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推开,铺主颤颤巍巍地出来,紧紧抓着忧生的手臂,“大夫,求求你,你给娘子接生吧……”
然后,他跪了下来。
花稚扶起他,“我夫君可以给她接生,但是,人言可畏,你娘子要是由我夫君接生,日后定必少不了闲言碎语,你可愿意,她可愿意?”
铺主哭了起来,“大不了,咱就不要这铺子,带着娘子去别的地方,我娘就是为了生我,人没了,我不想我的孩子也没了娘,我也不想没了我娘子。”
既然如此,花稚与忧生相视一眼,进了屋,眼前的凌乱叫两人直皱眉,家具什么的该倒的倒,该乱的乱,热水也洒了一地。
花稚才发现铺主的裤子湿了,“你是不是烫到了?”
“我不打紧,你们赶紧帮我看看娘子!”
“要是你腿烫坏了,谁来照顾你娘子,你孩子?你现在立即用冷水冲被烫到的地方,没有我的叫唤,不要停。”
“可是……”
“你信不过我夫君吗?”花稚挥了挥手,直接叫暗卫架出去。
忧生给铺主妻子针灸,减少她的痛楚,花稚给她擦汗,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她让铺主进来。
转眼烧了叁柱香,孩子还没出来,铺主更急了,花稚也担心地踱来踱去,孩子太久不出,会有窒息的风险。
忧生突然道,“夫人,失礼了。”
说完,他掀开铺子妻子肚子上的衣裳,闭着眼直接抚上她的肚子。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犯花痴,但男人这个专注的样子实在太迷人,花稚看得完全挪不开眼睛。
怎么可以这么帅!
他是神,下凡拯救万民的神仙。
他用暗劲把胎位扶正。
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
“见,见到了!”铺主激动地大叫大喊,花稚一看,终于见到类似脑袋的东西。
铺主妻子受到了鼓舞,一鼓作气,把孩子生了出来。
也许是过于激动,铺主竟然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给昏了过去……
最后,还是由花稚给剪的脐带。
新生的孩子沾满血污与粪便,又脏又臭,还软得跟面团似的,花稚生怕自己粗手粗脚,一不小心就把孩子给弄死,紧张得手足无措,无从下手。
忧生把孩子接过来清理,“娘子凡事冷静果断,怎么对着一个婴孩就这般慌乱。”
“我没碰过这么新鲜的孩子。”花稚讪笑,过去把铺主摇醒,“你快醒醒,起来照顾你妻子。”
晃了几十下,铺主终于昏昏沉沉地醒过来。
两人折腾到第二天清晨才离开。
景堂坐在大堂主位看书,虽然暗卫已经回来向他通传,但他还是彻夜未眠,等她回家。
花稚已经做好了诶骂的准备,垂着脑袋埋到他的怀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景堂抚着她的后脑勺,“回来就好。”
只要她平安归来,就好。
花稚伸手给他揉眉心,“你黑眼圈出来了,去睡觉吧。”
“嗯,你陪我。”
这时,护院领着两个脏兮兮的少年进来。
花稚卡壳好了好一会,才认得其中一少年是之前的俘虏长泽,另一个是村里的少女,被她派去处理荒百里拐卖蛮族男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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