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多谢霍将军出手解围。”
宋怀玉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心想那个女人的巴掌要是落到自己脑袋上,估计能直接去阎王那儿投转生道了。
“不必客气。”
霍铮正说着,手在腰封里头翻出个玉制令牌,不是很大,看起来只有她半个手掌那么大。
“这是长宁司的玉牌,你拿着,日后遇到难缠之人,用它即可解围。”
宋怀玉接过细细打量,黑玉制成的牌子上刻着‘长宁司’三个字,周围还刻着两把长剑与长宁司三字相配,在玉牌下面,悬挂的黑色穗子还在轻轻晃动。
“这太贵重了吧?我已欠下霍将军三两人情了,不能再”
宋怀玉不敢欠人太多人情,不是怕麻烦,是怕不知道用什么来还他的人情。
“收着就好,送你的。”
霍铮笑笑,并未收回。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怀玉喜滋滋地收下,和他又聊了几句才收拾东西打算回家,盛远拎着竹筐走在前头,身后宋怀玉还和霍铮在道别。
“这次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答谢霍将军了。”
她已把玉牌别在腰间,霍铮的视线跟着玉牌落在她纤细的腰上,说:“不必如此客气了,这些事都是我该做的。”
“不如过两日我做些竹筒饭给您送过去?”
宋怀玉想到竹筒饭,这才有了思绪,只是家中晒干的菌子已经没剩多少了,赶明儿还要再做些拿来卖,肯定不够,所以她待会儿到家了还要去山里和盛远再挖点回去,用新鲜的菌子和竹笋给他做个别的口味送给他。
“竹筒饭?”
霍铮好奇地挑眉。
“是的,今早卖了这么多钱可多亏了我做的那些竹筒饭,可好吃了,霍将军可别拒绝我,您必须得尝尝。”
宋怀玉摩拳擦掌期待霍铮吃下自己做的竹筒饭后的反应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好拒绝了。”
“那便麻烦宋姑娘了。”
霍铮笑着应下。
“不麻烦不麻烦,霍将”
“妻主,牛车到了。”
不远处的盛远站在牛车旁呼唤宋怀玉,宋怀玉闻声匆忙与霍铮道别,小手握住沉甸甸的钱袋小跑奔向盛远。
“日后再见吧,霍将军!”
霍铮停下来,远望宋怀玉被她的侧夫牵上牛车的身影,嘴唇抿了抿。
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他摸摸自己腰间挂着的玉牌,与送给宋怀玉的那块儿一模一样,要说不同的地方,可能是送她的那块儿要小上些许。
‘儿啊,你可要好好在陛下跟前表现表现,日后霍家的荣光能否长远下去,就靠你了,最好能让陛下怀上女胎将霍家发扬光大。’
霍铮的耳边响起娘亲的叮嘱,他松开腰间玉牌,长叹一声。
幼时对陛下的感情,似乎在年长之后变了味道,对曾经钟情的心悦之人,如今只剩满腔的尊重,并未存有男女之间那样的感情。
但,她不一样他莫名地想靠近她,触碰她,甚至偶有几夜会梦到她骑在自己腰上,用娇嫩的花心用力地吞吐着他的物什。
呼
霍铮吐出浊气,压下体内乱窜的淫欲,垂眼看衣衫被顶出弧度的地方,沉眼立在原处等待勃发的欲望疲软下去。
宋怀玉
宋怀玉
一早就赚了这么多钱,宋怀玉整个人靠在盛远肩头,满心欢喜地把钱袋放在手心,这沉甸甸的重量,想来过些时日就能存够买房的钱了,到那时他们四个人也就不必住在四处漏风漏雨的砖土房了。
“阿远,这些钱就交给你保管吧,放我这儿我总觉着会丢。”
宋怀玉把钱袋递给盛远,他微微扬起嘴角,推拒:“我相信妻主。”
“你就这样相信我吗?”
她笑笑,强硬地把钱袋塞进他的衣袖里,完了以后还拍拍他的手背,说:“我相信日后不久,我们的生活会变得更好的。”
“我相信妻主。”
盛远将她拢进怀中,伴随颠簸的牛车,两人很快回到山林中的破旧小屋。
“妻主,您回来了?”
仲彦景远远瞧着逆光而来的两人,半天未见宋怀玉,他无聊得快要发疯了,虽然家里还有那个叫段思行的,但他并不喜欢和段思行有太多交集,俗称:讨厌。
“嗯。”
宋怀玉现在脑子里都是答应下霍铮的吃食,随口应付一句便钻进灶房拿了个竹筐,说:“阿远,你也跟我忙了一上午了,你就好好歇息歇息,我去林子里头挖些新鲜的菌子,很快就回来。”
“我陪您一块儿去吧。”
他拒绝。
“不必,你就听我的。”
宋怀玉态度强硬,不准盛远跟上来,自己一人拿上竹筐朝着林子入口而去。
被留下的盛远和仲彦景相视一眼,下一秒又移开目光,空气里弥漫着僵硬的气氛。
仲彦景远远望向宋怀玉离开的方向,眼前尽是她腰间轻晃的黑色玉牌,那玉牌是长宁司主事人,也就是霍铮独有的令牌,见其如见人,任谁见了都得给几分面子。
他的怀玉何时同霍铮这般熟络了?
仲彦景眯眯眼睛,他总觉着霍铮对怀玉的关心有点太过了
难不成那家伙对怀玉也
不应该啊,据说霍铮当年与女帝是青梅竹马,并且还许下霍铮为皇夫的约定,霍铮那人的性子他太了解了,专情的很,是不可能会违背与女帝的誓约的。
至于对怀玉的过度关照大抵是因为怀玉的那张脸吧,与女帝有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会那样关心她吧?
不行,他得去探探才行
宋怀玉背着竹筐在林间寻找新鲜的菌菇,可能是因为这几日没下过雨的缘故,林子里无毒的菌菇很少,大都是些不能吃的有毒菌类。
“要不等两天看看会不会下雨?”
她一屁股坐在枯枝败叶上,手边的竹筐里仅躺着几颗‘瘦小’的菌子,伸手进去翻翻,叹口气:“就才这么点,估计都不够送霍将军的。”
在林子里呆坐了会儿,她干脆躺在地上欣赏头顶树冠羞避的自然景象,来到这儿也有些日子了,从一开始的无法适应,到现在的坦然接受,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是会怀念二十一世纪的电子产品和美食。
“真想拿着手机追剧啊”
正感叹着呢,她的余光瞥到枯败的树叶底下钻出一条千足虫,这类无脊椎的生物她最怕了,惊叫一声跳起来拍拍身上挂着的败叶,拿起竹筐失败而归。
“长宁多雨,这些日子都没怎么下过雨,我想过两日就会下雨了,届时林子里就会钻出更多的菌子。”
盛远瞧宋怀玉一脸失望地回来,上前解释道。
“但愿吧。”
宋怀玉放下竹筐,把那些刚摘的菌子洗净放在灶台上。
“妻主您也去休息会儿吧,午饭我来做吧。”
盛远心忧这几日宋怀玉的忙碌会弄坏身子,加之她身子骨本就虚弱,要是不好好休息,估计又会缠绵病榻。
“也成,那我去休息会儿。”
这几日她也的确没好好休息过了,捶捶酸痛的肩颈,回房见到仲彦景,瞧他眼神带欲,心头一惊,忙地摇头。
“彦景,我这几日太累了,实在没心思做那档子事了。”
除非他想看自己累死在床上,不然她绝对不会纵容仲彦景做那种事。
仲彦景见她满脸疲倦,人生头回觉得自己该为这个小家出分力,免得宋怀玉这么累,操持着整个家,还要照顾他们三个大男人。
“那您躺这儿,我再给您按摩按摩。”
他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她躺下来。
“行。”
宋怀玉也确实累了,解下外衫,身穿亵衣躺在床上,让仲彦景像昨日那般为自己按摩,放松疲惫紧绷的身子。
仲彦景的视线落在那堆外衫上的黑色玉牌上,忍不住好奇:“怀玉和霍铮很熟络吗?”
提到霍铮,宋怀玉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应声道:“不算特别熟络,但霍将军帮过我几次,我欠他几个人情。”
尤其那次自己被发疯的男人砍到背,若不是霍铮,自己怕是老早就归西了。
“这样吗?”
“那您觉得霍铮这人如何?”
他又问。
“嗯人生得俊美高大,性子嘛,这些时日接触下来是挺不错的,为人仗义体贴,像大哥哥一样。”
总体来说,给她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相处起来很舒服轻松。
宋怀玉这话让仲彦景放了心,原来怀玉她把霍铮当做了哥哥,那便放心了,只要怀玉没存那个心思,他就不怕霍铮这人的存在。
“你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霍将军?”
宋怀玉舒服地眯起眼睛。
“只是好奇怀玉你为何同他这样熟络罢了,没别的意思。”
他压积在心里的醋劲儿总算消散了,眼下感觉浑身都舒畅了不少。
“你不必担心我会同霍将军告知你的存在的。”
她说。
“我知道怀玉不会的。”
他低头吻上她的青丝,满眼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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