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看我了!她看我了!救命啊,我要幸福地昏过去了!”
……
她好不容易挤进人群里,场上的谢拾安高高跳起,以一个漂亮的绝杀,带走了比赛。
她落地后,拿起场边的毛巾擦着汗,早有热情的同学们围了上去。
“学姐,你喝水。”
“学姐,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学姐,你拿手帕擦。”
“学姐,这是我给你写的信……”
女孩子们手里的饮料瓶包装精美,就连递过去的手帕都是粉红色的,上面还绣了谢拾安的Q版头像。
她好受欢迎哦。
手里拿着保温杯的简常念,本来要走上去,突然顿住了脚步,把手背到了后面。
“给,不客气。”谢拾安给人签完名,舔舔唇,正好有些渴了,目光随意往过去一瞥。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搭档来了。”
她说罢,就把东西往递给她的人手里一塞,朝着简常念径直走了过去。
“水呢,我都看见了,快拿出来,渴死了。”
简常念磨磨蹭蹭的,谢拾安已伸手自己夺了过来,拧开瓶盖就咣咣灌了两口。
“噗……这什么啊,一股苦味!”
简常念挠挠脑袋。
“这不是天气凉了嘛,煮了点花茶。”
谢拾安咂巴了两下唇,一脸嫌弃。
“你年纪轻轻的,就开始养生啦?”
“有的喝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那么多人给你递饮料,你怎么不喝?”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能随便喝别人给的东西。”
换而言之,就是她给的就可以喝了。
少年脸上这才又露出了笑容,刚刚心里那一丝莫名其妙的妒意被一扫而空。
“啊对了,我来是有好消息想告诉你……”
她话音未落,身后的迷弟迷妹们,已经闻风而动了,黑压压的一大片。
“简常念,简常念也来了吗?!”
“快,快去找她签名!”
“传下去,只要上清华就可以见偶像!”
“安检组合,走到哪都这么不离不弃!”
“学姐,学姐,可以合影吗?诶,你们别走啊……”
谢拾安脸色一变,七手八脚拧上瓶盖,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跑。
“这里人太多了,先出去再说。”
两个人从体育馆出来,一口气跑出了老远,简常念捂着肚子,累得直不起腰。
“不跑了,不跑了,要签名就签吧,我这早上还没吃饭呢,再跑下去就要断气了。”
谢拾安看一眼不远处的食堂。
“没吃饭怎么不早说,这都中午了。”
两个人从食堂后门溜了进去,挑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谢拾安去打了两份饭,把多的那碗给她了,又给人拨了些菜。
“又是骑车过来的?”
简常念点点头,狼吞虎咽。
“反正没事,就当锻炼了,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审查结果出了……”
谢拾安嘴角抽了抽,年轻人体力真好啊。
她一边听,一边吃饭。
“我还以为还得几个月呢。”
“这都三个月啦,调查结果再不出来,咱们就该过年了,朴旻宪卸任倒是一件好事,只是这崔惠熙怎么才禁赛半年,也太便宜她了!”
一说到这事,简常念就愤愤不平,她回国后,每天都在提心吊胆担心自己的视力,还能不能恢复到从前,眼睛消肿后,也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好在,上天还是眷顾她的,没让她年纪轻轻,就断送了职业生涯。
谢拾安冷哼了一声。
“半年,是有点便宜她,不过也赶不上明年开春的世锦赛了,拿不到世锦赛名次,估计里约奥运会的参赛资格,也悬了。”
对于一个正处于上升期的年轻选手,不能参加世锦赛和奥运会,已经算是一种变相的雪藏了。
谢拾安一边吃饭,扫了一眼报纸,朴旻宪和崔惠熙都得到了相应的惩罚,但是在这通篇大论的新闻里,始终有一个人的名字是隐形的,希望她是真的什么都没做,而不是背后的财阀保下了她。
简常念看她神色,给人夹了块肉。
“新闻里没写,肯定就是没有。”
谢拾安扯了下唇角,不置可否。
“你下午有事没?”
简常念摇摇头。
“没,今天休假呢。”
谢拾安若有所思地“喔”了一声。
“所以你大老远地跑过来,就是为了专程来告诉我这件事的,电话里说,不行啊?”
“我……”简常念呛了几粒米,脸色涨的通红,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看不见她会想她,也许只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和依赖吧。
只是这样的理由,无从说起,被谢拾安好似会说话的眼睛瞅着,她更是慌乱得紧。
“这不是想当面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么,我、我吃完了,先回去了。”
谢拾安把人拉住。
“别啊,不是休假么,我带你清华大学一日游。”
***
两个人沿着银杏大道,骑着晃晃悠悠的单车,阳光从树梢的缝隙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路两旁背着书包嬉戏打闹的学生。
操场上踢球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