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郎,以及剩余的孩子,都不由得望着那越飞越高的风筝,发出一声声的惊叹。这一幕,大概会被永远铭记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吧。
可就在所有人都在看着天上时,缘一却回了头,他自然看到了朋友们站在道路的那一端的欣喜模样,可他也看到,唯有背起了一郎的封火没有看天上,而是在看他像在担心他也会和一郎一样跌倒。
缘一想,原来,他的降生,还是带来了一些美好的东西的。不只是父亲对于双传闻所引起的愤怒忧愁,不只是母亲对他遭遇的悲伤难过,不只是兄长对于变强的执着痛苦原来,他也可以让别人露出笑脸,让别人为他的存在而骄傲。
他想让这些东西能够一直,一直维持下去。
所以他跑得更快了,尽情地、肆意地挪动着双腿,好像在离开继国家那一日一般,但这一天,他的身后有人在等他结束这场无所顾忌的奔跑,一起回家。
作者有话说:
20岁以后就不太喜欢过生日了,但大家都好热情呀!于是开心起来了!谢谢大家!为了庆祝一下就加个更吧!
第54章 烧火棍
刺骨的寒风呼啸着, 击打在人的身上有如刀刃割过,轻易便能将体温所带走,留下的便是冻结骨髓的寒冷。第一阵雪过后, 地面与枝头都落了几公分的积雪, 一脚踩上去,整只脚都会陷入其中,这令本就艰难的出行更是雪上加霜。
农田休耕, 车马停歇,这样的日子, 本就该在家中休息, 直至次年的春季再开始新一年的劳作。
但对有些来说, 即使是在这样万物都在休眠的时节,也无法安心地在家中等待。
两名从头到脚都裹着厚厚的黑衣, 唯有眼睛露在外面的人合力拉着一辆木板车, 在雪上前进着。
没想到第一场雪来得这么快其中一个人小声与同伴交谈着, 呼出的白气弥散开来,我们还是出来迟了。
另一人边前进边压低了声音, 也不算太迟, 再过一阵子大雪封山的话, 想赶过来就至少要等到春天了,那才是彻底迟了。
唉,是啊, 可是谁能想到日轮刀的消耗这么快呢这一批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先前说话的人不禁长叹了一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们和鬼之间的力量差得太大了, 就算有再多的刀, 如果不能斩断他们的头又有什么用呢。
这种事, 谁都明白啊。他的同伴对他投去不满的目光, 他自觉失言,闭上了嘴。
两名属于鬼杀队后勤的隐的成员加快了脚步,赶在再次降雪以前奔向那个地点。从主公的宅邸出发,中途以类似于接力的形式换了至少六次的成员,而他们是这场人力接力的最后一棒,将要负责去见那个为鬼杀队提供着大批刀剑的刀匠,再从他的手中将新锻出的日轮刀送回给同伴。
穿过一片竹林,那间不起眼的草庐便映入眼中,他们对视一眼,果断地抬着装有矿石的木板车靠近了草庐。
一名身着冬装的十四五岁男孩或许该称为少年了,正站立在那间草庐后。泛着赤红的黑发以同样的红发带束在脑后,褪去婴儿肥后露出的俊秀五官上满是超越年龄的沉静,额边的焰状胎记鲜活似跳动的火焰。他身着武士款式的黑色直垂与袴,外面披着的羽织则是洁白的布料上以金线勾勒出火红的焰纹,虽然明艳甚至有些华丽,可并不俗套,格外地衬他的气质。
他早早地就注意到了靠近的隐,等他们走到面前,他便不急不缓地行了一个礼,你们是鬼杀队的人吧。我是缘一。
有一瞬间,他们还以为这身哪家的大少爷,毕竟这样的气度他们也只在主公和那些大人物的身上见过。隐的两人同彼此交换了个视线,气质上更沉稳的那个上前一步,缘一大人,我们是鬼杀队的隐。山中降雪耽误了路程,让你久等了。
无妨,我也只等了一会。虽然其实是等了一天一夜了,不过他身上穿着爷爷硬给他套上的厚实棉衣、棉裤,不仅不冷甚至都快要出汗了。缘一说罢,也不多问,毫无防备心地转过身,引着他们走向冶炼坊。
这令两名隐微微放了些心,稍跳脱的那个忍不住和他交谈起来,缘一大人,村正大人呢?
每年,鬼杀队都会带走上百把刀,连神秘的刀匠村据说也在他的帮助下改进了锻造的技术,效率有所提升。为了避免接头时出现差错,隐还是有人知道村正的模样的,也知道他身边有一个叫做缘一的孩子,有时村正不在,就会让缘一代为转交。
爷爷外出去寻找矿石了,不知道要多久回来。缘一简单解释过,就从他们的手中接过板车,那需要两个成年人才推得动的沉重木车他只用一只手就轻松抬起,其中的矿石倾斜到了院中。完成了这一步,他又走入冶炼坊,很快,在这架木板车上堆满了整整三十把刀,有长达两米的大太刀,也有短刀,这是全部的刀了,请你们检查一下。
隐快速确认过,对着缘一点点头,没问题了,缘一大人。
既然任务完成,那他们也没有逗留的理由了,其实连之前的交谈也是有些不合规矩的,只是他们对于这名神秘的刀匠太好奇了,才说了那么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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