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菩提古树孕育出了一颗菩提果,降世在人间,化作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与玉离笙再度相逢。
“而你就是菩提树上菩提果,此生注定要渡玉离笙。”
许慕言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也混混沌沌的。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原来原文中的许慕言根本不是什么天生地养的野孩子。
他和玉离笙的相遇,既是天定的缘分,也是命中注定的劫难。
许慕言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绪。
觉得任何语言都在这沉重的现实面前,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而许慕言也是这会儿,才真正地明白了。
拯救玉离笙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不是试图占有玉离笙,而是要让玉离笙拿起,再彻底放下,真正地了却对凡尘的执念,飞升成神。
因为只有玉离笙成神了,他才能彻底勘破情爱,怜悯众生,普渡万物。
许慕言从眼眶里流出了滚。烫的泪水,哽咽着道:“所以,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必须要以自身的血肉,为玉离笙铺一条通天大道,让他踩着我的尸骨,飞升成神,是这样的,对不对?”
“是,待开天之日,两个时空相接,乾坤颠倒,日月同天,如果届时,你还想回家的话,那么,你就可以舍弃肉身,跳入时空相接时的缝隙,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原来如此,那么这样说的话——”许慕言缓缓抬起头来,冷笑着道:“我是不是应该喊你一声系统?是你把我弄来这鬼地方的罢?”
白发玉离笙微微一笑,摇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我下一句话,你肯定听得懂。”
“什么话?”
“我*你妈的个#**#*#*#!!!”
白发玉离笙:“……”
许慕言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骂得这么痛快过,不过短短片刻,就把毕生所有的脏话都骂了出来。
须臾之后,白发玉离笙才笑着道:“许慕言,希望你能永远这么天真热忱,不要被任何困难打倒,一直像太阳一样,普照大地。”
“废话少说!把金手指给我!”许慕言冷着脸道:“别跟我装了,我都猜出来了,把金手指给我!否则,你我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讨到好!”
“好,这是你自己求的,那我便给你。”
白发玉离笙在许慕言眼前一挥,便将他整个人从万丈高空推了下去。
耳边簌簌的风声,刮得许慕言根本睁不开眼睛,他恨恨地破口大骂。
可嗓子里灌了冷风,宛如剑刃一般,割得他喉咙生疼。
隐约能听见那虚无缥缈的轻叹声:“许慕言,务必记得把心还给玉离笙,否则,我相信很快你我就会再度相见。”
许慕言:“???”
心,什么心?啥玩意儿?
还没等许慕言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蓦然一道金光袭来,嘭的一声,打向了许慕言的天灵盖。
他整个人脑子一懵,沉沉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头顶黑漆漆的。
许慕言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身来,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他正身处在荒郊野岭,头顶挂着一轮明月,周围满是枯黄的野草。
微风一吹,冻得许慕言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心道,他死的时候,明明正值盛夏啊,怎么醒来之后,连草都发黄了。
而且……这到底是在哪里啊?
怎么说,他也是昆仑山的亲传弟子啊,没道理死后不把他带回山上罢?
就算不带回昆仑,起码就地把他给埋了罢?
怎么能那么没有道德心,随便把他丢在荒郊野岭呢?
可随即,许慕言又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因为临死前,他分明记得,自己浑身上下断了二十多处骨头,四肢也软得跟面条似的。
可许慕言此刻,不仅身上一点不疼,还活蹦乱跳的。
他低头摸索着自己的身体,发现什么伤都没有。
把手往腰下一抓……嗯,零部件也完好无损。
不仅完好无损,不知道为什么,许慕言总感觉自己好像二度发育了。
当然,他没有在荒郊野岭玩战斗机的癖好,稍微摸了一下,就把双手举了起来,对着月光反复确定了一番。
许慕言差点泪洒黄河长江。
该死的,说好的金手指呢?!又骗他,又骗他!
一根金手指都没有!
这双手白皙修长,宛如美玉精雕细琢而成,不仅如此,许慕言还发现,自己手指上原本有的薄茧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滑腻如脂,柔弱无骨。
这就奇怪了啊,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练家子,法器是长剑,怎么说手心都会有点薄茧的。
也是这会儿,许慕言又发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事情。
那就是他穿得好骚啊!
为什么要说骚呢?
因为一个正经人都不会穿成这样的。
上身是肚兜似的火红色小衣,紧紧贴在身上,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腰,下身穿着同色的裙子,看样式还颇有几分异域风情。
只是那裙子多是红纱所制轻薄得很,幸好是在晚上,否则什么都得被看光了。
脚下也没穿鞋袜,光着两只雪白的脚丫,更奇葩的是,脚面上还戴着很奇怪的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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