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许慕言又是翻白眼,又是啐口水的行为,被眼尖的乾元抓了个正着。
原本乾元被他舅舅赶出来游历,一路上风餐露宿,啃干粮,好不容易入城了,连口鱼都吃不到,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
正愁没处撒气,见许慕言在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翻白眼啐口水,就认定许慕言是在羞辱他。
乾元立马拍桌而起,怒道:“你是谁?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冲着我翻白眼?谁给你的胆子?”
许慕言有点懵。逼。
因为他看见乾元火辣辣的目光正对着自己的方向。
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苏甜甜。
苏甜甜好心地压低声儿告诉他:“是在说你呢,焦焦。”
许慕言:“……”
“你穿的衣服不是昆仑山的弟子服,可又跟昆仑山的弟子们坐在一起,难道……”乾元面露迟疑,以为这是哪个宗门的少爷,或者是哪个家族送来昆仑学习的公子。
哪知那些早看司马焦焦不顺眼的弟子,抢先道:“他并不是我们昆仑山的弟子,不过就是此前围剿魅魔时,檀师兄从魅魔手里救出来的炉鼎罢了!”
“什么意思?”乾元没懂。
那弟子又道:“这少年就是个凡人,全家都被魅魔杀了,因为生得好看,遂才侥幸逃生,可却被魅魔禁锢在洞窟里,拿他当个炉鼎!”
苏甜甜听了,急道:“别瞎说!檀师兄都说了,要把焦焦带回昆仑山的!”
“有没有瞎说,司马焦焦心里清楚!”
许慕言:“……”
妈了个巴子的。
檀青律的那个嘴,是大喇叭吗?
到处瞎吆喝?
许慕言心里清楚个屁,那事儿还不是檀青律整出来的?
为了体现出“司马焦焦”的可怜,以及为了给他一个全新的身份,就胡乱编造了一段虚假的故事。
乾元听了,顿时嫌恶地蹙紧了眉头,上下打量了许慕言一遭,有些可怜他的摇头道:“算了,既然你如此可怜,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你这回了。”
语罢,又重新落座,继续跟店小二掰扯店里为什么没有鱼。
许慕言以为,他平日里受够小寡妇的羞辱嘲弄就算了。
毕竟小寡妇是天道的好大儿,修真界中心,他亲爱的任务宿主。
因此受小寡妇的闲气,多少也算理所当然罢。
但这并不意味着,许慕言肯受其他人的闲气。
恨恨地磨着后槽牙,许慕言暗暗把这个仇记下来了,等他有了一定的修为,再报复回去也不迟。
等饭菜一送上来,许慕言就埋头干饭。
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自己的肚子。
可能是他吃饭的神态看起来恶狠狠的,乾元瞥了他一眼,又道:“吃相真丑,看样子应该是小门小户出身罢?怎么就被魅魔抓去当了炉鼎了?”
他面露惊奇,好像把许慕言当成一个乐子,转过脸来问他:“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能从魅魔的洞窟里活着出来的,想必你有过人之常,说来听听?”
许慕言差点一口饭直接噎死。
什么意思?
什么过人之常?这不就是明摆着问他,到底是怎么侍奉魅魔的吗?
活活把他的伤疤揭开来看,这些人无不无聊?
专门戳别人的痛点,来体现自己的高贵,以及那无聊的优越感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今天是慕言小绿茶
苏甜甜不敢惹事,但她很同情司马焦焦,于是就压低声儿道:“焦焦,咱们不理他,他是华青宗的少主,他舅舅与重明君私交甚笃,之前他还污蔑许师兄是魔族奸细,害得许师兄吃了好多苦,受了好多罪的。你只管吃饭,咱们不搭理他。就当作是野狗狂吠。”
许慕言原本也没想搭理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吃个饭而已。
可同桌的弟子见苏甜甜歪着头跟他说话,两个人的头都快贴在了一起,立马就有意见了。
但都不是冲苏甜甜发作的,反而都冲着许慕言来了。
“司马焦焦,问你话呢,为什么不答?”
“你该不会觉得,有檀师兄背后给你撑腰,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你若是还想入昆仑,日后就得规规矩矩地唤我们一声师兄!小小年纪就目中无人,以后若是学得了法术,还不得翻了天去?!”
许慕言原本没想跟这帮宝器计较的,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坐大堂里吃个饭。
听到这些话,他有点牙疼地想,从前自己是“许慕言”时,满山的弟子们见了他,谁不得规规矩矩地唤他一声师兄。
现如今他成了司马焦焦了,这群宝器就开始暴。露本性了。
可不管他现在是许慕言,还是司马焦焦,都不意味着,他就是个逆来顺受,很好欺负的孬种。
“你们喊我是吧?”
许慕言放下了手里没吃完的饭,不紧不慢地把嘴擦干净了,笑着道:“你们想听什么,我说给你们听啊!”
“就说,你是怎么在魅魔的洞窟里受辱,又是怎么苟且偷生的。”其中一个弟子道。
许慕言点了点头,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起身,然后径直走到了刚才叫嚣得最厉害的弟子跟前。
抬手就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从背后笑着说:“想知道啊,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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