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是什么情况?”
石一把发票单据举到江禁面前,私立医院哪里都好,账单尤其更好。
“结扎手术。”江禁语气平静,自觉走到外边那面。
“你妈妈未雨绸缪?”石一了然,这是他们自保的常见举措,家长防止小朋友不懂事乱来被人骗,担心搞出人命。
手机来电,石一接起,徐常在那端问怎么还不回家,她刚才撒谎说在酒店附近见同学。
“马上、立刻就回。”
“要不要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现在过去地铁站。”江禁走去路边一辆出租车,石一急忙挂断通话,“喂,我卡里没钱了,我们坐地铁。”
江禁按低她的头,推她上车。
一路无言,石一报的地址是距家步行五分钟的地铁站,她不想透露具体住址,江禁亦没兴趣了解,他不关心这个信息。
到目的地,江禁跟着下车,她穿着暴露,晚上不安全。
“不用了,很近。”这理由架不住他,石一搬出父母大旗,“可能会被我妈妈看见的,你不要害我,我们保持通话即可。”
她穿性感吊带裙,细腰翘臀,长指甲随时可以刮花人脸,说辞却是害怕被父母撞见异性。
这套反差在她身上从始至终。
江禁知道石一是逼不得已。初一开学时,所有学生皆穿平常衣物,连短裤都少见,虽然学校未曾明面上规矩,但没人敢出格。她是全校第一个穿短裙来上学的女学生,每每课间便有人在外面问“听说你们班有个女生敢穿短裙来,是哪一个?”绝不夸张,他的座位靠近走廊,石一两字听了无数次。
当事人对此番轰动无任何表示,他人反应与她完全无关。
后来校服发放,座位重新调换,他坐到她旁边。学生制服整齐统一,他依旧一眼看出她不一样,别人的白色衬衣只有领口扣会被解开,她有意要与众不同,占着胸部不大,将两颗衣扣都开解。
自此为她贴上特立独行的鉴定标签,但呵斥他吵闹那一眼直截了当表明判断失误,石一是不折不扣的老实学生,连迟到逃跑都不会。
江禁放她走了,他站在原地,听着手机那端传来呼吸声。
“事先声明,你以后那里有事不能怪到我头上。”
他不答话,石一只听见低低的笑声,她想自己的语气是不是不够凶,吓不倒人。
她不明白,三年又即将三年了,他依旧不明确表示,又继续做出莫名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身边的人都将他们捆绑,谢银西更夸张告知他在初中上课时就紧紧盯住她,有次她有心留意,居然真的抓到他。
安静了好久,石一走到家门前,她刚要开口说到了,那边同时出声问。
“所以要不要试试?”
她学他笑,反问,“试什么?早恋好大一个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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