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恒恨恨的眼神,萧刚就知道在赵恒的心里,恐怕是已经将姜家人恨的死死地;不过,在后宫中看姜氏脸色长大的皇子们,又有哪个喜欢皇后的?
萧刚重提旧话,道:“请王爷放心,微臣有办法探一探泰安宫中的动静。”
看着萧刚信誓旦旦的样子,赵恒虽然心有犹疑,但终究还是点了头,决定相信他:“好,那你万事小心,我们在外面等着你的消息;再有,如果可以,就将御林军的指挥大权再夺回来,要知道,你可是父皇亲封的统领之职,御林军上下有谁敢不服你?现在大伙儿都像是无头的苍蝇,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他们当主心骨,可这时候你若是站了出来,什么姜家、什么姜淮,御林军上下的好男儿向来都是听从御令行动,何时成为他们姜家人的狗了?”
被赵恒狠狠地训斥了一番,萧刚立刻恭敬行礼道:“微臣不敢有愧皇恩,还请王爷放心,微臣一定不会辜负身上肩负的责任。”
在皇宫里转了大一圈后,赵恒总算是出了宫,上了马车,直接就朝着熙王府迅速驶去。
而萧刚在走出假山石林后,则是继续带着兄弟们在皇宫里外巡查,当他领着人再次来到泰安宫附近时,正好看见常年伺候在昭和帝身边的福总管正一脸焦色围着姜淮团团转,似乎正在跟姜淮说着什么恳求的话。
至于姜淮,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却是理也不理福总管,到最后,像是被福总管给黏缠的烦了,居然开始叫人想将福总管撵走。
看见这一幕的萧刚眼底的幽沉又亮了亮,交代了几声身边的兄弟,就扶着腰间的宽刀快步朝着不远处正在说话的两人走过去。
在快要靠近姜淮时,脸上立刻堆出笑容,主动打招呼:“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皇上需要静养吗?为何在此如此喧哗?!”
第三百一十五章 内有乾坤
突然听到萧刚的声音,福总管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赶紧朝着萧刚扑了过来,脸上的着急之色溢于言表。
“萧统领,老奴是自小就伺候在皇上身边的人,皇上有什么喜好,皇上需要什么,没有谁比老奴更清楚的;老奴知道皇上身体不适,就想要贴身照顾,可姜副统领却在此阻拦老奴,说有御医照顾皇上,不需要老奴。萧统领,你是知道的,皇上的身边除了老奴,没有别人能够将他照顾熨帖,老奴实在是抱着好好伺候圣主的心思来照顾皇上啊,姜副统领这样阻拦老奴,老奴真是有苦难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这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不愿意让他人插手一般。”
姜淮现在十分敏感,听了福总管这话,立刻扭头不满的怒视着他:“福总管,你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泰安宫上下一片安好,你怎能胡言乱语,说宫中出事呢?”
“姜淮,福总管不管怎么说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御前行走多年,就连皇上都不会对他轻易怒目相视,你这情绪未免过激了吧。”
萧刚笑看着姜淮,语气虽说是淡淡的,可却让在场的人不敢轻易说出反驳之语,“再说了,皇上龙体有恙,本就该好好地修养;福总管多年来一直照顾在皇上的身边,对皇上的喜好厌恶都了若指掌,让福总管照顾在皇上的身边,才是最妥帖的不是吗?”
“可是皇后娘娘有口谕……”
“皇后娘娘的口谕也是希望皇上能够将养好身体不是吗?既然福总管能够好生的照顾皇上,那我们就更不该阻拦;还是说,姜副统领你是真的希望我能去一趟永和宫,再去向皇后娘娘请一道口谕,同意福总管进泰安宫照顾皇上?呵呵!说来还真是有意思,福总管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宫人,自小就照顾在皇上的身边从无过错;没想到现在这样一个忠心耿耿、忠厚老实的老仆想要继续照顾在自己的主子身侧,居然不是征求自己主子的同意,而是要恳求主子家的女眷同意;姜副统领,这么奇怪的规矩,难道是姜家的规矩吗?”
姜淮还从未知道,原来这只会舞枪弄棒的萧刚居然还是个口齿伶俐的主儿,眼下泰安宫事整座皇宫里最重要的地方,绝对不能在这里出现纰漏和差错。
如果真的让萧刚将这件事闹到皇后的面前,恐怕他还会被皇后责怪一句‘办事不利’的训斥。
想到自己要在这次新君登基的计划中好好的表现,姜淮就揣摩再三,看着眼前这一脸老实,似乎颇好拿捏得老奴才,最后做出决定:“好,福总管既然想要亲自进泰安宫招呼皇上,那微臣就给了这个方便;来人,领总管进去。”
见姜淮在最后终于做出了妥协,一直高悬这一颗心的萧刚总算是能长吐出一口气,伸出大手,就呵呵笑着拍了拍姜淮的肩膀,道:“就说姜淮你是最懂事的,等将来皇上龙体痊愈,你我同为臣子,还需好好帮衬才是。”
看着萧刚那一脸哈哈傻笑的模样,姜淮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唇,虚情假意的应付着:“是,到时候还需统领大人能够多多提携才是。”
“好说好说。”
这边萧刚正与姜淮套近乎,那边福总管就被姜淮的人领着朝泰安宫的宫门口走去;只是在福总管刚走了几步后,他悄悄地回过头朝着萧刚所站的方向看了几眼,而萧刚也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朝着福总管去的方向看过去。
二人的目光在他人不易察觉的时候悄悄地碰上,然后,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巧妙地错开;但是,此时此刻,这二人的心里,都已心知肚明。
同样,姜淮也在心里盘算着他的阴谋诡计。
本想放过这老奴才,没想到这老奴才却是脑袋削尖了往前凑,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在跟萧刚简单的应付了几句后,姜淮就找了个机会将萧刚支开;在萧刚前脚刚离开,后脚姜淮就脚下生风的朝着泰安宫直奔而去。
在他推开宫门走进去的时候,便看见刚被领进来的福总管一脸苍白,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上;而在他面前的,则是一具早已没了气息的尸体,而这具身体正是昭和帝。
听见动静,福总管赶紧转过身,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后,他扑上去就抓紧了姜淮身前的铠甲,眼中含泪,语速极快道:“姜副统领,皇上出事了,你快点宣太医,快叫太医来救皇上。”
看着被吓坏的福总管大吵大叫的喊太医,姜淮就很不耐烦,立刻叫人将宫门关上,同时一脚就将紧扒着他不放的福总管一脚踢开。
口气不耐烦道:“还叫什么太医?人都死透了,就算是叫来大罗神仙,也没用。”
福总管并不傻,一看姜淮这态度就已经猜出了些什么,年迈的他在对上姜淮那双阴毒的眼睛时瑟瑟的往后倒退,可是还不待他后退两步,就被姜淮一把揪住领子,提了起来:“老东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现在后悔了吧?害怕了吧?可是,一切都晚了!”
福总管睁着满是惊恐的眼睛看着姜淮,哆嗦着嘴唇,道:“是你、是你们,是你们对不对?……你们竟敢弑君?!”
福总管这语气用的不是怀疑,而是阐述性的肯定,肯定眼前这一切都是他们做的。
姜淮见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也没必要矢口否认,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不错,是我们做的,可这又怎么样?天下之主将要换人,就算你此刻冲出去乱说一通,也没人相信,也没人敢相信;所以福总管,你要是识相一点,就乖乖地什么也别做;你不是要来伺候天子吗?喏,这就是你吵着嚷着要伺候的君主,我素有成人之美,给了你一个了却心愿的机会,好好地照顾在你的主子身边,伺候他最后一程吧。”
说完,姜淮就将福总管狠狠地甩在地上,看着这不知死活的老头儿像破布一样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想到这些年来他在这阉官手下看尽眼色,姜淮的脸上就露出了连他都没注意到的暴戾之气:“你就在这儿好好地待着,听话一点还能让你多活一会儿,若是找死,我倒是不介意让你去地底下伺候你的主子。”
狠狠地说完这些话,姜淮就带着人走出了泰安宫,当宫门重新被人从外面合上,殿内就像是被灰布笼罩上一般,四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福总管趴在地上,休息了很久才将心口的那口气给喘均匀了;年迈的他刚才被姜淮那么重重的一摔,差点去了半条命,眼下也只能支撑着酸痛的身体跪行到昭和帝的尸身边,看着眼前这宛若沉睡的人间帝王,福总管的眼泪就忍不住的落下来。
“老奴跟您说过,这法子太凶险,稍有万一就会是地狱黄泉,可您偏不听,执意要让自己只身犯险;您明知道有人已经在背后做出动作,明知道那些人想要害你的性命,可您要是执意如此;这股倔劲儿,当真是跟当年一模一样。殿下,这么多年了,其实您一直都没有变,是不是?!”
福总管用的称呼还是当年昭和帝当皇子时的称呼;一声‘殿下’似乎让时光回到了当年,当年的昭和帝虽性格温吞,但却活的自由恣意,虽不被朝臣和世人看好,但却能在这京城的漩涡中挣的一片清静之地。
其实,他也好希望时间能够真的回到当年;回到过去,他要多看看这位年轻的皇子脸上流露出的真正开怀的笑容,看他站在暖暖的阳光下,脆生生的喊他一声‘小福子’。
一直奉命守在殿外的御林军一直都在紧盯着殿里的情况,发现这被副统领教训过一顿的大总管像是痴了似的跪在昭和帝的尸身边不断地默默呓语,就忍不住摇了摇头。
快步走下台阶来到姜淮面前,回话:“福总管像是疯了,一个劲儿的在皇上耳边说着什么话,像是皇上还能听见似的。”
听见属下的汇报,姜淮的脸上露出嗤讽的笑容,冷哼一声,道:“福总管是皇上潜邸时的奴才,自幼就跟随在皇上的身边,他们主仆之间的情分自然是不浅;看来,老家伙是受不了主子死的刺激,真的发疯也不一定。既然疯了,那就让他继续疯着吧,叫他好好地守在皇上的身边,也算是全了他们的主仆情义。”
下属领命,也不派人继续盯着泰安宫里的一举一动;毕竟,谁没事去盯着一个疯子乱瞅。
但,就在泰安宫宫门口的御林军刚刚撤走不久,福总管装作无意的回头朝着宫门口瞟了几眼,看倒映在门窗上的人影已经离开,赶紧手脚并用的爬到殿内的一根柱子前,用布满皱纹的手指在柱子的底座附近仔细的摸了一遍。
当他摸到一个不易觉察的小小凸起时,用力的往下一按,一声细微的咔嚓声传来。
就在昭和帝的尸身旁边,一块一人长宽的黑色地板缓缓地升起,跟着又朝着一侧移开,一个能供一人躺下的坑洞立刻出现在福总管的面前。
福总管脸上带着喜色与激动,手脚飞快的爬回到坑洞边,在他看清楚坑洞里藏着的人时,欢喜的眼泪,无法克制的从眼眶里流出来。
“皇上,老奴来晚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金蝉脱壳
没错,此刻躺在泰安宫机关坑洞里的人正是真正的昭和帝赵祁。
感觉到有滚烫的眼泪落在自己的脸上,昭和帝睁开沉重的眼皮,浑浊的眼睛模糊不清的看着此刻趴跪在他面前的人,喉头滚动了好几下,才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是小福子吗?”
“是老奴,是老奴来晚了皇上!”
昭和帝只觉得浑身冰冷,但在听到熟悉之人的声音后,又觉得心里暖暖的。
真好,他以为自己要熬不住了,没想到,老天还是挺眷顾他的,让他能抗住,等到来人。
“不晚,刚刚好。”
福总管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从瓶中倒出三枚明黄色的药丸送到昭和帝的嘴边:“皇上,老奴带来了散毒丹,您快吃了吧。”
昭和帝张开嘴,将三枚散毒丹尽数服下,眼下他是炸死,自然是不能像往日那般要求再有人给他端杯香茶漱漱口。
在三枚散毒丹服下后,昭和帝本是发青的脸色这才好了些,看着福总管满是担心的眸子,肥胖的脸上扯出一个还算轻松地笑容:“小福子,朕好像许久都不曾这样叫过你了;知道吗?在朕躺在这里等你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好像做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梦,梦里又回到了朕还年少的时候;不用上朝理政,也不用面对各种各样人的各色嘴脸,每天只要摇晃着一把折扇饮酒品诗、听歌赏曲便好。那时候,很多人都在背后嘲笑朕是个没出息的皇子,可现在想想,那段没出息的日子,却是朕这一辈子过的最舒坦的时候。”
“皇上不用回忆追思,等凌王殿下回来,您还能过上那种日子。”
知道福总管是在宽慰自己,昭和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回不去了,人变了,心变了,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了,早就回不去了。”
说着,昭和帝用力的扭动了一下脖子,看着自己肥胖的身体,脸上带着自嘲:“不过好在朕心里的仇恨和怨愤一直都没有改变,没想到到最后,姜蔷还真敢给朕下毒,也不枉朕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毒草异物,将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样。”
想到这些年来昭和帝所承受的苦,福总管忍不住抹泪道:“皇上高瞻远瞩,知道那毒妇早晚有一天会起歹心,就日日服用各种小剂量的毒物,虽说那些毒物让皇上您的身体变成如今这幅样子,可终究还是没让歹人奸计得逞;这些年来皇上您受的苦,也算是有了回报。”
“只可惜,蕊儿不喜欢肥胖之人,如今朕变成这样,就算有一天去找她,她恐怕也会不喜这样的朕吧。”
看昭和帝像是突然变成似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为自己心爱之人患得患失,福总管就赶紧安抚道:“皇上请放心,杨妃娘娘是最深明大义之人,她是绝对不会嫌弃皇上的;再说了,您这些年来您做的这些,娘娘若是知道定会感激欣慰,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呢?”
“当真?蕊儿真的会欢喜吗?”
“是真的,皇上,娘娘的心性别人不知,难道您还不知道吗?她是这个世上最柔善的女子,您这些年来所受的苦,她一定都会理解,不会有任何埋怨。”
提起自己最爱的女人,昭和帝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到最后又变成了哽在心头的酸涩。
“是啊,她是最心地善良的,只可惜,认识了朕,被朕带回了皇宫,让她在这深宫之中独自面临各种险恶,说到底,都是朕负了她一生、累了她一生。”
听昭和帝满是愧疚的话,福总管也满腹心酸。
他清楚的知道在昭和帝的心里杨妃娘娘是个怎样的存在,是那个纯净的像幽兰般的女子让皇上孤寂的心找到了一份温暖,也是因为她的存在,让皇上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浮现了几分真心。
只可惜,红颜薄命,一切的单纯美好都被葬送在这阴谋诡计遍布的深宫之中。
昭和帝看着此刻代替他躺倒在地上的那具真正死了的尸体,语气淡淡的交代:“接下来的计划一切照常进行,对外就说朕已经驾崩了,朕倒是想看看,姜蔷和姜家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皇上的意识是要连凌王和其他几位王爷都瞒住吗?”
昭和帝慢慢的眨着眼睛,“是,都瞒着。这些年来朕对老三有诸多的教导,让他自小就在逆境中生存,将他丢到战场上磨砺他的杀性,现在,终于到他大展身手的时候,朕倒是很期待他的成长;眼下的情况,很多人都以为姜家已经势在必得,可真正的赢家谁又能确定呢?咱们就看着吧,朕就不信,朕的儿子会压不住那些恶妇。”
“是,奴才会将皇上的意思传达出去。”
对于福总管,昭和帝是最信任的,在抬头看了看这一殿的阴沉灰暗之色后,昭和帝再次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而待他闭上眼睛后,机关再次开启,黑色的地板缓缓合上。
福总管自始至终都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直到地板合上,这才满面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他很清楚,就算此刻有散毒丹支撑着昭和帝,恐怕这位帝王的寿限也快到了。
这些年来,昭和帝的饮食里都或多或少的掺杂着各种毒药,为的就是防止有一天会有居心叵测的人向他下毒,到那时,身体里长年累月积攒的毒素会形成抗体,多少也能替他阻挡一些毒药的毒性。
可是,这种近乎慢性自杀的以毒克毒之法却也在日以继夜的折磨着他的身体,当年那般风流倜傥的他,身体早就被药物折磨的肥胖而虚弱,再加上如今又被皇后娘娘下了致命的毒药,可以说,昭和帝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在死撑了。
福总管知道,昭和帝是靠着一口气在提着自己的精神,他要看着姜家覆灭,要看着姜蔷一步一步的走向绝望,在他面前有着凄惨的下场,他才会真的咽下这口气。
所以,在心里的怨气没有得到真正的发泄之前,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先在姜家人面前灭气的;可是,这样苦苦的支撑这一具已经破败的身体,真正痛苦的人,只有他自己。
早就看明白这一切的福总管低垂着头,眼睛里含着心疼的眼泪,他很清楚昭和帝的执着有多强硬;如今,他不会让自己开口劝说昭和帝放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
福总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扶着跪的有些发麻的双腿站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一处窗扇前,将一盆盛开正好的黄色菊花摆在窗户边;放一阵清风习习吹来时,花瓣舒展,暗香浮动,为这一殿的暗沉总算是增添了一抹颜色,但这抹颜色却是显得格外孤独寂寥。
一直带着御林军在皇宫内外巡视的萧刚很快就又带着人绕到了泰安宫附近,当他看清楚放在窗户边的是一盆黄色的菊花时,紧握着宽刀的大手差点松了力道,整个人也有些摇摇欲坠的意思。
跟随在他身边的御林军发现了他的异样,赶紧上前询问:“萧大人,你怎么了?”
萧刚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从那一抹刺眼的菊黄中回收来:“没事,只是近日来有些乏累,刚才突然感觉头有些晕而已。”
说着,萧刚就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色苍白的模样着实让人担心。
“大人近日来的确是辛苦了,也不知皇后娘娘为何突然下了这么奇怪的命令,让大人带着我等不断地在皇宫内外打转,片刻也不让歇息。”
其中的一名御林军下属忍不住开始抱怨,而随着这声抱怨声传开,其他人也忍不住开始嘀咕。
“就是,明明大人才是大统领,为什么现在很多人都像是要看他姜淮的眼色似的,大人受苦受累的带着人在四周巡视,可他姜淮倒好,只要站在那里放风就行;现在都是什么世道,颠倒黑白,有能力的累死累活,会拍马屁的倒是闲的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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