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币输了个精光,赢来的券全部都记在了松田的卡上。
他们要去萩原家吃饭。
有人告诉我,去朋友家做客要带伴手礼。
松田大大咧咧道:去hagi家不用。
夏树难以理解:为什么?
松田觉得解释起来很肉麻,当场炸毛:哪里这么多为什么!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把枪啊子弹啊这种恐怖的东西塞进正常的发明里呢!
最后因为松田的坚持,当然没有买礼物。在萩原家吃了饭之后,又玩了他新买的游戏机,直到晚上七八点才准备离开。
你怎么回去?萩原问,要我爸爸送你吗?
夏树摇头:有人来接的。
于是他们陪夏树散步出小区。
算算还有一个星期。松田皱着脸,好不想开学啊。
萩原宽慰道:能见到一整个暑假都没见面的同学,也挺好的。
松田垂着眼睛:hagi就是想那些女孩子了吧。
哈哈,怎么会?
夏树若有所思:我也要开学了。
萩原:?!
松田:什么!你不是在家上学吗?
夏树满脸惆怅:但是大学不能在家上啊?我要去美国了。
松田震惊:我们还在念国中,你居然要上大学了?!
我没说过吗?夏树突然反应过来,我跳级来着。
松田佯装生气地指责他是在扮猪吃老虎,一旁的萩原笑嘻嘻地附和,夏树莫名心虚。
好在很快到了路口,他上了接送的车。
夜晚的风很凉,夏天过去大半。
黑泽阵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人又闯进了他的房间密码锁对于夏树来说形同虚设,空调温度打得很低。
他刚想开口嘲讽几句,夏树却率先说:我们去吃黄油土豆吧!
黑泽阵:?
今天在hagi家听到的。他一脸艳羡,他们说北海道的黄油土豆天下第一,东京夜市也有,我想吃。现在夜市肯定还开着。
黑泽阵面无表情:滚。
就结果而言,二十分钟后,黑泽阵和夏树出现在了夜市的摊前。
锡纸包裹的黄油土豆冒着热气,海盐碰黄油,撞出咸咸的奶香。
在夏天晚上吃这个显然不合时宜。夏树捧着土豆,打开锡纸,等它稍微放凉一点。
黑泽阵和他并排走在民居小径上,映在昏黄水泥地上的身影拖得绵长。
黑泽阵依然是一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冷淡脸,催着夏树赶快回去,但又不知不觉放慢步调。
他已经长得很高,轮廓嶙峋,银发泛着粼粼的碎光。
夏树突然停下脚步。
关于你昨天说的心率不齐。他说,我查了很多文献
黑泽阵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背诵医疗文献,对他进行了一通心脏病病理分析,抽了抽嘴角,冷声道:闭嘴。吃你的土豆。
我不。还没说完呢,这很重要。夏树莫名有点沮丧,放低了声音,呼吸加速、难以保持稳定规律的心率我对阿阵也是一样的。
闷热的夏夜,深蓝与紫色交织,天空呈现出一种浪漫而暧昧的色彩。
一轮弯月,碎星点点。
黑泽阵偏头,目光定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深邃眉眼下,墨绿的瞳孔紧紧盯着夏树,像湍急的涡流,要卷着他溺亡。
夏树。
黑泽阵念他的名字,却像是要连名带姓地吞下去。
画面停滞在这一幕,光影被生生打碎。
北条夏树惊醒了。
他盯了半秒天花板,满脑子我们早就认识了琴酒居然喜欢我我居然也喜欢他,几乎一口气没上来。
而伴随着起身的动作,那些记忆跟退潮一样,缓缓从他身体里离开。
北条夏树痛恨这种不受控的失忆。
几分钟过后,他又只能记得发生了很重要的事、跟那位忘记的朋友有关。
他摸来床头的手机,给医生发了简讯。
对方回得飞快,告诉他今天全天有空。
北条夏树看了眼时间,简单地打理下外形就出门了。私人诊所离他的居处不远,十来分钟的车程。
办公室里还有人。
北条夏树也不急,婉拒了助理去休息室等候的邀请,在走道上等着吹风,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
楼下的某辆轿车旁边站着个黑发男人,戴一顶平沿帽,依稀可辨优越的外形。他咬着根烟,似乎是感觉到视线,掀起眼睛看向诊所二楼窗口。
北条夏树的目光顿时凝住了。
因为他有一双墨绿的眼睛。
第14章 摸鱼(修)
绿眼睛的男人背着一把吉他包,将车钥匙收进兜里,上楼。
他对前台助理报上名字:诸星大。
助理看着电脑上的预约表,面露难色:诸星先生,您有提前电话预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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