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蛇发女妖
    「你等一下喔。」
    黄竹馨被锁在自己房间，香去订购魔眼封印用的道具，只要封起来就可以正常生活了，拥有魔眼的妖怪其实也不少。
    「不行耶，这已经是黄金级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分，似乎有银级、黄金、宝石、虹级，市售品最高到黄金级，问题是封不住黄竹馨的魔眼。
    「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
    「……………………」
    这样怎么出门啊？
    「人类。」
    突然有点感动，至少桐还是愿意叫自己人类。
    「你妈拿来的。」
    我妈？那是个无数黑色细皮带编织的覆眼眼罩，每一条大概一指宽，后面的铜扣有蛇发女妖的图案，妈怎么会有这个？
    「呜喵！这是宝石级耶！桐，人类怎么会有这个？」
    「想也知道是蛇发女妖拿来的，她们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妹妹转生到哪里。」
    毛骨悚然，意思是蛇发女妖早就跟自己家接触了？
    「快戴上，这个非常适合你。」香开始鼓吹。
    呃……之前的都是眼镜之类的小物件，戴这种眼罩，另一种意义上很难出门吧？
    拆掉胶带，戴上，还是看得见，不过有种视野清晰的感觉，香进来了。
    「成功封印了。」
    桐进来了，没事，出门测试，没有东西变成石头，太好了。
    然后就是质问妈，你为什么有这个？听说不是人类可以入手的东西。
    「那个啊，生你的时候有两个女孩子跑来问可不可以把你带走，我当然说不行啊，她们就给我这个。」
    无言，真的来了啊？还自己一出生就来了。
    「没想到是真的啊。」
    叶枕谣恐怕早就忘了，自己生了一个恐怖的大妖怪什么的，因为黄竹馨一直是人类的样子。
    现在则像是某种角色扮演玩家，那蛇发栩栩如生，还会自己挖饼乾吃。
    「我也得离开台北市了吗？」
    这样不可能回学校吧……
    「茶澜高职要开放妖怪入学喔，校长说的。」
    「啊！？」
    「之前都是偷偷入学，结算一下你知道多少吗？超过四成学生是妖怪，那就开放好了，政府那边也同意。」
    噗！那他们不是很不爽特别教室吗？
    「竹馨想回去吗？」
    「回哪里？」
    「我有抄下来啦，联络方式。」
    蛇发女妖吗？那个赫赫有名的戈尔贡，要自己去找她们？
    「长怎样啊？很恐怖吗？」
    「仿佛是人偶般的美丽少女喔。」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咯噔一声，自动跳出恶魔两个字。
    等一下，等一下，记忆出来了，这是我的吗？有种经歷过又不太陌生的感觉，这难道是美杜莎的记忆？那两个姊姊是天生的女神，戈尔贡不是三姐妹，而是女神三相，三位一体的地母神，美杜莎代表女神的不完美与可能性，所以才会死，但是她也是神性的一部分，会不断转生，直到三姐妹成为完全的女神。
    「跟她们要个户头，我想发个讯息过去就好。」
    「户头？」
    「她们，嗯，不太有金钱观。」
    有钱就通通花光，没钱就自给自足，总之就是不会去控管自己的金钱，以前都是美杜莎在管理金钱，女神的不完美也包括了解世俗。
    应该很快就会自己找上门了，所以也不用特别去联络了，如果没来就是要自己去找她们，不过毫无战斗力的姊姊们应该不太可能愿意等。
    联系一下学校，还真的没关係，别说学生了，连教职员都有一半是妖怪，校长根本是欲哭无泪，不答应，学校直接就垮了。
    「蔡老师。」
    问一下好了，身为上个时代的人，又是仙人的蔡智商，听说校长希望他升主任，至少他还是个人类，虽然有点被他的真实年龄吓到。
    「早啊。」
    好像心情不错，听桐说上个时代的学校都是这样，人类跟妖怪一起上学生活。
    「我想问美杜莎，我就是。」
    「……………………」
    反正也不可能隐瞒，开诚佈公。
    「你要先处理好魔眼，我才能同意你上学。」
    「处理好了。」
    「那就好，我猜你是想问这种妖怪的危险程度吧？」
    「是的。」
    「非常危险，不过处理好魔眼就可以在城市生活。」
    「我还以为会像希腊神话那样。」
    「那你也该知道戈尔贡几乎是无辜的，只是眼睛比较麻烦一点，现在的魔眼封印商品很齐全，赶快准备好，你知道让人復原的办法吗？」
    「让我咬一下，有几个小时的缓衝时间。」
    「好，眼罩的固定程度呢？有些市售品没做好这点。」
    「只要我不想脱，就绝对不会掉下来。」
    是的，有让香用力扯过，脖子差点断掉。
    「听起来不像普通东西，你不是戈尔贡的后代，而是戈尔贡本人？」
    不愧是仙人耶，我有说这么多吗？
    「大概有听人说明过了。」
    「你的食谱里面有人类，请绝对不要在学校吃。」
    嗯……厉害，这个都知道，我还想着不要说出来就好，戈尔贡吃人，当然啦，不吃也可以。
    「吃人的妖怪还被允许入学啊？」
    「管理上的问题我会跟家长沟通，这也是个好机会，从小教导他们不要吃人类，搞不好这种妖怪以后就不吃了。」
    原来如此，比如史莱姆活尸酱，牠习惯被餵食后，野性荡然无存，现在就是普通的吉祥物。
    准备出门了，头发用饼乾收买牠们，拜託偽装一下，我不想被警察关心啦。
    头发吃东西是吃到头发里，头发会变得丰盈，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我不会发胖，不然牠们的食量也太大。
    要去天夜事务所，听说天夜姊跟自己一样，是个转生者，或许会知道怎么办，属于美杜莎的记忆跟知识一直出现，包括对人类的畏惧跟憎恶，当年的人类不断前往她的岛屿，意图弒杀怪物。
    恩嗯，一直冒出来呢，对人类的厌恶，这是我吗？绝对不是，最后成功的那个傢伙，不过也是运气好，得到诸神的帮助。
    「早。」
    “谁？”
    「竹馨啦，还认得出来吗？」
    黑森让开了，不过巨狼，小狗还在咆哮，蛇发也蠕动起来恐吓牠。
    「我的妈妈咪呀。」
    「是是。」
    喝了红茶就安静了，还要求加糖，任性的头发。
    天夜冥上下看看黄竹馨，有股兇戾之气啊，这不是会想跟人类友好相处的妖怪，现在是身为黄竹馨十七年累积下来的理性在克制吧。
    「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没跟任何人说，自己果然是无法原谅人类，为什么连最后的寧静都不愿意给我们？
    不过那个兇手也死了，说到底他也不是厉害，而是眾神摆弄的小丑，这股愤怒又该去找谁报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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