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梦圆坐到床沿上,任由齐冶抱住,问她:“我又没把你扔下,怎么就不开心啦?”
齐冶抵着宋梦圆的头哼唧道:“你不要去和袁怡晨睡一块嘛,要睡怎么不和我一起睡?”
“那不一样,我和晨晨是闺蜜呀,好久没一起睡了,该联络联络感情了。至于你……我们真没有理由要睡一起。”
齐冶沮丧地垂下双臂:“我还有话想告诉你呢。”
“我这不是过来陪你了吗,有什么话就说吧。”
齐冶认真地对宋梦圆说:“你去埋单的时候,我和顾琉单独相处。”
“嗯嗯。”
“他居然教训我,说我已经是大集团的董事长了,不要老让你为我操心。”
“……”
“他真坏,是不是?”
宋梦圆无奈地瞧着一脸正经地向自己告状的齐冶,情不自禁抬起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齐冶捂着头望向宋梦圆。
“人家哪里是教训你,他那是心疼我。”
齐冶默了一默,嗫嚅道:“我给你添麻烦了,你不要嫌弃我。”
“我要是嫌弃你,还用等今天?”宋梦圆好笑地又弹了一次齐冶的脑门,忽然生出了一个主意,便偏头对她说,“要是以后再没人对你说类似的话,就算你通过考察期了。”
齐冶愣神了好一会儿,忽然回过神,急切地抓住宋梦圆的双手:“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要是以后再没人对你说类似的话,就算你通过考察期了。”
“要多久才算再没人对我说这样的话呢?”
“……两三年都不复发,这样子吧大概。”
齐冶脑子转得飞快,发现这竟是她最大的机会,又追问道:“说话算话?”
“当然咯,我有骗过你吗?”
齐冶犹豫地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顿时喜出望外地跳下床,跟拔萝卜似的一下子把宋梦圆抱起来:“说好了!你可不要哄我!”
“不哄你,快放我下来。”
齐冶放下宋梦圆,咧开嘴笑得只见牙不见眼。
“你睡吧,我该离开了。”
宋梦圆赶紧溜了,齐冶很高兴地把她送到门口。
袁怡晨早已冲洗好,钻进被子里玩平板,看到宋梦圆回来,关心地问:“哄好了?”
“哄好了。”
宋梦圆爬上床,和袁怡晨肩并肩坐下,跟她吐槽刚才和齐冶的对话。袁怡晨听罢,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宋梦圆,这让宋梦圆感到很奇怪。
“怎么这样看着我?”
“看来你是不会离开齐冶了,不然也不会给她这么明确可量化的考察条件了吧?”
宋梦圆叹了口气:“哎,人的底线就是这么一步一步掉下去的。”
“噗,你对齐冶还有底线啊。”
“你赶紧给我滚下床。”
“我错了!”袁怡晨赶紧扒住宋梦圆的肩头,“你就原谅小的吧!”
两人笑闹过后,躺在床上,袁怡晨问宋梦圆打算怎么处置这两天齐冶的黑料,听完后又问:“那许校长呢?今天那帮人爆料已经指出她不可靠,是偏帮齐冶的那一方哎,让她接受电视采访,会不会反而招来麻烦?”
“我打算找到三十四中的老师或者同学,看有谁愿意接受采访。”
“实验中学那边不肯出面是呗?”
“那可不,肯定是觉得丢人。不过我也想试一试。不行再说。”
宋梦圆望着天花板,忽然说:“明天我回齐冶家再翻翻,吴奶奶应该会留下什么东西。”
第二天早,宋梦圆和齐冶回到小洋楼。李亚光和谭烁在一楼的客厅待命,她们进入书房开始翻找吴培宜留下的文件。
宋梦圆一边找一边吐槽:“都是你上次捣乱,害我没看全,这不,今天就得把上次落下的课给补上。”
齐冶只是笑。
当初吴培宜去世后,齐冶的父母的本意是把老人的东西都处理掉,只留下物理研究笔记,轻装回欧洲。可是齐冶还留着回来的念想,没有同意,因此房子虽然在吴培宜去世后就交回国家了,但吴培宜留下的东西,除了衣物都处理掉了之外,其他的遗物并没有马上处置。国家出于对老人的尊敬,叫工作人员把吴培宜的遗物收拢起来放到仓库里,等她的家人哪天回国再取走。
齐冶时隔多年才回来,除了要回房子,也只叫工作人员把吴培宜的文件放回书房里,这一放就有些乱了。两人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把书柜和抽屉都翻遍,找出了许多厚厚的本子。
宋梦圆连翻了好几个本子,发现是齐保寿和吴培宜多年科研做的笔记,就放到了一边。找到最后,终于发现了一个薄薄的用牛皮绳捆起来的本子,封皮也是用牛皮制作的,里面纸张已经发黄,本子微鼓,仿佛里面塞了许多东西。她打开一看,惊喜地发现这正是她想要找的东西。
吴培宜整理得很仔细,一笔一笔都记上了,说明每笔是在哪一年月日什么情况下消费的,齐冶上医院做基因检查和心理咨询的记录,打人后赔礼、医药消费的记录,事后接受心理医生安抚的记录,□□、挂号单、报销单齐全,甚至还有和齐冶闹过矛盾的同学及家长写的保证书!
宋梦圆看罢笑出声来,她就知道吴奶奶个性那么要强,怎么可能不为自己和齐冶留后手。她笑完后,又潸然落泪,叫齐冶过来,让她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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