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的两人原本以为那次嘴炮后,就不会再相遇了,再次见面,却是在警察局。
夏雨一踏入警察局,就有员警上前问她:「小姐您好,请问报案吗?」
夏雨侧眼撇见于浩天满脸疲惫,没了那天在咖啡店的自带光环,面色凝重的坐在警察对面,好像在做笔录。
她回过头对迎面而来的警察心生敬畏的说:「我叫夏雨,是你们通知我来一趟警察局的。」她看了警员制服上的名字,赵平。
警员赵平喔喔喔的几声,将她带入于浩天旁边的位置坐下,并在她对面坐下来,赵平理着一个三分头,古铜色偏深的皮肤,透露出他在工作上的认真与卖力,他单眼皮双眼瞇成一条线,目不转睛的盯着萤幕,在键盘敲了几下后问夏雨:「于浩意,你认识吗?」
夏雨忙点头:「认识,但是有阵子没联络了。」她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连忙紧张的问:「她怎么了吗?」
「她死了。」赵平的口气平淡,淡的好像在点餐似的无波无澜。这种事情警察看多了,连情绪也平淡无奇了。
「她死了?」夏雨惊讶的站起来,双眼睁的大大的,不是两个月前还有电话联络吗?「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的事,她过了缴租时间没缴租,房东联络不到她去找她,在走到她屋子门口时,就闻到怪味道,立刻报警,我们到的时候,发现她躺在地上尸体已经腐臭了,疑似他杀,目前还在蒐证调查中。但这不是找你来的重点。」赵平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她好像预知自己会死亡似的,我们在她抽屉找到一张纸,纸上写,如果她发生什么不测,联络她兄长于浩天与她女儿的乾妈夏雨,上面还留了你们手机。她给你与她哥哥留了一封信,所以我们才通知你来,因为案情需要,我们先看过了,律师在这,你只能在这看,或让你拍照留存,不好意思。」
「她哥哥?」夏雨侧过头看向坐在旁边位置上的面色如墨的于浩天,这样看起来,两人还真有那么三四分像,她不由自主将视线移到他石门水库处,嗯,这次有关,欸,不是!夏雨甩甩头,甩掉脑袋内异色思想。
于浩天、于浩意,她那天拿到名片时,怎么就没想到,他们名字这么相像,有可能有关係呢?恐怕是自己都快把于浩意忘了吧?夏雨突然好惭愧,她们还一起生活过一阵子呢!
于浩天表情非常严肃,不苟言笑,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势,专注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警察,疲累与歉疚在他眼里交织,蔓延成一片灰暗阴影。
赵平例行公事的问了夏雨几句话,最后一次联络于浩意是何时?联络时有没有听她说出不寻常的话?对她的交友了解吗?
夏雨低着头回答,警员越问她头越低,她好难过,她好愧疚,原来她这么不了解于浩意的生活。于浩意带着女儿搬出她住所后,她与于浩意只剩表面上的联络,夏雨完全不知道她的状况,只知道于浩意说自己很好……然后她就信了,没再多做关心,明明她们曾经同住过,夏雨突然怨恨起自己的冷淡。
赵平将笔录做好,告知她可以离开,但如果有需要时,还是会再请她回来协助调查。
步出警局时,夜色已深,繁星点点,回忆如潮水般侵蚀而来,她想起与于浩意大学四年的同窗,同住一年的生活点滴,心痛与羞愧缠住夏雨的心,她的心脏好像被谁一下子跩住,有些喘不过气,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小心的打开手机萤幕,翻出那一张在律师见证下拍的遗书照片,细细的读于浩意留给她最后的言语。
“夏雨,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终究是像令人讨厌的松子的一生那样的结局了。小恶女的舅舅(也就是我哥哥)会成为她的监护人,可是他一个大男人,没有女人的细腻心思,我怕他搞不定小恶女,所以我只好拜託小恶女的乾妈你帮个忙,多关心小恶女,适时提点我哥哥,在小恶女成人前,经歷每个女孩子不同时期的身体与心里转换的心思与该注意的事项,让他能与小恶女好好相处,让小恶女活的开心,拜託囉,一直给你添麻烦,这是最后一次了。”
就这样?没有了?
没交代你这几年遇到什么事,为什么会预先写下这个?你在替兇手隐瞒什么吗?你这个……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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