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有心了,居然还爱上了自己的徒弟!
可结果是,许慕言在骗走了他的灵骨之后,迅速弃他如敝屣。
玉离笙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今世才要受此等折磨!
为什么他信任的人,最终都要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伤害他,欺骗他,抛弃他。
等不到了。
玉离笙从闭紧的双眸中,缓缓流出了眼泪。顺着面颊滴落在了檀青律的手背上。
他等不到许慕言了。
“师……师尊?你这是……哭了么?”檀青律愣了愣,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手背上的泪珠。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玉离笙如此楚楚可怜地落泪。
即便师尊已经狼狈至此,还毁了半张脸,可哭起来还是这般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这是师尊羞愧懊悔的眼泪,是不是?”檀青律低声道,“师尊也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是么?”
玉离笙心道,是,他是做错了,大错特错。
他就不应该那般自己为是,当初应该手起剑落,直接杀了檀青律和……许慕言。
就应该心狠手辣,一人一剑,送他们上西天!
他就不应该动情!
不应该于心不忍!
对他这种人来说,本就不应该有软肋!
但为了能活下去,日后卷土重来,大开杀戒,血洗修真界,玉离笙再度选择了隐忍。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把许慕言找到,然后囚禁起来。
即便是死,他也要拉着许慕言陪葬!
他死也不会放过许慕言的!
玉离笙故作柔弱,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好看的眉头微微一蹙,病弱楚楚的可怜样子,勾得檀青律三魂七魄都飞了大半。
“师尊……你不会有事儿的,弟子这就带师尊离开这里!”
檀青律鬼使神差一般,脱下了自己的外裳,披在了玉离笙的身上,而后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玉离笙很清瘦,平日里看着身形高大,可一抱在怀里,根本没什么重量。
而且全程很乖顺,没有半分反抗。
这让檀青律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欲,他觉得是自己驯化了师尊,让那么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玉离笙,拜倒在了他的脚下。
他兴奋极了,满心欢喜,只要想到,他征服了自己的师尊,就忍不住心花怒放。
抱着师尊一路走得飞快,才一踏入房门,就使唤起了遥遥。
“妹妹,去抱一床被褥来,然后给火炉子加点柴火,把火烧得旺一些,快去!”
“哥哥,你没病罢?好端端的,你救玉离笙做什么?!”遥遥满脸惊愕地道。
“你不懂,听我的话便是了,快些!”檀青律的魂儿都被玉离笙勾了,连头也不转地吩咐道。
他见玉离笙冻得瑟瑟发抖,赶紧拉过被褥,给师尊盖好,忍不住温声细语地道:“师尊,你早些服软,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你放心,徒儿不会让师尊死的。”
最起码,他现在不想让师尊死。
只想体验一下,征服师尊的快意。
“来,师尊,喝些热水吧,徒儿喂你。”檀青律倒了热茶,作势要喂给玉离笙喝下。
哪知遥遥快走几步上来,一掌将茶碗打翻了,遥遥跺脚恼道:“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哥哥要是执意救玉离笙,那我就死给你看!”
“遥遥!”檀青律提了个音道,“不许胡闹!无论如何,玉离笙……他终究救过我的性命,还抚养了我十多年,他是我的师尊啊!”
“我不管!如果不是因为玉离笙,我怎么可能流落在外,受人欺辱?”遥遥不依不饶,上去就要将玉离笙从床上扯下来,破口大骂道,“呸!真是不要脸!你这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贱人!我不准你碰我哥哥的床!”
“遥遥!”檀青律抬手将玉离笙护住,抓着遥遥的手,将人推开了,厉声呵斥道,“出去!”
“哥!”
“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哼!”遥遥当场就气哭了,抹着眼泪就往外跑,连房门也没关。
“师尊,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师尊莫怪她。”檀青律又倒了碗水,喂给玉离笙喝下,之后将人扶躺在了床上,温声细语地道,“师尊,徒儿知道,那些事情都不是师尊自愿的,弟子都知道。”
玉离笙未言,低眉顺眼的,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师尊,你若是早些服软,徒儿又怎么忍心,那般折磨师尊?”檀青律抬手,虚虚地抚过玉离笙受伤的面颊,心疼地问,“疼么?”
玉离笙还是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师尊,只要你乖顺,徒儿绝对不会再伤害师尊了。虽然我不知道,师尊这些日子以来,都经历了什么,但师尊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檀青律言之凿凿地道,无论如何,玉离笙终究是他的师尊,只有他能伤害玉离笙,别人想都不要想。
哪怕他玩腻了,厌倦了,不想继续玩下去了,玉离笙也只能死在他的手里。
别人是没有资格杀他师尊的。
说起来除了当初和小魅魔在一起的一夜之外,檀青律还没同别人好过,眼下见师尊如此楚楚可怜,就忍不住想同他试一试鱼水之欢。
但思及师尊现如今伤重,只怕受不住的,若是将人弄死了,倒有几分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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