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洛勾唇冷笑:“呵。”
陈景龄:“不喊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把你当侄女。”
“琪昉呢?赶紧的吧。”她多在这里消磨一分钟,外面就不知道多死几个人。
为了让陈景龄放下戒心,她已经在赶最快的进度了。
陈景龄站起来,走到门边,伸着脖子,像刚结婚的普通丈夫喊自己妻子一般,对着门外张望道:“宝宝!过来一下!”
这个别致的称呼着实闪瞎了陈小洛:“......”
察觉到陈小洛的目光,陈景龄回头微微一笑:“要顺应时代潮流,我看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叫。”
陈小洛:“......”还挺时髦。
不一会儿,一个妖媚的女鬼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她容貌迭丽,眉如山黛,唇瓣嫣红,身姿灵秀,一举一动透着妖娆,和之前陈小洛在幻境中看到的人大相径庭。
值得注意的是,琪昉身上,几乎被血糊满了。
鲜红的,带着温度,单薄的衣料容纳不住,顺着边缘缓缓滴落在地板上。
她只是站在门口,血腥味儿就直往陈小洛脑门上窜。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捏紧,陈小洛微微低下头,刘海遮住她晦暗的眼睛,唇角抿得死紧。
她在生气,也在克制。
情绪翻滚过于浓烈,苏深通过束缚感知到。
她看了眼陈小洛,又偏头去看陈景龄和琪昉。
不知为何,原本在她闻起来香甜的活人血液,此时此刻却失了原本的味道,好像一滩死水,再也勾不起她任何的兴趣。
被叫过来的琪昉有些不满,她伸出舌头舔指甲上的血,问道:“干嘛呀?你们家那个老头子嘴特别硬,我正给他剔骨呢,剔一根叫一声,可好玩啦。”
陈景龄就喜欢她这种天真无邪的纯粹,以前还是人的时候,他主张向善,琪昉便是纯粹的善,现在他人已经死了,看破红尘,一心向恶,琪昉也变成了他所喜欢的,单纯无邪的恶,
陈景龄柔声道:“对不起嘛,打扰你游戏了,向你道歉,我这边谈好了,我们先来订束缚,订完你带走一个怎么样?慢慢玩个够。”
“哎?”琪昉瞪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写满了委屈:“为什么订完只能带走一个?这几个人都很好玩呀,尤其是那个女人。”
说着,她手伸瘴气中,狠狠一扥,伴随着一声惨叫,她被溅了满身血,一只雪白的胳膊出现在她手中。
琪昉伸出食指点了点断裂的位置,将沾血的指尖放进嘴里:“这个血很好吃,香香甜甜的,我很喜欢,就和你送我的米花糖一样哦。”
进来道屏障里的女人,除了陈小洛,就只有清清了。
陈小洛耳朵嗡嗡响,她再也听不下去,站起来,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强劲:“我们签束缚吧,事不宜迟。”
琪昉像是才发现陈小洛,她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对陈景龄小声道:“她在生气哦。”
陈景龄拍拍她的头,拿出跳手绢帮她细细擦拭脸上的血,柔声道:“你伤害陈家人,她生气了,没事,刀没落到自己头上之前都这样,我以前也是。”
“奥。”琪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被陈景龄带着朝里走的时候,看到了地上蹲着啃灵体球的苏深,登时瞪大眼睛,指着苏深:“她好香!我要吃她!”
随身吃到一半的球用力往地上一扔,站起来和她对峙:“你在想屁吃!”
陈景龄连忙安抚琪昉:“这是陈小洛的爱人,对她的重要性就像你对我一样,不能吃。”
琪昉委屈的眉毛都耷拉下来,像只被没收了零食的小动物,黑白分明的眼睛泫然欲泣:“可是真的好香。”
本来楚楚可怜,可是她身上血红一片,就显得尤为可怖。
苏深道:“那也跟你没有关系,你只能闻着,你得不到!”说着,还吐了吐舌头。
“她诱惑我!”琪昉指着苏深。
陈小洛食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扣扣”的声音,不大,却足以吸引在场鬼的视线。
“签不签。”陈小洛面无表情。
琪昉使劲儿吸了下鼻子,惊喜道:“她也好香!外面那几个的血都没她的香!”
陈景龄哄她:“现在真的不能吃,那要不这样,束缚接触,我们目的打成的时候你再吃她们,可以吗?先忍一忍。”
陈小洛讽刺道:“你们还真是不避人。”
“嗯?”陈景龄看向陈小洛,面露疑惑:“那不是当然的吗?与鬼谋皮,自然要做好水涨船帆的打算。”
陈小洛模仿陈景龄的语气:“学到了,承蒙教导。”
束缚的内容,大抵与他们之前谈的差不多,不过多加了一条,在束缚打成之前,谁也不能对谁出手,否则当场反噬。
签好束缚的瞬间,陈小洛感觉心脏又沉了一块。
与苏深的束缚不同,这个束缚并不规定双方的距离,也不会出现共同承伤,感官共享的现象。
眼看着符咒化为金色光点消失,陈小洛再也安耐不住,率先出刀,朝陈景龄和琪昉砍了过去。
陈景龄把一把抱住琪昉的腰,将她往身后一放,自己闪身迎上。
一人一鬼打的不可开交。
虽然刀刀直击要害,打是真打,却没有诡谲莫测的招式,双方凭借个人素养就能轻松接下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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