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归是小姑娘,得到夏树的首肯,开心得笑起来,去房间给宫野明美打电话。
天天披着白大褂,关在不见天日的研究所里,和姐姐见面、出门逛街的频率都不会超过一个月四次。
夏树不忍心打击小雪莉难得的快乐,着手调整起计划,希望能给她们腾出尽可能多的相处时间;当然不可能是独处,威士忌们也必须跟去保护。
雪莉从房间出来了,声音像小夜莺一样快乐:我姐姐除了周三晚上,都可以。
好的。夏树心无旁骛地在平板上写写画画,那周四中午怎么样?十一点讲座结束,三点药研交流会,预留四十分钟车程,你们可以有三个小时,吃完再一起喝个下午茶。
雪莉点头,这对她而言已经是意外之喜:好。
夏树做完决定,准备找波本等人商量一下,而波本和诸伏景光就靠在一窗之隔的阳台上休憩。他们之间刻意保持了点距离,将近一人半的身位,又似乎在聊天。
雪莉的手机响了,她回道:姐姐嗯对,可以
北条夏树单手敲着平板背壳走神,忽然想起来,雪莉的姐姐好像叫宫野明美。
咦?她也叫明美?好熟悉的名字啊。
等等,不会是就是那个,被莱伊欺骗感情的倒霉蛋吧?
夏树猛然望向窗外诸伏景光的背影,脸上染了点不可置信,难道是这次的加州之行给了此人可乘之机?
雪莉终于接完电话了。
她见夏树满脸惊讶,疑惑道:怎么了?
你说的那个姐姐。夏树努力挣扎,终于回忆起了一些信息,磕磕巴巴地问,她抢过银行吗?
雪莉:?
雪莉:你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吗?
第33章 吃饭
窗外, 诸伏景光和波本隔着一个半的身位,各自眺望着夕阳。
波本手执一罐啤酒,声音压得很低:我昨天在他耳坠的黑锆石背面发现了一个纹样。
没有直呼大名, 但他们都知道指的是北条夏树。
诸伏景光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问道:什么样的?
波本正在思考, 手指一下下地敲着锡罐外壳,每弹一下,就会有罐子内气泡碎裂的细微声响。
波本, 本名降谷零,真正的职业是日本公安。
他所在的公安小组代号为零, 主要面向黑衣组织展开信息和犯罪证据的收集;他的顶头上司黑田兵卫手下另有许多行动组,其中一个代号D的行动组在黑衣组织的相关情报上有卓越的贡献。
全世界很多国家级的情报机构会往黑衣组织内部塞人, 不过彼此间独立敌视,偶尔达成短暂合作,但绝不会真心交换有效情报。
因此,在代号D的执行人津岛潜入之前,公安对于黑衣组织的内部结构几乎是一无所知;只知道这个组织根系绵长, 高层成员多以酒名为代称, 行事低调, 神出鬼没,且罪孽深重。
津岛。波本说了个名字。
诸伏景光觉得有些耳熟,微微一愣,良久后想起这是个已故的卧底警察的名字。
所有卧底警察死后档案都会付之一炬,不为人知的血泪与功勋一并烧去, 只剩下事迹在一小部分的同行之中口耳相传。
我看过津岛的邮件。波本言简意赅地说, 他不喜欢使用代号, 不过也有落款, 每次会在右下角画一个类似字母J加一个小圆圈的符号。
而波本昨天拆开北条夏树的耳坠,用镊子夹出芯片时,发现在手电筒强光照射下,黑锆石背面隐隐约约折射出某种纹样的轮廓。
北条夏树大受打击,捏着那枚芯片走神;于是波本趁机仔仔细细研究下了那个轮廓,越看越眼熟,越看觉得心惊和津岛留下的实在非常相似,只不过把J的勾部分涂成了椭圆。
诸伏景光知道他的意思,沉吟道:你觉得他是协助人?
很有可能。波本的声音细如蚊呐,我得先问问。
他们在阳台上待了五六分钟,波本捏扁喝光的啤酒罐,随手掷进垃圾桶里,拉开了客厅的移门。
雪莉正叉腰训斥着北条夏树,后者以一种完全不标准的谢罪姿态跪坐在沙发上。
她也没有真生气,只是觉得好笑:你觉得我姐姐看起来很像是银行劫匪吗?
夏树棒读:十分抱歉。
她没有接过这样的任务。雪莉解释,只是个组织边缘的底层成员。
夏树继续棒读:好的,那是我误会了。
波本笑了:这是在干什么呢?
雪莉和他不熟,随口道:没什么,我们开玩笑。
原来如此。波本体贴地应付一句,转头对北条夏树说,夏树君,你的耳坠还在我这里。
夏树昨天在沙发上失魂落魄地窝了一会儿,然后被琴酒叫下去,再上来的时候没在客厅见到波本,也就回房间休息了。
波本从内衬袋子里拿出一小枚防尘袋,递过去:给。
他接过: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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