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夏树脑海中警铃大作,目光悄悄地往门锁处瞥去,这一反应无疑激怒了对方。琴酒偏头吻他,那是一个不含任何温情、只有掠夺与残酷意味的吻,逼得他近乎窒息。
他大脑一片空白,凉意瞬间从头发丝蔓延到尾椎,仿佛在尖刀上滚动了一圈,止不住得发抖。
像只任人鱼肉的小动物,抖动的身躯预示着即将被吞吃入腹的事实。
我不舒服。夏树低声祈求着,瞳眸染了层朦胧的水光,我、我还在发烧。
而琴酒轻轻挑眉,两根手指伸进他的口中,仿着交缠的姿态插了两下,带出几缕银丝。他做出了判断:嗯?是很热。
他又轻舔了下齿列:别的地方会更热吧?
头顶暖黄色的灯光在晃,眼前银白的发丝也在晃,视线里的一切都在风雨中飘摇。
天色黯淡,风吹落叶,闷雷声在窗外隐隐响起。
呜
生理性的眼泪一直没有停过,夏树眼角绯红,口齿不清地讨饶:停、停下来
脑中的弦崩成细细的一根,思考能力已经被剥夺,话语颠三倒四、断断续续。
他紧紧攥着床单,狼狈地往前爬、想要缓解对方的侵Fan,然而只是被拽着脚踝拖回来,迎接新一轮疾风骤雨般的攻势。
不要了他抽抽搭搭地求饶,我知道错了。
滴
电话铃声是此时响起的。
琴酒摁着他的肩胛骨,本来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看到联系人的名字时,目光顿时停住。
莱伊?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带着叫人不寒而栗的敌意,让我也听听,他想说什么。
在北条夏树惊慌的目光中,琴酒摁下了接通键,丢到枕头边上。
莱伊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夏树
而北条夏树已经完全分不出精力去分辨他在说什么了。
刘海湿透,一缕一缕地贴在额上,身体随着每一次侵入而发颤。
耻辱感沿着脊柱爬上来,夏树捂住嘴,将喘气声和泣音一并努力地压下去。
琴酒移开了他的手,五指穿进指缝,拇指指腹沿着血管的脉络摩挲着手背,将他整只手都包裹住,无形掌控中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他在问你话。他舔了舔夏树的耳垂,极轻地笑了声,怎么不回答?
第54章 戒指(营养液3k加更)
凌晨, 淅沥淅沥地下起小雨。
小半个晚上的折腾过后,低烧果然转高,北条夏树又一次走进了那家私人医院。
放眼全部的行动组, 发个烧就能被送去医院的估计也只有他一个人;其他成员如果表露出类似程度的弱不禁风,琴酒一般会无私地帮助此人越过全部治疗步骤,直接送进太平间。
但北条夏树不仅因为发烧上医院了,还非常生气, 拒绝和琴酒说话。
太丢人了。尽管莱伊没听到回复,十几秒钟后就一头雾水地挂了电话,羞耻感却久久萦绕着他。
这个人,实在,非常非常过分。
啧。琴酒不爽地盯着他,不理我?
他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凉意, 像一把锋利的冰锥。
换做平时,北条夏树一定已经开始绞尽脑汁地示弱了, 但由于怒火,胆子变大许多。
他背对着琴酒,依然没有要理会对方的意思。冰锥刺过来,在他的脊背上化成软绵绵的水。
直到沉沉睡去,他也没有跟琴酒说一句话。
这样的冷战持续了一整天, 到对方次日上午接他出院、回到他们同居的安全屋时也没有丝毫和解的迹象。
琴酒倒是觉得新鲜。
这人跟他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 以前都是自己郁闷着郁闷着就乐起来、眼巴巴地缠上来, 要么稍微放软声音, 答应他两件可有可无的小事情就能高兴。
他当然不会因此反思自己的过错,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
北条夏树最近一定在瞒着他偷偷做什么事情, 一点都不跟他提;又发着烧出门追捕苏格兰, 还和莱伊不清不楚的,就应该吃点教训。
临时任务报告里,莱伊写的是北条夏树击毙苏格兰。琴酒看了都发笑,就他那描边枪法和能躺就躺的性格,又和苏格兰无冤无仇,如果不是和莱伊私下达成了交易或者某种共识,不可能会主动参与这件事。
不过确认了苏格兰已死,他也懒得追究更多。
小朋友瞒不住事,做出没用的发明、或者发现什么无聊的事情都要分享给他。
可现在,北条夏树背着他有秘密了,并且和他恨不得马上杀死的宿敌莱伊如胶似漆。
真碍眼。
可他不能拿夏树怎么办。
和这样一个弱小的、连承受手枪后坐力都艰难的小朋友交流相处,就像人类学习怎样接住一片雪花。
他怕我。琴酒又想起那件事。他对夏树的心口开了一枪,救下了他的命,也给组织一份完美的答卷,但后果是长达两年的退避三舍。小蜗牛悄悄伸出来的触角,就这么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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