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深道:“投胎也没有你这么急的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时间没看路,撞疼没有,要不要去医院......”
这男人说到一半,突然脸色大变,眼神变得锐利,竖起眉毛,一把拧住苏深的胳膊,将她摁在地上,呵斥道:“大胆!”
苏深脸黑如锅底,彻底生气了:“喂,你想死吧。”
陈小洛一看这架势,连忙拉架:“你误会了,别抓她。”推搡间,她看见男人后脖子处露出半截纹身,和他们陈家老宅门楣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陈小洛愣了一下,满脑子问号,什么人把人家门楣纹身上?
男人对陈小洛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在一起,但是小妹妹,你被骗了。”
不等陈小洛说话,苏深猛然发力,衣服下的手臂关节短暂化为烟雾,男人抓了个空,一惊,下个瞬间天旋地转,被摁在地上的成了自己。
“你很勇啊。”苏深用膝盖顶着他被反剪的双手,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居高临下睨着他,语气阴森,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放开我!你这恶鬼!”
陈小洛看了眼:“先带着路上说,我们要赶不上车了。”
“啊?”苏深扭头,犹如在看个智障。
虽然这城市人口少,但这地方好歹是机场,尽管陈小洛再怎么不愿意,她还是迎来了人生中第二次在机场被人围观。
陈小洛上前一步蹲下,对男人说悄悄话:“我是陈小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跟我们走,我们赶时间。”
男人睁大了眼睛:“陈小洛?!那个陈家的?”
“是我。”说着,陈小洛递出自己身份证,速度之快,就像提前准备好的一样。
男人倒吸一口冷气。
“我是牧冠,是陈景龄朋友。”
这回轮到陈小洛惊讶了:“谁???”
陈景龄,她小叔,这次的任务目标,在她爸和她认识之前就死了。
苏深插嘴道:“那你们唠着,我杀着?”
“先放开他。”
苏深阴气森森:“凭什么?”
陈小洛:“我们带他一起走。”说着,抓住牧冠的领子,将他强行拉起来。
牧冠重获自由,看看苏深,又看看陈小洛,欲言又止,“可是我也有急事......算了,我打个电话请假,先跟你们走吧。”
干脆又利落。
陈小洛挑了下眉,感觉自己很久没遇到过如此利索不拖泥带水的事件了。
于是就变成了陈小洛走在前面,牧冠中间,苏深断后拖着个大包的情况。
“对不起小姐姐,我不知道,我以为你是野生的。”牧冠脚下生风还不忘一步三回头地给苏深道歉。
苏深扯扯嘴角,露出个浅浅的笑,像极了陈小洛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道歉可以,让我打你一顿就原谅你。”
“......别打脸行吗?这是我最后的倔强了。”
他又问陈小洛:“小洛,我们要去哪?”
陈小洛头也不回:“玛无县。”
牧冠眨眨眼睛,突然拔高声音:“那得快点了,今天最后一班还有五分钟发车。”
苏深抱怨:“都怪谁啊!突然冲出来!”
牧冠:“所以我们跑过去吧,三分钟就到了!”
陈小洛体力很好,苏深说是跑步,其实完全是在装样子,如果不是怕陈小洛念叨,她甚至可以原地起飞,反观牧冠,三分钟加速跑,他扒着自动售票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好在还是赶上了。
因为是一天只有两次的大巴,车上人不算少,他们上去的时候,只有最后一排有位子,好在是连着的。
“我要去最里面窗户那里。”说话间,苏深像条鱼一样游了过去,把包放腿上,快快乐乐地坐好。
陈小洛本想把牧冠放在她和苏深中间,看着点省得跑了,但是苏深不乐意,陈小洛只好作罢。
“我在哪里都可以。”牧冠没意识这点,绅士地表示自己坐在外面挺好。
陈小洛和牧冠都有想问对方的事情,鉴于车上人多,默契得选择了临时闭嘴,有什么事下车再说。
大巴是用了十几年的上世纪产品,窗户玻璃脏兮兮的,苏深嫌看不见外面,试着拉了一下,成功拉开。
“喔,”她眨眨眼睛,扒拉陈小洛的胳膊,指着被打开的窗户问道:“飞机的窗户也能打开吗?”
陈小洛面无表情:“不可以。”
“为什么?”
牧冠发出一声压抑的笑,惹得苏深探着脑袋,越过陈小洛看他:“笑什么?”
“抱歉,”他对陈小洛道:“这是你养的吗?有点可爱。”
在他眼里,鬼就是鬼,不是要消灭的对象,就是驱鬼师饲养的工具,不过像陈小洛这种放自己的鬼出来溜达,还给买车票的,算是天下无双的异类。
苏深道:“不是,我是打工仔。”
牧冠诧异:“打工仔?”
“对啊,打工仔,”苏深看目光的表情,以为自己用错了词:“难道不是这么念的吗?”
“是的没错,”陈小洛道:“她在给我打工。”
“可是.....”牧冠还是有些犹豫。
鬼给人打工,闻所未闻,刚才没注意,眼下仔细打量,他才惊觉面前的苏深道行如此之高,要真打起来,别说自己在她手底下毫无胜算,就连跟她过招都是个笑话,可这只厉鬼,居然肯听陈小洛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