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江彤特别烦躁,本来这事她已经尽可能的压下去了,可是家里那个小兔崽子又搞事情。
不仅把侄子一家折腾得妻离子散,又去苏家大闹一波,和苏砚尘打架差点打进局子里,这下苏家上下都知道他们三个这档子事了,江彤始终无法忘记苏太太看她的眼神有多阴冷。
毕竟,苏家定好的婚事被他们家搅黄了。
尴尬的把人领走,好不容易消停几天,谁知他又要去夜闯市长家。不过在他行动前,江彤就有所警觉,花高薪聘请全职保安,24小时无间断的看守他,谁知这小子身手矫捷,竟然打算跳窗逃跑。
好在江彤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等江延跳到草坪上,一群人蜂拥而上,把他逮了个正着。
“放开我!”江延力气本就大,还挣扎得厉害,四五个人才压制住他,只听他咆哮道,“谁他妈敢拦我!”
“我敢——”江彤急匆匆赶来,眼神满含警告,“你又想作什么妖?还想继续闹大吗?是不是巴不得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你们那点破事!”
“我是就让他们不得安宁!”江延大声嘶吼,情绪突然间爆发,拳头狠狠砸向草坪。
“我看你是想让我不得安宁吧!”江彤显然被气得不轻,本来这几天打算跟律师谈离婚事宜,可是这小子却接二连三给自己制造麻烦,让她根本无暇顾及离婚的事,整天替他收拾烂摊子 。
这些天以来,无论她怎样软硬兼施的劝诫他赶紧和小狐狸精分手,他都无动于衷,反而不断强调自己绝不跟舒瑶分手,还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她,以后还要娶她。
屁!小孩子懂什么是爱,以为自己很伟大吗,娶那样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只会让江家蒙羞!
现在事情已经传出开了,连不熟悉的人都知道自己儿子跟继女有一腿了!
大家都在嘲她引狼入室,教子无方,简直是家族之耻!
她这个死儿子也是一根筋,凡事先是一股子冲动劲儿,作爽了根本不在乎如何收拾烂摊子,要是没有她这个妈,恐怕他连局子都几进几出了。
眼瞅着开学好几天了,江延就是不肯回学校,整天做这些无关学习的事,口口声声说是要帮小狐狸精出口气。
但也不能这么作吧,就算侄子对小狐狸精有所觊觎,也不能把人家家庭和事业都搞没了吧,现在江繁宇丑闻缠身,据说他玩女人的那些视频被发到公司群里了,公司为了维护声誉风险,把他开除了,侄媳妇预产期快到了,说什么也要跟他离婚。
跟苏砚尘就别说了,两人是见面就打,也没有从前的兄友弟恭了,现在江家和隔壁苏家就跟世仇似的,两家都不怎么来往了。
现在还要去杨婉君那里,要不是她拦着,后果不堪设想,他倒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根本没想过在人家地盘上作,以后让她怎么好好做生意?
她不知道那个小狐狸精是怎样怂恿儿子做这些事的,真是不得了,现在他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
而且这小子最近嚣张得不得了,不仅到处惹是生非,还跟她玩起了“金屋藏娇”。
竟然明目张胆的把小狐狸精搬进自己房里了。
完全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这都不背人了!
“作吧!你就作吧!我明天就离婚!把那对父女赶出去!”江彤气得瞠目欲裂,已经没有能够威胁到他的事情了,他现在属于破罐子破摔了,也只有扳出这件事,才能镇住他。
果然,听到这话,江延立马老实了,他闭上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再睁开眼睛时,人也冷静了下来。
这何尝不是一场母子间的博弈呢。
如果把舒家父女赶出去,他势必会继续扰她不得安宁。
但是如果让舒家父女留下来,他也会退让。
江彤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还得哄着他回房。
毕竟,这小子要去找市长千金麻烦,那可不是苏家一个冷眼就能轻易解决的事情。
她一世英名啊,竟然生出个这么个恋爱脑的玩意!
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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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江延睡不着,来到阳台一根一根的吸烟。
烟圈在指尖环绕,烟雾缭绕间,人的大脑会越来越清醒,内心也会越来越孤独。
抽烟从不是为了潇洒,他已经许久未抽了,烦恼事越多,烟抽的也越多。
望着寂寥的庭院,他的眼神渐渐迷茫而失措,不久后,热意盈满眼眶
舒瑶睡不着觉,半夜起床,听到阳台方向传来压抑的哭声。
她走过去,看到满地狼藉,到处都是吸过烟蒂。
角落里,江延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情绪似乎已经到了临界点,他在宣泄,多日以来的压抑。
这是她从没见过的他。
从前的他那般的桀骜不驯,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也绝不会让自己吃亏。如今的他,却那么的迁就,那么的委屈,甚至为了她可以不断改变自己的原则。
可是她却是那样“回馈”给他的。
没有几个男人会大度到分享自己的恋人。
胸口传来密实的闷痛,她突然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想去安慰他,又不知该用什么立场面对他,毕竟伤害他的人就是她。
他总是用一句没事来粉饰太平,对她说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可是事情发生了,他且年少,羽翼未丰,孤军奋战何其困难。
舒瑶在原地僵立了许久,才颓然的倒回床上,仿佛被抽空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她想到下午的时候苏砚尘与她通话,向她解释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说自己是阴差阳错,可当她问到为什么要将错就错时,对方却沉默了。
过了许久,苏砚尘哽咽问道,“我们还有机会吗?”
她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深吸一口气,似乎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我们,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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