稍偏右,我们就能确定娘娘只是被楚世子重伤,而不是直接被楚世子杀死;伤人和杀人可是有很大的区别,拿着这条证据,我们就能将楚世子从天牢里救出来。”
第四百七十九章 狱中相见
楚赫自被关进天牢后,就异常的沉默安静。
也只有在被关进来的当天与赵凌几人说过一番话,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就连天牢的牢头老王亲自来找他攀谈,他都没有搭理。
面对这位沉默寡言的主子,老王头也不觉得受到了怠慢,毕竟楚世子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只要听从太子殿下的安排,将这位世子爷给照顾好了,也就算是能交差了。
所以,再又一个夜色来临时,看见楚赫孤身一人背对着牢房门站在能看见月色的小窗下,老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就顺着又长又潮湿的甬道朝着天牢外走去。
只是,待老王头刚刚走出天牢,眼前一花,跟着,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身前;定睛一看,立刻认出此人的身份,老王头刚准备躬身行礼,就被来人出声打断:“楚世子这几日在这里可还安分?”
老王头看着来人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篷,斗篷硕大,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若不是靠的近看得清楚,他也认不出来来者是谁。
眼下听来人询问关于楚世子的情况,老王头自然是知无不言,道:“大人放心,世子爷并不难伺候,除了沉默寡言一点,丝毫不麻烦小的。”
“这些天还有谁来见过他?”
老王头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除了那日大人同太子殿下几人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别人来探望世子了;倒是太子妃十分惦念着世子的情况,多次托人带来了衣物和食物进来,小的也晓得这楚世子身份不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太子妃的人将东西给世子爷送进去。”
来人点了点头,道:“那就是说,这些天再没人来见过楚世子,对吗?”
“可不是,虽说这楚世子是个身份不一般的人,但也是犯了错关在这里的,而且,他杀的那个人身份也十分尊贵;往往在这个时候最是能见人心,眼下楚世子捅了大篓子,在事情没明朗之前,也没人敢随意来探望他。”
“好,本官知道了;本官有事要去见他,今晚你在这里撞见本官一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明白吗?”
一听这位大人要去探望楚世子,老王头显得有些犹豫。
来人一看老王头这表情,立刻不悦起来:“怎么?本官还不能见他了吗?”
“不是的大人,是太子殿下昨日来了口谕,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随意接近楚世子;想必太子也是担心楚世子遇到危险,毕竟那日恒王殿下闹的那么一次,实在是让人记忆深刻不是嘛。”
来人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将腰间佩戴的腰牌拿出来出示在老王头的面前,冷声道:“看见这个,你还敢拦着本官吗?”
老王头毕竟是在天子脚下当差,也算是见识过一些市面;看见眼前的这位大人忽然拿出‘如朕亲临’的御赐金牌,当场就被吓软了腿,跪在地上高呼万岁的同时,赶紧给眼前这位不好招惹的主子让了路。
见这牢头还算识相,来人冷哼一声收回腰牌,正待他抬步欲走,想到今夜他在这里出现而且还亮出了御赐金牌,若是这牢头是个嘴巴松的,很有可能会将他出卖。
想到这里,来人就不得不重新上下审视了一番老王头,考虑着要不要将此人留下。
老王头就算是跪趴在地上也能感觉到有两道冷的刺骨的眼神直盯盯的紧盯着自己,而此刻的他,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一不小心就会没了性命。
“大人放心,小的什么都不会说,今夜小的没见过大人,大人也不曾来过这里。”
看着还有几分机灵劲儿的牢头,来人的脸上这才露出还算满意的笑容:“你也算是聪明,知道有的时候话说多了可是会没了性命的,既然你都懂,那本官就不多说了。”
说完,来人就走过牢头,直直的朝着关押着楚赫的牢房方向而去。
楚赫依旧保持着站在小窗前的动作不动,看着外面皎洁的月色,似是回忆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隐隐发白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几分柔和。
看见楚赫微微勾起来的唇角,来人站在牢房外,任由黑色的斗篷将自己紧紧裹住,道:“看来世子的心情还算不错,居然还有心思欣赏月色。”
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楚赫并没有多惊讶,其实他早就料到,他还会来找他,唯一让他意外的是,这些人还挺能沉得住气,居然拖了几天,直到现在才出现。
“以前在行军打仗的时候,经常要风餐露宿,青州的月色也很好看,只是那时没有时间去欣赏;现在本世子最多的就是时间,欣赏欣赏月色,打发打发时间,虽说这天牢的环境差了点,但住习惯了,也还可以。”
说话间,楚赫就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颇有一股姿态风流之色,看着这样惬意随适的楚赫,就好像这里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牢,而是供他颐神养性的后花园一般。
来人紧盯着楚赫的眉眼,好像在审视他最真实的情绪,是不是如表现出来的这样轻松惬意。
“世子身陷囹圄还能如此淡然,是真的觉得太子殿下能将你从这里救出来吗?”
看这小子终于问到了正题上,楚赫就不跟他在这里打马虎眼了,道:“本世子虽说很看好太子的能力,可是也晓得,眼下本世子的这一劫恐怕是很难度过去了;你趁着夜色来见本世子,不就是想要确认本世子有没有将你告诉本世子的那些话说给太子殿下听吗?怎么,眼下查清楚这些天无人接近本世子,你总算是放心了是不是?”
那人道:“在下相信世子爷是一言九鼎之人,当初既然没当着太子的面将下官的真实身份拆穿,自然也会继续帮在下隐瞒下去。”
听着这番话,楚赫终于怒了,他看着眼前之人,曾经对他的欣赏在此刻早已荡然无存,他以前真是瞎了眼,几乎与他兄弟相称,可没想到,他居然是昭和帝安插在太子身边的暗线。
如果不是突然发生了他进宫刺杀周嫣然的事,恐怕他们所有人至今都会被他欺骗着,天真的以为他真是个忠心不二的憨厚之人。
楚赫冷笑出声,看着眼前之人,道:“如果我是你,一定会觉得非常羞愧;人们常说,习武之人心思简单,最是重情重义,为了忠义几乎可以豁出性命,肝胆相照、赤胆忠心这样的词几乎是为我们量身定造;可没想到这些话在你的身上却全然体会不出来。这些年来,太子对你可算是信任至极,他在登上储君之位后,更是对你恩赏有加,如果有一天让太子知道,他养在身边最信任的属下其实却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盯着他一举一动的暗桩;到那时,你又有何面目来面对太子?又该如何向他解释他的身份?”
隐藏在斗篷下的手悄悄地攥紧,他知道,在楚赫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一定会对他嗤之以鼻,但是,他从来都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和行为。
“楚世子觉得,在下背叛了太子?”
楚赫眸光幽冷道:“难道不是?”
那人轻轻一笑,嘴角勾出玩味的弧度,道:“世子,你可能搞错了顺序;从一开始,在下真正效忠的人就是我朝天子;这些年来,在下之所以忠心不二的守在太子殿下的身边,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行事;可以这么说,在下是满朝文武中,第一个知晓皇上将来会将储君之位传给太子殿下的人。在下守在太子殿下的身边,一来负责他的人身安全,二来也是皇上和太子殿下之间的沟通桥梁;不然,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在离开战场回朝后,这么快就在朝堂上站稳根基。”
楚赫听懂了,道:“原来,你是皇上放在太子身边的眼睛和嘴巴,那些所谓宫里的消息,很多都是皇上故意借着你的口告诉太子的。”
“就说世子爷是个聪慧通透的人,一点就通。”
听着这声夸赞,楚赫却是半点都开心不起来,他瞅向眼前这似笑非笑之人,道:“眼下,你对我说了这么多,看来你这次来见本世子,不仅仅只是为了确认我有没有将你的真实身份捅出去这么简单,说吧,你还有什么事?!”
看着很快就发现自己此行目的的楚赫,来人轻轻地发出笑声,那声音似是从胸腔中传出来,听上去有些沉闷,更让人觉得压抑。
“既然世子爷是个痛快人,那么在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本来陛下的意思是,只要世子能够配合我们的计划,我们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也只是会让世子在天牢里吃点苦,待我们的目的一达到,就会放世子离开;可眼下,情况有变。”
说到这里,男子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收敛了几分,继续说:“太子殿下的手段真是不能让人小觑,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什么,所以这两日除了跟洛诚见面之外,再不见任何人;而那个洛诚也是个很有能力的,居然让他发现周贵妃的身体与正常人有异;陛下知道周贵妃真正的死因怕是瞒不住了,所以,我们的约定也要发生一点改变;楚世子,要委屈你先走一步了!”
话音刚落,一把薄如蝉翼的飞镖就朝着楚赫的面门直射而去。
第四百八十章 弃车保帅
来人的动作极快,又是武功高手,这一出手自然是尽显杀招,饶是楚赫这种身经百战的悍将都被迎面而来的飞镖刺的连连后退数步,丝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楚赫闭上眼睛等着飞镖入身的那一刻,忽然空气中传来‘叮当’的一声脆响,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楚赫赶紧睁开眼睛看过去,却是发现那直冲他而来的飞镖竟然被人从半路上用石子截下来。
看着掉落在脚边的飞镖,楚赫觉得自己的皮肤都是炸裂的,战场何其凶险,他都没有过这种感觉,眼下他却被这啐了毒的飞镖逼的宛若再活一世似的。
“什么人?出来!”
看着自己投出去的飞镖居然被人半路上用石子打掉,立刻就让来人怒不可遏,要知道,刺杀楚赫绝非易事,一定要趁其不备偷袭才可能会成功;眼下他的飞镖被拦下来,楚赫已经知道自己对他动了杀机,再想杀他,恐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自己无法完成昭和帝交代的任务,来者就恨不能将这个敢坏他好事的家伙就揪出来大卸八块。
“真没想到,天牢重地,居然也有人敢逞凶杀人,还好今天小爷有空来转了一圈,不然这里可是要出人命官司的。”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楚赫立刻就知道来人是谁;可是出手伤楚赫的那个家伙却是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但能断定的是定是一位高手,不然又怎么可能拦得下他的飞镖?
“躲在背后耍些小动作算是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较量一番,看本官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听着这伤人的家伙居然还敢挑衅自己,那隐在暗处的人毫不客气的发出一声冷嗤,道:“小爷的确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可你丫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好汉英雄;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最是讲究正大光明,你这突然袭击、暗箭伤人实在称不上君子;怎么,眼下见事情败露,开始气急败坏了?好啊,打都打,小爷要是怕了你,今天就跟你姓,但你确定你真的是小爷的对手?别忘了,小爷的身边可还是有其他的帮手的。”
说着,那暗处之人就踹了一脚身边的木头疙瘩,压低声音对他说了句:“你这家伙今天哑巴了是不是?吭个声,好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知道,爷爷们也是有备而来。”
被踹了一脚,胡冲翻了个白眼看身边的桃花眼,语气不急不慢道:“虽说在天牢里动手有些麻烦,可是将事情闹开了也挺不错,最起码能让人知道,有人要对楚世子不利,此事若是传到太子殿下的耳中,反而还成全了我们。”
听着那暗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来人的脸色已经是越来越难看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一击不成必然会前功尽弃,再加上眼下楚赫的身边还有高手保护,他再想杀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生气之下,来人也不多做纠缠,冷声道:“好!今晚算你们赢,记住,你们最好别落到本官的手中,不然等到时候,本官绝对会让你们尝尝本官的厉害。”
说完,来人就朝着楚赫发出冷笑,继续说:“真看不出来,楚世子还是个高瞻远瞩的,居然找来了这么好的帮手在暗处保护着自己,也是我们低估了世子爷你的能力。”
楚赫根本就不知道那两个家伙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天牢保护自己,可是想到这二人经常跟在小妹的身边,忽然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眼睛里露出温柔的笑意,数天都毫无波澜的心也跟着变的暖和起来,所以看向来人的眼神也不似先前那样清冷,道:“咱们彼此彼此,本世子也是在今晚才知道,原来在皇上的心里,本世子的这条命也不过如此罢了;这些年来本世子随着父亲在青州镇守,都没有此刻来的心情悲凉。”
楚赫与青州的靖北侯府皆是身怀功勋的,昭和帝为了自己的计划不惜利用楚赫,这要知道一切真相的楚赫难免心怀失望;所以,听到楚赫这么说,来人的脸色也跟着忍不住变了变。
虽说他终于天子,愿意为了昭和帝去做任何事,可是让他来杀楚赫,他也是经过无数思想斗争之后才领了这个命令。
同为武将,他很清楚这种兔死狗烹的下场,所以,看着此刻楚赫失望的眼神,他也从心里生出几分羞愧。
在深深地看了几眼楚赫后,就转身离开,很快黑色的身影就跟长长的甬道融为一体,脚步声也越走越远。
看着那人走远,楚赫对着头顶上的某处喊道:“出来吧,人都走了。”
听到楚赫的声音,胡冲携着桃花眼从房梁上蹦下来,这二人今夜皆是穿着方便行动的夜行衣打扮,而且瞧那熟悉的动作,一看就知道他们早就躲在这里,而且还来了不止一次;想到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被关在天牢,还有人在背后默默地保护自己,楚赫就忍不住在脸上绽放出真诚灿烂的笑容。
“兰公子,胡公子,多谢二人的救命之恩。”
看着十分客气的楚赫,桃花眼先走出来摆了摆手,道:“世子爷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了,大美人都开了口,我们要是不来帮忙,那岂不是显得我们十分不讲义气。”
果然是小妹让他们来保护自己的,想到他被关进了天牢,楚星月在外面为自己操碎了心,楚赫就觉得自己的这个兄长真是白当了,闯了祸不说,还连累了妹妹为他如此担惊受怕。
胡冲道是对这大半夜出现在天牢里想要刺杀楚赫的那个人的身份十分感兴趣,从阴影处走出来,问:“世子可知道,这来人是谁?”
“对对对!我也想知道这孙子是谁,还真别说,他这武功一点也不低,如果不是小爷也擅长暗器,恐怕那枚飞镖也不会被小爷一下就拦下来。”
说着,桃花眼就将地上的飞镖捡了起来,看这飞镖做的极为精致,更要命的是镖身上还啐了毒,拿近了闻了闻,虽无色无味,但却能感觉到这毒定是个霸道厉害的;想到这些人居然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楚赫,桃花眼就气的直哼哼。
“小爷真是不该就这样放那臭小子走,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办法来伤人,杀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就罢了,也不看看他杀的人是谁;大爷的,下次再让小爷碰见这小子,见一次打一次。”
嘴上虽然在念念碎着将那臭小子骂的狗血淋头,可桃花眼手里的动作却是十分小心翼翼,他从怀中掏出白色的帕子将飞镖小心翼翼的包住,跟着还放入怀中,瞧着一副十分珍视的模样。
楚赫看着桃花眼怪异的行为,问:“你拿这东西做什么?”
“世子爷你这就不懂了,咱们习武之人,向来都是钟爱各种兵器的,虽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习惯,可是万变不离其宗,练武之人都喜欢给自己的随身兵器上妆点着一个专属于自己的特殊印记,就比如说凌王府的兵器吧,上面都会刻着梅花的图案,能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立刻认出这是属于凌王府的东西。这个飞镖虽然做的普通,可是用的材质却是很有意思,我准备拿回去好好地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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