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赵熙那副担心自己被狼叼走的模样,楚星月忍俊不禁:“哪有像你这般毫不客气说自己弟弟的。”
“三嫂,我说的这些可都是肺腑之言,那个色胚混蛋起来,连父皇都镇不住他。”
眼见赵熙急的快跳脚,楚星月为了安抚他,赶紧就应下了他的话:“知道了老七,我以后见到恒王就绕着走,这样总可以了吧?”
总算是从楚星月这里得来了一句还算安心的话,赵熙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楚星月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别说是九弟那个色胚了,寻常男子看见这样一个能说会笑的美人都忍不住臆想连篇。
真希望九弟能经过上次那件事长了记性,别再胡闹出荒唐事,牵累了无辜之人,惹得皇室成为他人口中笑柄。
……
在赵熙携着一步三回头的赵恒离开后不久,赵凌就从宫里出来,回到了凌王府。
听说楚星月已经回了飞羽院,,当下便追了过去。
在他看见已经换了常服,穿着一件浅蓝色长裙的楚星月正趴在院中的石桌上,在与春杏神神秘秘的摆动着什么东西的时候,清冷的脸上不知不觉的就染上了温和的笑容。
春杏是面对着院子坐着的,一抬眼就看见出现在院中的王爷,赶紧小声提醒楚星月:“小姐,王爷来了。”
楚星月赶紧收起手中的东西,像是个背着大人在做‘坏事’的顽皮孩子,手忙脚乱的转过身看向赵凌。
只见在绽放着重重粉白相间的樱桃花树下,一席紫色锦贵华服的赵凌款款而来,风吹浮动,片片花瓣叠叠落下,他就像是从万水千山中寻寻觅觅而来,站与她面前,对她熟悉一笑。
这样的赵凌,温润的根本不像话,一点也没有往日身上的戾气,就像是浊浊红尘中的翩翩公子,除了他,再也看不到世间任何颜色。
赵凌喊了几声楚星月都不见她有回应,还以为她是怎么了,快步上前,轻轻将她拥住:“怎么了?叫你也不答?”
楚星月听到他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又被他的皮相给蛊惑了。
想到自己做出的丢人举动,便埋首在他的怀中,轻嗅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淡雅清香。
“赵凌。”她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喊他。
赵凌抱紧了怀中的小女人,笑着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嗯。”
“以后,你不准对别的女人这样笑,听到没有。”
楚星月抬起头一眼警告的看着他:“你都不知道你这样对别人笑有多祸害人,我已经快被你惹来的那些桃花害死了,再也不想看你惹来更多的桃花来害人。”
赵凌虽然不太明白她好好地怎么忽然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可只要是她开口说的,他都会尽力去办,哪怕有些要求,听上去是那么的,……无理取闹。
扫了眼院中栽满的的樱桃树,赵凌还是很满意府中管家的办事效率。
拥紧了怀中的娇人儿,像是渴望被表扬的孩子,问她:“可满意本王这样的安排?以后,你想吃多少樱桃都可以随手摘来,谁也不能跟你抢,因为这些都是你的。”
瞅着赵凌那副喜滋滋的模样,楚星月也乐的称赞他,伸出手臂就勾住他的脖颈,赏赐般的在他的脸上印下一个吻。
“月儿就知道,夫君对月儿最好了。”
楚星月的这句话着实取悦了等候表扬的凌王殿下。
就见他一个喜不自胜,抱起了楚星月就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二人轻笑着便坐到了一边的石凳上。
春杏早就看出眼前这两位主子正是浓情蜜意,自然不会留下打扰;早就带了与小姐一起准备的秘密礼物悄悄地退下去,将偌大的飞羽院留给这爱意正浓的二人。
楚星月坐在赵凌的腿上,依靠在他坚实有力的肩膀上,舒服的叹了口气,想起从周嫣然那里接来的宴帖,觉得眼下正是个机会能跟赵凌说一说。
“赵凌,我问你一件事,往年周贵妃在过生辰时,皇上都会允许她邀请自己的好友进宫同她一起庆贺吗?”
赵凌正心满意足的抱着怀中的佳人,忽然听见楚星月问起周嫣然,下意识的,脸上的笑容就消散,随之代替的是一抹紧绷。
“好好地,提她做什么?”
看赵凌紧绷的连手指都轻轻攥起,楚星月状似无意的托起他的手,一下一下的**着他的指尖,道:“我今天收到周贵妃的宴帖了,上面说七天后是她生辰,邀请我进宫与她贺寿。”
“不去!”
赵凌立刻拒绝道:“你若是不好意是跟她说,本王代替你亲自给她讲。”
知道赵凌是个不喜周嫣然的,可没想到这份不喜欢居然会是如此浓烈,好似连听到她的名字都是那般厌恶。
不觉间,楚星月开始好奇为何赵凌会这么讨厌周嫣然,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她曾出卖过自己的好友这么简单吗?
楚星月尽量和声细语的对赵凌说:“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接触周嫣然,更不喜欢我和她之间会有牵扯;但是赵凌,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件事不是我想避开就能避开的,我已经被她盯上了,这次婉拒了她,保不齐下次她还会想出别的理由来约见我,到那时,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就继续拒绝!本王决不允许她有半点靠近你的机会。”
这还是楚星月第一次看见赵凌用如此疾言厉色的态度谈起一个女人,他脸上厌恶的情绪是那么明显,可他眼神中一闪而逝的痛心之色也让她愈加好奇。
赵凌对周嫣然的感情是很复杂的,讨厌到她极点不假,但当每次谈起这个女人,他情绪中泄露出来的悔恨之情也让人不得不在意。
他和周嫣然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露出这么奇怪的感情。
楚星月不允许自己像个雀鸟一样被他保护在没有任何伤害的笼子里,外面是风是雨,她都想要去尝试、去面对,因为这是她楚星月的人生,她不会让自己逃避,更不想让他逃避。
楚星月捧起赵凌的脸,看着他深邃如幽潭般的眸子,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赵凌,你虽是皇子,贵为王爷,可是年少时你也曾领兵打仗,我问你,当你知道你的敌人心怀不轨的朝你叫阵的时候,你是会害怕受到伤害而躲避起来,还是勇敢无畏的站在属于你的战场上,让你的敌人好好的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赵凌知道楚星月要说什么,立即阻止她:“月儿,行军打仗和你口中说的这些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楚星月疑问着赵凌:“明知道周嫣然来者不善,明知道她在对你穷追猛打,我却要因为害怕受到伤害而拒不相见,这跟临阵脱逃又有何区别。”
“赵凌,你应该知道,我出自青州楚家,我们靖北候府的人永远都是宁可战死在沙场上,也绝不向敌人说一句软话苟活;说句实话,面对周嫣然的叫阵,我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就像你说的那样,她是天子的宠妃,能够三言两语就左右这个王朝最有权力的男人,面对这样的对手,我心有戚戚。可是,纵然忌惮害怕,我也必须迎难而上,因为,我是楚家的女儿,是你的妻子,是这座王府的凌王妃。”
赵凌惊愕的听着楚星月的这番话,就像是看见了一个骄傲的女王,震撼的眼神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半分。
第六十六章 浓情蜜意的小两口
坐在赵凌怀中的楚星月浑身上下都似带着耀眼的光芒,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让人无法忽视其桀骜风采。
赵凌搂紧了她纤细的腰肢,恨不能将她揉进了自己的骨血里。
怎么办,每当他被她潇洒无畏、倔强聪慧的个性所吸引时,他都觉得自己又多喜欢了她几分。
现在,他好像已经有了渐渐无法自拔之势,不光是眼里,连心里都要被她填满。
楚星月看着怔怔瞅着自己发呆的赵凌,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破格的言辞所吓住。
笑着捧起他的头,看着他俊美的脸,亲昵地用自己的鼻尖蹭了下他的鼻梁,逗他:“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居然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是好像有些不认识。”
赵凌喃喃出声,将怀中的人儿抱紧了些:“月儿,告诉本王,现在的这个你才是真正的你是不是?”
楚星月被他无厘头的话说得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看着他:“现在的这个我,在王爷眼里是什么样子?”
赵凌就像是被她的风采收服的俘虏,有问必答道:“勇敢、坚强、聪慧、狡猾,总之,跟以前太不一样了。”
“那王爷是喜欢现在的月儿,还是以前的那个月儿?”
楚星月继续循序善诱,娇媚盈笑的她就像一只成了精的千年狐狸,蛊惑着无辜的书生正步步掉入她的陷阱。
赵凌痴痴地看着对他绽放出如此风情笑容的楚星月,“本王喜欢月儿,更喜欢现在的月儿,月儿……快要了本王的命了。”
说完这句话,赵凌就将头扎进了她的怀里,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甜美的香气。
楚星月见过赵凌对她露出的喜爱之态,也见过他对她的袒护之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她露出如此刻骨绵长的情意。
这一瞬,她真觉得自己像是成为了这个男人的主君,哪怕她要他为她去死,恐怕他也会一口答应吧。
楚星月像是恩赐一般轻吻了一下赵凌的额头,看着他因为情动而雾蒙蒙的眼睛,道:“夫君,敌在外攻我城池、大喊叫嚣,主将,战与否?”
赵凌本是情欲痴迷的眸子立刻激射出一道晶亮的锐光,看着跃跃欲试、精神饱满的楚星月,朗声回道:“自然要战。而且,还要战必胜。因为,本王自领兵打仗以来,从未吃过败仗,身为本王的凌王妃,必须也要有此等谋略与胆识。”
楚星月立刻从赵凌的膝上跳下来,双手抱拳行礼,摆出一个接受军令的动作:“为妻谨遵夫君令旨。”
看着如此活泼灵动的楚星月,赵凌简直爱她入骨。
一把就将她再次揽入怀中,珍惜的抚摸着她纤细柔软的脊背,关心的叮嘱着。
“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本王若是不同意,岂不是在表明忌惮一个宫中妇人?月儿,本王知道你聪明过人,也晓得你小心谨慎的性格,但有句话本王还是不能不提醒你,周嫣然此人之城府连本王都觉世所罕见,你跟她接触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遭了她的毒手。”
楚星月知道能让赵凌同意自己去周嫣然的寿辰已经是极大的不容易,他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她真的很感动。
所以,听到他一再的嘱托,她也不会觉得厌烦啰嗦,而是温顺的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那熟悉的让人心安的心跳声。
“放心吧,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遭了她的暗手的。”
赵凌的嘴角总算是抿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深深觉得,他的小王妃怎么可以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善解人意,这样招人入迷,简直让他快要离不开她了。
……
在决定去参加周嫣然的生辰宴会后,楚星月就要人去悄悄打听了周嫣然的喜恶,照着她的爱好给她备了一份并非过于贵重,但却十分罕见的礼物。
春杏看着红色楠木盒子中装着的各个足足有龙眼大的南海珍珠,实在是有些舍不得,在临包起来之前,还不舍得向楚星月建言。
“小姐,这珍珠虽说不名贵,但这么大颗的珍珠却是极难得的,咱们王府中也不过只有百十来颗,你这一送就送出去了一多半,若是送给一个好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送给那个人,奴婢怎么想都觉得不值当。”
看春杏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楚星月却是心情极好的转动着手中的钥匙:“小丫头,别太小气嘛,你懂什么呀,就这东西,对咱们王府来说跟塞牙缝没什么区别。”
上次在猎宫中赵凌曾对她提过等回来后就将王府珍宝房的钥匙交给她来保管,她本以为是这小子随便说说,回来就忘了。
可没想到,刚回来的第二天,账房先生就来了。
不仅拿来了王府所有的账目,还将王府的库房钥匙、粮仓钥匙、账房钥匙和珍宝房钥匙都一并上交,说这都是王爷的意思。
楚星月也不过是当着账房先生的面随便的翻了翻王府的账册,当场就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本以为像赵凌这样杀伐决断的人应该是当战场枭雄的料,可没想到这家伙还有当奸商的才能。
凌王府的财政居然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不说,府邸所拥有的良田、商铺、商队更是多不胜数;楚星月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已经到了富可敌国的程度。
而更要她惊讶的是,赵凌口中所提到的珍宝房,里面的珍奇异宝不胜枚举也就罢了,就连他并不是很感兴趣的一些古玩字画,女子佩戴的珍贵玉器首饰都是用箱子装的。
龙眼般大的南海珍珠很稀奇是不是?
若她告诉春杏在珍宝房里还有两箱子拳头般大的夜明珠,这丫头是不是要被吓晕过去。
由此可见,赵凌的敛财能力,实在是一绝。
他还当什么王爷,掌管什么兵部?
照她说,昭和帝就应该放他出去当个皇商,肯定不出几年时间,赵凌一定会把大魏王朝的gdp提高不止数倍。
所以,如今看春杏这幅小鼻子小眼的模样,楚星月还是能很硬气的嘲笑一番这丫头。
一盒南海珍珠算什么?老娘的男人有钱,赶明儿就把剩下的珍珠拿出来磨成粉敷面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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