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急的眼泪都掉下来,抓住了楚星月颤抖的手,道:“小姐,殿下,此时已经慢不得,属下在离开皇宫的时候,世子已经被御林军拿下,听说此事也已经惊动了皇上;属下担心,若是再慢一些,世子的这条命,这条命……”
王叔不敢说下去,只是眼睛里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楚星月已经听明白了王叔的意思,知道现在是时间紧迫,根本不允许有任何的耽误。
她赶紧转过身紧紧地抓住赵凌的手,眼睛里带着祈求和慌张,“赵凌,你快进宫,无论如何,都要先将我哥哥救下来。”
赵凌听了王叔的话,也知道情况紧急,看着苦声求他的楚星月,就安抚着她,答应道:“好,本殿下现在就进宫,月儿你别担心,有本殿下在,没人能伤害你哥哥一分,父皇也不可以。”
有了赵凌的这声承诺,楚星月砰砰乱跳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目送着赵凌带着云霄匆匆离开的身影,楚星月扶着王叔坐下,然后接过春杏递上来的帕子,擦拭着王叔脸上和手背上的伤。
王叔又怎么敢劳烦楚星月为他做这样的事,赶紧阻止道:“小姐,你可千万别折煞属下了,属下自己来。”
楚星月就将手中的帕子递给王叔,然后又叫春杏端上来热茶,道:“王叔,你先喝口茶平复一下心情,刚才你也听到了太子对我说的那些话,现在你总能放心一些了吧;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吗?”
王叔想到世子对他的交代,他本是答应了世子不告诉小姐,可是眼下发生了这种事,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替世子保密了,只能将整件事事无巨细的告诉小姐,希望小姐能够念到世子为她所做的一切,好好地救一救世子;毕竟将来的靖北侯府,还是需要世子来支撑的。
王叔道:“数日前,世子在打马回府的时候,发现有人躲藏在侯府不远处的角落里在偷窥他,世子机警,不愿意在大街上抓住那个人,就故意走回府中,然后顺着墙来到那人躲藏的位置,翻身过去,将那人打晕带回府中暗房中查问;谁知一查问才知道,原来此人是雀薇宫周贵妃的心腹,是个白面无须的阉人;此人奉周贵妃的命令日夜守在靖北侯府的外面盯着世子爷的一举一动,并且将靖北侯的动静全部告知周贵妃,而周贵妃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冲着小姐你来的。”
楚星月一直都知道周嫣然对她有很强的敌意,这个女人,执着而又偏激,就算是当了天子的女人,也在心里放不下赵凌;所以每次与她在宫中碰上,她们二人之间在总是会刮起一阵硝烟战火。
可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场战火是属于她和周嫣然的,可没想到,周嫣然居然还将大哥拉下了水,居然还敢派人盯着靖北侯府?盯着大哥?
这个该死的贱女人!究竟是谁给了她这种狗胆,让她敢做出这样的事。
楚星月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道:“好,继续说!”
王叔看了眼守在楚星月身边的春杏,不似刚才那般快人快语,倒是显得犹豫起来。
楚星月明白王叔的意思,找了个理由就将春杏支出去,然后对着王叔讲:“王叔,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外人,我知道你接下来的话不方便让第三个人知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王叔看着冰雪聪慧的小姐,道:“小姐聪慧,知道属下的意思,不过,接下来的话的确是不方便让性格单纯的春杏姑娘知道。”
“根据进一步审讯,我们才知晓原来周贵妃已经知道了小姐你的真实身份,天定一族的诱惑有多大,小姐你应该明白;这周贵妃既然知道小姐的秘密,就相当于拿捏住了小姐的把柄;而且,她派人盯着靖北侯府,岂不是连世子爷也一起怀疑上了?世子在从那阉人的口中知道了这一切后,就再也坐不住,寻了个机会就进了宫,并且在雀薇宫里见到了周贵妃;当时属下也在,世子本是想跟周贵妃好好地说一说,亦或者是她提出什么条件,只要她能够保密,世子说他什么都可以去做。”
“可没想到,那周贵妃是个心思恶毒的,她说她对靖北侯府的人根本就不感兴趣,真正让她上心的人是小姐你;她胁迫世子,说只要世子将小姐你害了,她就会将这个秘密咽死在肚子里,可若是世子不同意,她就将这个秘密告诉全天下人;说靖北侯府里有天定一族的后裔,老侯爷、世子爷的身上皆流淌着天定一族的血液,她要我们整个靖北侯府不得安宁,跟百年前天定一族被灭族是一样,人畜尽死。”
楚星月放在膝头上的手立刻收紧,难以置信的听着王叔说出这样的话,她知道周嫣然是个丧心病狂的,可没想到,她尽然丧心病狂到这般地步。
胁迫大哥杀害她?以大哥对她的疼爱程度,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而且,她这计谋可真够刁毒的,她如今是太子妃,身边自然会有无数人保护,想要对她下手,的确是十分困难,可是大哥是她的兄长,能够接近她,如果真的大哥向她下了手,恐怕也没人会怀疑大哥。
周嫣然一定是想到了这些,才会对大哥提出如此困难的要求;这个可恶的女人,真是让她死一百次,都是便宜她了。
楚星月气的浑身直打颤,道:“大哥是不是不同意?而且还跟周嫣然争执了起来?”
王叔想到世子在听到周贵妃的要求后,气的眼睛发红的样子,就心疼的摇了摇头,回答楚星月:“小姐,世子爷待您,那可是真心的好啊;在这世上,他宁可杀死自己,都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更何况,这周贵妃摆明就是蛇蝎心肠,有这样一个人对你虎视眈眈,世子爷又怎么可能真正安心。当时,属下就看见世子眼也不眨的紧盯着周贵妃,那个恶毒的女人看着世子那模样,还得意的哈哈大笑。最后,在她笑的状似疯癫之态时,世子忽然出手,一掌拍打在周贵妃的心口。属下看的出,世子也是下了狠手,那一掌下去,周贵妃的心脉必断。果然,周贵妃在发出一声惨嚎声的同时就灭了气。”
“雀薇宫里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引来了御林军;御林军统领萧刚看着惨死在地的周贵妃,又将世子爷抓了现形;人证物证俱在,世子也一口认下自己所做的事。萧刚念及世子与小姐你是亲兄妹,就要人抓了世子,悄悄放走了属下,让属下前来凌王府求救;说在这世上,若还有一人能够救世子,那人就是小姐你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收拾老鼠屎
说到这里,王叔就朝着楚星月跪了下来,求着:“小姐,如今世子命悬一线,你可一定要救世子啊!老侯爷只有世子这一个儿子,他若是出了事,这靖北侯府可就要垮了;而且你们自幼就兄妹情深,这个时候,世子的这条命可就交在小姐你的手中了。”
不用王叔多说,楚星月都知道,大哥她必须要救,若是有人让大哥为了那个该死的女人陪葬,她楚星月第一个不答应。
楚星月将王叔扶了起来,道:“王叔你放心,大哥为了我,受了这么大的折磨和委屈,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受罪的;若有人想要伤害大哥一分,那就先把我的命拿去!”
王叔就知道,世子与小姐自小就感情甚笃,世子肯为了小姐杀了周贵妃,那小姐也会为了救世子不惜一切。
眼下听见小姐这么说,王叔总算是放下心来。
紧绷的神经忽然松懈下来,王叔这才察觉到满身的疼痛,毕竟年纪大了,凌王府的侍卫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虽然打倒了一些侍卫,可是自己却也没讨到多少便宜;身上的伤有多疼,有多少,他自己最清楚。
楚星月看王叔的脸色发白,嘴唇隐隐泛紫,摆明就是伤重的样子,赶紧扶住王叔,对着门外喊春杏。
春杏赶紧进来,同样也搀扶住王叔,脸上带着焦急。
“春杏,你快去将府里的大夫叫来,这里交给我。”
说着,楚星月就将王叔搀扶到了贵妃榻上。
王叔也知道,这贵妃榻可不是他这样一个属下能够坐的,当场就不断地拒绝,怎么也不肯坐上来休息,楚星月看出王叔是个性格倔强的,见他不情愿,也只能将他重新扶回到凳子上坐下,又为他倒了杯水,看着他一口一口慢慢的喝下,这才心里舒坦一些。
这时,春杏也带着府里的大夫来了。
王叔毕竟是个习武之人,受伤对他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今日的伤势虽说严重,但还不至于让他无法忍受;凌王府的大夫也是个中高手,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后,也给出了结论,说王叔身上的伤看上去骇人,但若是自小调养,很快就能痊愈;只是碍于王叔年纪大了,以后这样的伤可千万不能再受了,不然这身子骨,早晚会被折腾坏。
楚星月素来就是个护短的,虽说她跟王叔是刚刚认识,但经过赵凌的介绍,也知道这王叔是父亲的心腹;而且,王叔是为了救大哥才急急忙忙的来这凌王府;没想到在她的地盘,居然有人这样欺负她们家的人,这分明就是没将她楚星月看在眼里。
楚星月为了让王叔安心,就让下人搀扶着王叔下去休息,并未在他面前表露出一分的不悦;跟着,又细细交代了大夫务必要好好照料王叔,所需的药材和补品,可随意从王府里支出,大可不必心疼小气。
看了大夫小心的应下后,楚星月这才当着春杏的面露出了几分怒火,道:“告诉我,是谁伤了王叔?”
春杏跟王叔的感情自然是更深一些,当初在青州,他们都是在靖北侯府里当差;王叔是个可怜人,从来都不知父母是谁,在襁褓中还是个婴孩时就被亲人丢弃,最后还是寺中的和尚将他养大。
最后王叔投身军营,因胆大心细、武艺超群而被侯爷赏识,可是没想到王叔最后却是伤了眼睛,从此再也无法上战场。
侯爷可怜王叔,就将他收在身边用;王叔就这样也算是住进了靖北侯府当差,春杏是个下人,性格活泼讨喜,从来不会生什么坏心眼,所以王叔在靖北侯府的时候,对她也颇为照顾;春杏也是自幼被父母卖进了王府,在这世上,除了小姐再无其他亲人,见王叔对她颇为关照,就跟对待自己的长辈一样常常孝顺的围在王叔身边,能照应一分是一分。
可没想到,如此善良忠心的王叔有一天会被人打成这样。
想到让王叔受伤的人还是凌王府的自己人,春杏就快要被这场乌龙给气哭了,向楚星月回话道:“奴婢都查清楚了,还不是王府门口的那帮仗势欺人的侍卫;这些侍卫以前还好,不敢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可是自从殿下成为太子之后,这帮侍卫就变的越来越目中无人,八成是被人巴结奉承的多了,也就跟着飘飘然起来,居然学会了狗仗人势?竟然将王叔打成这样,小姐,奴婢要为王叔出气去。”
说着,春杏就哭哭啼啼的要往外跑,却被楚星月张口喊住。
“你这样子,就这样跑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收拾你了;哪里像是给王叔找回场子的模样?”
春杏知道自己现在这模样的确是有些不争气,可是想到王叔年纪这么大了还要被那些小辈们欺负成这样,她就心里难受、心疼。
楚星月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道:“王叔是为了大哥才受了这么重的伤,说到底,是我靖北侯府欠了他,这个场子,就算是要找,也是要本宫去找;春杏,你回来,替本宫收拾收拾;本宫平日里懒散,并不喜欢树立威信,但眼下自己人都被欺负了,没道理就能让这件事简单的过去。”
楚星月的手段,春杏还是知道一些的。
既然眼下小姐决定要自己亲自出手,她自然是欣慰欢喜;跟了这样的主子,她才会觉得值得安心;毕竟,一个连奴才都不护着的主子,又有什么威严让奴才忠心耿耿的守护跟随呢?!
……
再说守在凌王府大门的那班侍卫,在亲眼看见云公子将那老东西应进去之后,他们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本以为那老东西是个来找打的,本想到他还真是靖北侯府的管家;眼下,他们揍了靖北侯府的人,那岂不是得罪了太子妃?
想到太子妃在太子心里的位置,一时间,这帮动手打人的侍卫们再也坐不住,各个战战兢兢,大有一副大祸临头的倒霉样儿。
尤其是那个先动手打人的侍卫,更是快要被身边的兄弟埋怨死了,此刻,连头都抬不起来。
就这样等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凌王府的管家就脚步匆匆的来到了侍卫值班房,看见他们几个蔫头搭耳的样子,也没给几分好脸色:“太子妃要见今日当班的这班侍卫,跟着来吧。”
虽然知道这事早晚都要来,可没想到来的居然会这么快。
那个先一个挑事的侍卫是个油滑的,看见府里的管家,赶紧就凑上去,想要打探消息:“吴管家,娘娘这么快就要见我们这班兄弟,可是真的动了大怒?吴管家,你看我们平常都是在一起当差的,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帮帮我们兄弟吧。”
说着,那侍卫就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元宝递到吴管家的手里,瞧那样子,竟是要使好处。
这吴管家能在凌王府里当差,绝对是个人精;眼下看见这班侍卫如此讨好自己,下意识的就不屑的冷哼出声,道:“各位侍卫大哥,平常时间可没见你们对我老吴如此客气,老吴我知道,我在凌王府里只是个管家,跟你们比不起。你们是只属于殿下管束,除了主子,任何人都管不了你们;平常时间看见我们那鼻孔可都是朝着天长的,别说是银元宝了,连这碎银子都舍不得给老吴我吧。”
听出吴管家的酸言酸语,这班侍卫也不敢像往常一样那么嚣张,只能继续卖好赔笑,道:“吴管家,这一切都是误会,以前都是我们兄弟年纪小,不懂事,还请管家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计较。”
说着,侍卫就又将手中的银元宝往吴管家的手里塞了塞。
看着那一张张讨好的模样,吴管家都觉得难看,自然是不会收他们的贿赂,直接道:“别说老吴不给你们卖面子,而是今日你们这祸端实在是闯得不小,打了谁不好,偏偏打了靖北侯府的人,难道你们看不出来,眼下咱们殿下最喜欢谁?最心疼谁?”
“不瞒你们说,我可是听说了,娘娘现在的心情很是不悦,接下来你们要面临什么,不用我多说,你们也该知道;不是老吴我不帮你们,而是这个忙太棘手,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敢随意拦在身上;至于这银元宝,看着是挺喜庆,招人喜欢,可是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也要知道,有些银子拿了能买来富贵,可有些银子拿了,却是会烫手的。”
说着,吴管家就将推到手边的银元宝又推了回去,脸色冷冷道:“好了,各位大哥们,咱们话就聊到这儿,快随老吴我走吧;不然,娘娘等急了,可是连老吴我都要一起训斥的。”
看着吴管家走出去的背影,侍卫们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这下他们算是看出来了,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眼下连喜欢银子的吴管家都不会被他们收买,可见这次的这场大祸,他们是逃不开了。
一时间,侍卫们的脸色各个灰败,心知肚明这一去,怕是就算有命回来,也不会完好无缺的回来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惩罚
楚星月不过是简单的穿了套长裙,再在未施粉黛的脸上着了些胭脂水粉,她知道自己的相貌过于艳丽精致,眉眼间就算是神色淡淡,也总是带着一股勾魂的味道,所以赵凌经常会抱着她说她是一只专门勾人魂魄的小狐狸。
这样的她,虽美艳不可方物,可终究是少了几分摄人心魄的气势;眼下她既然要收拾人,自然是需要一些打扮来妆点自己,最好是能将自己装扮的威慑人一些,就像是赵凌那样,哪怕是一个淡淡的眼神看过去,就能将人吓的汗毛都能炸起来。
当伤人的数名侍卫被吴管家带来的时候,楚星月这才由春杏扶着从飞羽院里走出来。
看着跪在地上呈一排的侍卫,楚星月自然是也瞧见了他们几乎各个脸上也是带着伤的,如果这些侍卫伤的人不是王叔,楚星月或许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们打的那个人偏偏是她父亲和兄长极为信赖的王叔,而且王叔之所以会如此行色匆匆,也全然是为了救大哥;这些人,拦住了王叔,也就相当于拦住了救她大哥的时机,如果不是当时府门口闹腾的动静太大,惊动了恰好在府里的云霄,恐怕这个时候王叔还被他们拦在外面猛揍,这样算来,也算是彻底耽误了营救大哥的最好时机。
只要一想到这些,楚星月就气不打一处来,攥紧了拳头慢慢的在这排侍卫们面前踱步,看着他们个个垂头搭耳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仗势欺人的架势;不禁间,就发出了一声冷笑。
“说吧,是水先动的手?”
侍卫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闯下这么大的祸,凌王府的人都知道,太子妃素来就是个和善的,从来不会对下人们随意使脸色;可是眼下,听着太子妃不悦的声线,再蠢的人也能听出来这位主子是真的动了怒了,想到自己的小命可能要随着这场打架就这样交代了;纵然是铁骨铮铮的男儿,都忍不住心里的害怕,脸色各个苍白了起来。
面对楚星月的问题,他们不敢乱接,只能垂着头,眼里尽是害怕。
楚星月等了片刻,却是丝毫没等到回答,心里的那团怒火更是灼烧到了极点,一声冷喝,就从她的口中再次喊出来,“好,既然你们谁都不愿意站出来说明,那本宫就讲你们视为同罪;吴管家,将这些人全部都带出去,每个人赏一百板子,记住,不伤筋动骨不准停!”
跪在地上的侍卫都是练武之人,自然知道这一百板子的分量有多重。
别说是伤筋动骨了,恐怕这一百板子打完,他们的这条命也要保不住了;看来,平日里和气一团的太子妃是真的动了杀心,要为那靖北侯的管家讨回一个公道。
终于,一直紧绷着的侍卫们再也绷不住,在听见楚星月的这声命令后,纷纷惊恐难掩的抬起头,朝着楚星月不断地叩头求饶,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我们是真的没认出来那人是靖北侯府的管家,还以为他是打着靖北侯府的幌子想要蒙混进王府,要对娘娘不利;还请娘娘看在我们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我们一命吧!”
“是啊娘娘,这一切都是周七挑的头,我们也是听了他的话才行动的,伤了人是非我们所愿,还请娘娘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周七见兄弟就这样将自己供了出来,当场就气的目眦欲裂,顾不上主子在场,指着敢背叛他的兄弟,怒声大喊:“你个贪生怕死的鼠辈,如此污蔑与我,当时打那老头的时候,你不是跳的最高吗?怎么?现在知道出事了,就要将我推出来,我告诉你们没门!”
说着,周七就朝着楚星月跪行了几步,眼睛疯狂的看着楚星月,像是一头疯狗似的乱咬道:“娘娘,属下做了什么,属下会认,可是属下也不会一人白白扛下所有的罪;这些人,就是跪在这里的所有人,他们都参与了其中,而且,将那管家打的最惨的人也是这些人;娘娘,属下犯下死罪,属下不会逃避,可是这些人,娘娘也不能轻易放过了。”
跟着周七一起跪在地上的侍卫们听到周七这话,几乎各个瞠目结舌。
大伙儿都是一起当值的人,自然多少也了解一些彼此的秉性;虽然知道周七私底下是个爱仗势欺人、吃软怕硬的卑鄙无耻之徒,可没想到此人竟然卑鄙到了这种程度;明明这一切都是他害的,可他却要临死都要拖着他们垫背。
往日里,大伙儿一起出去喝酒吃肉,逗小姑娘时那可都是一副哥俩好的姿态,没想到真正遇到事情之后,才算是彻底看清楚彼此是个什么货色;这周七,简直就是无耻中的无耻,败类中的败类,实在是让人不齿到了极点。
楚星月皱着眉,看着这班侍卫互相攀咬的架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的很难相信凌王府里居然还养了一帮这样下作的无耻之徒。
楚星月一直都知道,赵凌御下极言,尤其是府中的精卫,几乎都是被他百里挑一的人物;虽说府中的侍卫要求没那么严格,可也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可没想到,在经过多次筛选之后,还是让卑鄙之徒混迹了进来。
可见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会有;哪怕是这片林子管束的十分严格,也会混迹进来一两只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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