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乾元兴冲冲地起身,准备传讯回去。
一旁的门生见状,立马从旁小声提醒道:“可是,少主,宗主吩咐了,若是少主在外不斩杀一百个邪祟,就不许少主回去的,少主忘了?”
乾元摆了摆手,心道,等他把玉离笙带回去,舅舅就没那闲心管这事儿了。
趁着舅舅招待昆仑众人,他脚底抹油,随便往哪儿一跑,一个门生都不带,天大地大,何其逍遥。
哪里还管这许多事儿?
既然打定了主意,众人便在隔日离开彩云镇,往华青宗御剑行去。
许慕言把此前用过的命剑,又还给了苏甜甜,没有命剑可御,便只好同玉离笙共御一剑。
玉离笙手脚又不甚老实,每次同他共御一剑,就老喜欢偷偷摸摸地动手动脚。
但好在这次没有很过分,大抵是体恤许慕言生病了。
只敢摸一摸,也没太过分。
行了约莫一日的路程,众人便抵达了华青宗。
由于乾元早就传讯回去了,众人才刚一落剑,华青宗的大门就打开了,自里面涌出了数十个门生,分站在两排。
自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着锦袍,不苟言笑的男人。
乾元一见来人,赶紧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喊了一声:“舅舅,我回来了!”
“哼,你的账,晚些再算!”岳宗主都没正眼看他,出于礼节,他还是亲自出来迎接了,对着玉离笙略一拱手,道:“玉长老,别来无恙。”
玉离笙微笑着还礼:“岳宗主别来无恙,我等途径此地,偶遇了贵宗少主,及其一干门生,昆仑与华青素来交好,又得贵宗少主盛情相邀,便来此多加叨扰了。”
岳宗主见他如此客气,也不好意思拉着张冷脸,便硬挤出了点笑容来,又道:“玉长老能来,在下真是心有容焉,蓬荜生辉。接风洗尘的晚宴已经设下,各位,请。”
说着,还对玉离笙做了个请的动作。
玉离笙也非常客气,两个人看起来相谈胜欢,好像是久别重逢的旧友一般。
许慕言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心里暗暗想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来小寡妇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随着众人踏进了大门,许慕言这才得以窥见华青宗的全貌。
大半个宗门都藏在连绵起伏的深山中,入眼可见的层楼叠榭、琼楼玉宇,一花一树都修剪得极为齐整,摆放得也错落有致。
金灿灿的灯笼,悬满了一整条长廊,就连石柱子上,也镶嵌着光彩夺目的明珠。
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十分富丽堂皇。
看得出来华青宗真的非常富有。
怪不得乾元出门在外底气那么足,穿得也那么骚气,敢情家里条件那么好。
许慕言暗暗又羡慕了一把,投胎果然是一门技术活。
可惜他没那么好的命。
真是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才遇见了玉离笙,真是造孽。
趁着玉离笙和岳宗主相谈甚欢,檀青律又状若无意地凑了过来,压低声儿道:“焦焦,你还在生师兄的气么?”
许慕言懒得搭理他,狗咬他一口,他不能反过来咬狗一口吧,遂也没什么值得他生气的。
他一向主张着以和为贵来着,更何况现在是在华青宗,出门在外,总得顾及师门的颜面。
“我哪敢生师兄的气?师兄又没做过让我生气的事。”
檀青律听罢,顿觉这是焦焦在同他撒娇,语气这般软,听着跟小女儿家一般。
想着,小魅魔多少是旱得慌了,对他的态度也终于开始松动。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就将人骗到房中,圈着小魅魔好生疼爱一番。
最好趁着兴头,再狠狠打压打压小魅魔,如此软硬兼施,就不怕小魅魔再不听话。
檀青律如此一想,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来,甜言蜜语哄骗道:“焦焦,晚些来师兄的房里,师兄有好东西给你看。”
许慕言一听,当即忍不住撇了撇嘴。
心道,这把戏太老套了,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檀青律想做什么。
哪里是有什么好东西给他看,没准一进房里,立马就捂住他的嘴,把他往床榻上一摁。
太老套了,玉离笙都不玩这种小把戏了。
但许慕言转念一想,不如顺水推舟,好生整治整治檀青律一番,省得他成天到晚就跟发了春的猫儿似的,自以为攻。
许慕言故作娇嗔道:“师兄好坏,那今晚子时三刻,我去师兄房里,师兄可要记得给我留个门。”
檀青律笑道:“自然。”
小魅魔到底是小魅魔,对那种事情天生就比普通人兴趣高涨,一旦开了荤,根本就拒绝不了这种事情。
檀青律已经暗暗想着,晚上要用什么样的姿势,狠狠教训教训小魅魔了。
众人也随着岳宗主,来到了大堂稍作休息。
作为一个“半路冒出来”的,许慕言是没资格坐着的,只能跟木头桩子一样,和其他弟子们一道儿,站在玉离笙的身后。
岳宗主又同玉离笙寒暄起来,可到底两个人性格不合,没聊几句,话音就戛然而止。
一个偏头训斥起了乾元,一个假装低头喝茶。
乾元挨了几句训,立马嚷嚷道:“哎呀,舅舅!我从外头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了,就为了咱们华青宗的香火不断送在你手上啊!你不抱着我,哭两嗓子就算了,怎么还当着外人的面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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