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细心体贴到,放了很多红糖进去。
结果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徒弟一点感激都没有。
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在粥里下毒了。
玉离笙心道,煮粥的时候的确没想起来,以后再煮的时候,他会下点魅药进去的。
当即转身便往外走。
哪知才走了几步,就被一双手臂,从背后揽住了腰肢。
“师尊,我第一次喝到这么甜的米粥,真的太甜了,谢谢师尊。”
许慕言两臂环住了玉离笙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后,心惊胆战地说,“师尊,不生气了,咱们和好吧?好不好?”
玉离笙原本还想寒着冷,狠狠冷落徒弟几天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徒弟娇娇软软的声音。
突然之间,他没了脾气。
心头火来得气势汹汹,去得悄无声息。
许慕言是第一个,能轻而易举就能化解他怨怒的人,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看在你主动向为师认错,昨晚又卖力侍奉为师的份上,为师就宽宏大量地原谅你了。但再没有下次了!”
玉离笙说完,心里也落了块大石头似的,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谢谢师尊!师尊真好!”
许慕言喜出望外,赶紧踮起脚尖亲了师尊一口,趁着师尊还在愣神,生怕师尊会反悔一般。
赶紧往房门口一窜。
哪知才窜至门口,许慕言登时就傻眼了。
满堂横七竖八,躺满了尸首,鲜血将地面都染成了红色。
昨夜在台上表演才艺的花魁,此时此刻,正被一根桌子腿,钉死在了墙面上。
披头散发,面目狰狞,鲜血早就流干了,脚下满是淋漓的血迹。
而大堂的正上空,还吊悬着两个人,檀青律血淋淋的,乾元倒是毫发无损,双双昏迷不醒。
许慕言先是一愣,随即怀疑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当即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面颊上很快就浮现出了针扎一般的刺痛。
满大堂的血腥气,浓郁得他几乎都快吐出来了。
脚下失力,许慕言一下跌在门槛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顺着鬓发淌了下来,他哆哆嗦嗦地问:“师尊,这些都是你做下的?”
“是又如何?不过就是些人命罢了,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玉离笙缓步走上前来,伸手欲将许慕言拉起来。
哪知许慕言下意识就躲闪开来,浑身剧烈地哆嗦着。
他扶着房门,缓缓站了起来,满脸不敢置信地摇头,手指着下面那些尸体,颤声道:“师尊,为什么要杀他们?可以给徒儿一个理由么?”
“没有理由,为师想杀便杀。”
顿了顿,玉离笙蹙紧眉头,有些惊诧地问,“许慕言,你该不会心慈手软到,连这些不相干的人,也要怜悯罢?怜悯众生是需要实力的,可你并没有怜悯众生的实力。”
“可是,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啊,师尊!”许慕言满脸不敢置信地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在我眼中,一人之命,同千千万万个人的生命,同等重要。身为修道之人,我们是不可以随意对凡人出手的。”
“他们,他们也有家人,他们的家人在家里等着他们啊,师尊!人间快要过年了,你让那些人无法和家人团圆了,师尊!”
玉离笙听罢,神色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还反问了一句:“那又如何?”
许慕言:“什么叫那又如何?人命不是草芥啊,师尊!师尊现在手上沾了那么多条人命,沾了那么多鲜血!可有想过自己日后能不能善终?”
玉离笙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可是,在为师的眼中,你一个人的命,就抵得过千千万万个人的命。慕言,能不要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就同师尊闹别扭么?”
语罢,他有些讨好意味地伸手去勾许慕言的手。
可下一刻,立马就被许慕言甩开了。
许慕言躲他,就跟躲什么瘟神一样,一边摇头,一边往后倒退。
玉离笙扑空的手掌有些僵硬,缓缓收了回来,攥紧了拳头,忽而又冷笑道:“许慕言,收起你那副假仁假义的面容罢,没有普渡众生的本事,就不要装什么救世主,你连自己都救不了,有什么本事去救别人?”
“空口说大道理,谁不会啊。佛云,七难八苦,生老病死苦,既然从出生起,便注定此生要经历生老病死,不如为师了结了他们,助他们早登极乐,这是幸事,怎么在你那里,就成了十恶不赦了?”
玉离笙试图劝服许慕言,笑着道:“言言,师尊同你保证,师尊不会像对别人那样对待你的。你慢慢也会从中发现乐趣的,不如也试试看?”
许慕言道:“我永远不会拿生命开玩笑,生命是这个世间,最美好,最可贵,最令人珍惜的东西。师尊,你没有心!”
玉离笙想了想,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容来:“没有心又如何?你还不是一样,被本座日日夜夜,彻底占有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慕言只要有一剑在手
许慕言很难相信,玉离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夜血洗了红袖坊,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晚上同他温声软语。
甚至一早还能熟视无睹地去给他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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