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绝无此意!”
“够了!”太后呵斥道,看着这两兄弟,“哀家何曾薄待过你们,既然圣旨已经下了,你们无需再来哀家这里解释什么,也不用过问哀家同意与否,哀家不想听,你们走吧!”
太后推开了褚芷聆的手,一旁的老嬷嬷扶着太后走进了内室,褚芷聆看着被关上的门,回头看舒季清,太后这一回是真的被他们气到了...
接连半个月,大年三十的晚宴上太后娘娘都没有现身,抱恙身子不适,这半月不论是皇上前去请安还是褚芷聆带着妃子前去,都被拒之门外。
太后的表态已经足够明显,圣旨已经下了,要成亲要主持婚礼随你们去,但她从头到尾都是不同意这桩婚事,也不会承认一个从丫鬟封上来的郡主当这个恭婧王妃。
说到底,还是皇上和恭婧王的做法让太后伤心了。
当年皇上生母淑太妃身子骨不好,皇上出生没几年就去了,先帝让太后养着皇上,太后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就是恭婧王,太后娘娘也从未亏待过他们母子,后来恭婧王生母德太妃去世,恭婧王才十来岁,怕他伤心,有一段时间,太后还把他接过来和皇上一起生活照顾起居。
后来皇上登基,太后没有让自己的娘家许家掌权,就是怕这个太后娘家将来对皇上会有所威胁,倾尽全力帮他坐稳皇位,褚家尚未出事前,即便是不喜欢褚家那丫头,她还是答应了皇上选她为后。
太后这辈子就抱着先帝当年那一份恩情,对皇家对皇上都没错待,可皇上和恭婧王的做法,真的太伤她的心了。
等到十五元宵,褚芷聆终于见到了太后娘娘,半个月的时间,太后消瘦了许多,心中郁结,心情不好食欲不振,身子骨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褚芷聆扶着她到了外屋,笑着说起宫外的元宵灯会,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回忆道,“那是很多年前了,哀家去看元宵灯会,到如今还记得清楚那热闹。”
“儿臣也有好几年没有去了。”最近一次,还是三年前的元宵灯会。
“时间久了,你也不会觉得宫中的日子长。”太后意味深长的说着,褚芷聆扶着她到了院子里,侍奉的嬷嬷取来了手炉给太后捧着,入了夜的天空,远远的能瞧见零零散散的烟火,却更添的这里寂寥。
“皇上为母后在龙泽寺请了盏天灯,祈福母后健康长寿。”褚芷聆没忘记前来的目的,太后转头看她,“哀家知道你是替皇上来说好话的。”
“儿臣也不是替皇上说好话,儿臣这是替皇上转达对您的关心呢。”
“哀家老了。”太后摇摇头,“老了管不动了,也不想管,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这天下是皇上的,哀家只是替先帝守一些日子。”太后的语气很淡,淡到真的像是无所谓皇上的举动,也无所谓恭婧王的先斩后奏,褚芷聆却听得出这淡然背后的失望。
饶是恭婧王先跪着求太后,太后百般不同意,再去求皇上下旨,都比现在这样一句都不透露,直接求了旨意,让太后最后一个得知,说个不字的机会都没有。
“皇家的人太多情,终究是害。”末了,太后长叹一声...
褚芷聆去一趟无功而返,去两趟效果也不佳,多去几趟,太后的脸色总是缓和了不少。
一月底的时候皇上和恭婧王又一块儿前去请罪,到了二月初,太后这病才算是真正的好了。
但她还是不愿意见这个菏泽郡主,对恭婧王的婚事也是闭口不谈,你们成你们的婚,哀家开始不喜,如今依旧是不喜。
恭婧王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六月,恭婧王府因着这大事忙着修缮屋子,宫中这边,褚芷聆接见了大长公主和良太妃娘娘。
良太妃和皇上还隔着母族的关系,良太妃与皇上的生母淑太妃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淑太妃是嫡出,良太妃庶出,当年淑太妃生下皇上身子骨羸弱,罗家就送了良太妃进宫,第二年良太妃生下了大长公主。
一年前大长公主出嫁,良太妃跟着她一起出宫住去了大长公主府后就甚少回宫,褚芷聆尚未进宫时就知道良太妃与太后不合,这其中的原因,还有当年淑太妃去世前想把皇上寄给自己妹妹养,最后却养在了太后那边,否则今日,她良太妃就不止这身份了。
“茹玥比皇上早成亲几月,公主府中事物也多,而后茹玥有了身孕,这一拖到了现在才进宫来拜见娘娘。”良太妃笑盈盈看着褚芷聆,“还望娘娘赎罪。”
“太妃严重了,大长公主刚刚当了娘亲,本宫应该恭喜才对。”褚芷聆摇摇头,命人直接拿上来送给孩子的礼物,“等大一些,多带进宫来走走。”
凭着和皇上关系好,还凭着比别人多一筹的亲人关系,良太妃说话直白许多,见褚芷聆恭喜,视线在她小腹上飞快扫过,还是那笑盈盈的神情,“娘娘与皇上感情深厚,相信很快也会有消息了。”
褚芷聆抿嘴笑着,并没有接话,大长公主轻轻拉了一下良太妃的衣服,冲着褚芷聆笑道,“这次进宫,母妃与我还想去延寿宫看看太后娘娘,也是晚了这么多天才来,实在是说不过去。”
“初为人母,公主不必介怀。”褚芷聆见她们起身,站起来送她们到了门口,良太妃神情里那隐隐着的得意,她看的分明。
施家和太后的许家有关系,而她就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如何能讨的了这个和太后积怨多年的太妃娘娘,开口闭口有身孕,大长公主刚成亲就有了身孕,她这个皇后,独霸皇上快一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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