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顺崎从椅子上拿起西装外套,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上。
“医院急诊手术,我必须得走了,卡里有些钱,你先拿去花,密码是你的生日,不够再给我打电话。”
“还有啊,虽然我和你爸爸妈妈都不赞同你打职业这条路,但是既然选择了,就要一往无前地走下去,预祝你明天的比赛顺利。”
金南智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的。
“每次和你吃饭十次有八次都有急诊!!你这是什么倒霉buff啊!!”
末了,她拿起银行卡看了看,脸上才浮起笑意。
“这还差不多。”
金南智招来侍者买单,出了西餐厅一看时间还早,不想这么早回去,索性打了几个电话,呼朋引伴又去了附近的KTV玩,完全没有一丝明天即将决赛了的紧迫感。
在她灯红酒绿至深夜的时候,谢拾安和简常念还在训练,又是一轮陪练下来,谢拾安的左手球也打的越来越熟练了,她也累得倒地不起了。
简常念仰面躺在地上。
“不行了,让我歇会儿。”
谢拾安拿脚轻轻踢了踢她的小腿。
“起来,继续打。”
简常念不堪其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指着墙上的时钟愤愤道。
“我说,你是铁打的吗?!你看看这都几点啦!十二点半了啊,大姐!就算我可以不睡觉,那我可以不吃饭吗?!啊!”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很应景的,响亮地咕噜了两声,在空荡荡的球馆里听得尤为清楚。
谢拾安摸摸鼻头,转过脸去,小声道。
“你下午不是才吃过吗?”
“五点吃的,七个半小时都过去了!话说,体力消耗这么大,你不饿吗?”简常念好奇地看着她。
话音未落,谢拾安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简常念笑得满地找抽。
“我就知道,哎呀,别练了,歇会,你几个晚上的功夫还想赶上别人十几年的努力吗?严教练不是也说了,适可而止,放轻松,先去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
谢拾安也坐了下来,拿毛巾擦汗。
“这么晚了,食堂都关门了,去买包泡面吧。”
简常念眼睛亮晶晶的,谢拾安就知道她在憋什么坏主意了。
“那天从后海回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咱们训练中心再往前走一条街,有一个夜市,人可多了,什么麻辣粉米线烤冷面云吞面糖葫芦卤煮驴肉火烧,什么吃的都有。”
得,看这情况,还是偷偷溜出去踩过点的。
简常念撞了撞她的肩膀,眼睛都快眯成了月牙儿。
“辛苦陪练到这么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我吃个夜宵,不过分吧?”
***
国家队训练中心的围墙可没有滨海省队的那么好翻了,四周都缠着铁丝网,还有监控探头。
两个人绕来绕去,跑到了一处偏僻的侧门,简常念躲在花丛里,指指岗亭里睡着了的门卫大爷,小声道。
“从那边,闸机底下钻出去。”
谢拾安看着那一点类似狗洞一样狭窄的地方,咬牙切齿。
“我们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吗?”
“你傻啦,封闭训练,严教练不准我们随意出去的,而且还去吃路边摊,被逮到了少不得五百个俯卧撑起步。”
谢拾安:“……”
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她还是一阵恶寒,从后面把简常念一推。
“你打头阵。”
两个人畏畏缩缩,做贼似的,在门卫大爷的眼皮子底下溜出了大门,一口气跑出了好远。
简常念跳起来,转了个圈。
“哇,外面的空气都要清新一些,我都快要憋死了!”
谢拾安回头看了几眼,确认没人跟上来。
“少废话,饿了,带路。”
训练中心坐落在北京市区一片闹中取静的地方,她们出来的这个门,算是最偏僻的了,旁边有几个新修的工地,夜深人静,此时此刻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路灯也不甚明亮,昏昏沉沉的。
简常念在前面带路。
“喏,再往前走几百米,过个马路就到夜市了。”
谢拾安突然一把拉住了她的肩膀。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简常念凝神细听了一会儿,往四周看去,都是工地,只有夜间机器作业发出的嗡嗡声。
“只听见了挖掘机的声音,你……”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前面不远处传来尖利的一个女声:“救命……”
谢拾安脸色一变,拔腿就跑。
“你……喂!先看看情况啊!”简常念见势不对,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砖头也跟了上去。
拐过街道的拐角就看见人行道上几个醉汉在对一个女生拉拉扯扯,旁边还停着一辆车。
“你背LV的包怎么会没钱?”
“没钱?没钱的话陪哥几个玩玩也行啊。”
他们说着,就把女生拦腰抱了起来,要往车上塞,女生死死扒着车门,奋力挣扎踢打着,但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体力也有些悬殊,黑夜模糊了她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只听见带着哭腔喊着救命。
男人去扒拉她的手,即将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啊?”
他不耐烦地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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