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言摸了摸小九的头,以示安抚。
等天色完全亮堂了,便又骑马赶路。
他们得在太阳落山之前,寻个集镇,补充干粮,再好好休息一晚。
不,对许慕言来说,应该是好好洗个澡,然后再等着师尊震塌他的床。
许慕言想到此处,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个腰,早晚有一天得断。
师尊对他实在热情了,他都招架不住了。
总算在天色完全沉下来之前,赶至了镇子。
许慕言的屁股疼,下马的时候,脚下还踉跄了一下。
小九比他先一步爬下马,见状还满脸关切地问:“爹爹,你怎么了?腿被我压麻了吗?”
“不是,只是骑太长时间的马了,而且,那马鞍上的皮革太粗糙,磨得人皮肉疼。”
许慕言哪里肯说实话,当然要想办法随口搪塞过去。
好在小九这个孩子还小,对风花雪月那档子事,真可谓是一窍不通。
点头“哦”了一声,应该是相信了,小九乖巧地说:“那等一会儿,爹爹趴在床上,让师公给爹爹擦点药。”
许慕言:“?”
为什么是让师公擦呢?儿子白养了,还是怎么着?
许慕言满脸不解地低头瞥着身旁的小白眼狼。
然后就听见小九又道:“是师公说的,他说什么非礼勿视,还说什么授受不亲,虽然我不太懂,但我想着,师公应该是让我少管闲事。”
许慕言:“……”
这个理解貌似也没多大毛病。
但让玉离笙给他擦药,不妥妥就是把骚腥的鱼儿,送到饥饿的野猫面前么?
许慕言觉得这么下去是不行的,把两匹马都交给店小二之后。便带着小九步入大堂。
才一进门,就听见掌柜拨着算盘珠子,吆喝一声:“好嘞,上等房两间,客官们请上二楼。”
许慕言一听,赶紧松开小九,也顾不得腿疼了,忙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拍着桌面大声道:“三间,三间!我们有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开三间上房!”
掌柜道:“客官,就两间上房了。”
“那别的房间都没了?下等房也行啊。”
“没了……不对,还有间柴房,客官要不要?”
许慕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转头告诉玉离笙:“师尊,掌柜让你住柴房呢。”
玉离笙抬了抬眼皮,没什么表情地道:“是你自己想睡柴房罢。”
而后,他对着小九招了招手,示意小九一起上楼。
等二人才一背过身去,许慕言就压低声儿问道:“掌柜的,做生意要讲究诚信啊,我有的是钱,你再仔细想想,真没别的空房了?”
掌柜道:“真没了。”
如此,许慕言只能暗暗咬了咬牙,决定晚上跟小九一起睡觉好了。
他就不信了,师尊能厚颜无耻到当着小九的面欺负他。
如此一想,许慕言落了句:“赶紧送好酒好菜上来。”
之后也跟着上了二楼。
玉离笙指了指最靠左边的房子,轻声问:“小九,你晚上要睡这间么?”
小九赶紧摇了摇头。
“那好,你今晚的房间在那。”玉离笙又指了指最靠右的房间。
小九:“……”
许慕言:“……”
两个人当场都傻眼了。
一家三口出来住店,一共就开了两间房。结果一间在最左边,一间在最右边。
中间隔了有十来间客房。
这啥玩意儿?怎么跟牛郎织女似的,中间隔条河啊?
不过对许慕言来说,这样是最安全的。他心安了。
三个人一起进了最左边的空房,许慕言第一反应就是先看床够不够大。
看了几眼,忍不住撇了撇嘴,也就只够睡一个成年男人罢了。
小九跟他睡,会很挤的。
小九好似看出了许慕言所想,一边给二人倒茶,一边乖巧地道:“爹爹,天气热,我晚上睡地上好了,我喜欢睡地上。”
许慕言心里那叫一个感动,觉得孩子真没白养啊。
才七岁而已,就知道心疼爹爹了,真是个乖孩子。
不像某某某人,快奔四十的老男人了,不知道节制就算了,还一点不知道心疼媳妇儿。
许慕言心里不停吐槽着玉离笙没有人性。
屋里憋闷得很,他走过去开窗,见外面竟然就是条河,还能瞧见闪烁的灯火,应该是些画舫罢。
许慕言想,这里倒是有很多风月场所。不过他是无福享受了。
他要是敢去画舫上寻欢作乐,玉离笙会让他半个月下不来床的。
才一转身,店小二就敲门进来了,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菜,还送了一壶好酒。
许慕言只想赶紧吃饱喝足,洗漱干净蒙头睡一觉。
有心把自己喝得七八分醉,结果玉离笙不让他喝,说是不许当着孩子的面喝酒。
许慕言又一阵愁闷,心想,不久前,师尊都当着小九的面,把他噼里啪啦一顿爆肝了。
还不让他在小九面前简单喝口小酒?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玉离笙指不定有什么毛病的。
许慕言是很不服气的,埋头猛扒拉几口饭,还是胆大包天地把手摸上了酒壶。
他在试探,摸一下就立马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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