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陈文帝立了二皇子陈恪为储君。
却使得储位之争愈演愈烈,朝堂并未就此平静下来。
回到熟悉的家乡,熟悉的王宫,久违的眷恋感袭上心头。
陈帝、王后、陇素妃、七皇兄,宴席上那些对她而言温暖的人,明明都近在眼前,可短暂的相处后又是长久的离别。
记忆如潮水般淹没她。
才一年不见,父王好似苍老了许多。
许许多多政务压着他,让他感到倦怠,外敌环伺,丝毫不得松懈。
他们说着话,谈笑风生,温长然举着帕子抬手过来擦了擦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何时滑出的泪。
“近乡情怯,说的一点儿也不假。”他低声对她道。
陈昭华错愣之际,接过他手中的白帕,抬眸却与七皇子视线撞上。
他捏着酒杯不动声色,她却感觉到他身上的凌厉之气。
陈帝看到温太子对自家女儿还挺周到,不由得宽慰。
王后看到这一幕,却是另有盘算。
“太子先去歇息吧,昭华还想在园子里逛一会儿。”宴席散去,陈纭对温太子道。
南方的隆冬也比北方的气候温和。
温长然没说什么,自顾自离去。
看着熟悉的园子,一景一物,陪伴了她15年的地方,陈纭慢慢走着、逛着。
抚过冬青的绿叶,驻足在一树白梅前。
宫灯的光线并不明亮,却有一种舒心的安然感。
这是她与七皇子亲手收种的白梅。
代表着他们的约定,永不更变。
白梅依旧香艳,让当初两个小小少年的誓言显得那样可笑。
“阿纭。”
听到熟悉的嗓音,陈纭心头微一颤。
他抬抬手,绿竹便自觉福身退下。
陈逸常来看这株白梅,就坐在对面的亭子里,薄酒一杯接一杯下腹,眉间清冷桀骜。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达到心中勾勒的宏图。
“七哥。”看向他时,她勾起唇角,眉眼像染了风霜后的孤草,清澈尊贵。
待他走近些,她便扑进他温暖的大氅里,墨色的大氅,拥着两颗思念已久的心。
陈逸的腰很紧实,胸膛温热,心跳很有力,让她想将他据为己有。只能为自己所有。别人看一眼也不行。
“放开,小混球……别这么放肆。”他轻声道,却并未将她推开。
她温凉的小手探到他腰间。
“这就放肆了?”抬起脸眼角染了冶艳的笑,凑到他颈间,“妹妹还什么都没做呢。”
“别胡来。”
“那让我检查一下,七哥这半年来有没有临幸别的女子。”
“你以为七哥有那份闲心?”
也是,这几年,为了皇位,他也足够忙碌。不得一丝懈怠。
她放开他,抬起头,直直对上他的视线,酥指轻点红唇。
娇艳的唇瓣,像红色朱槿花一样,引诱着他去一亲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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