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离笙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只要许慕言哭着求他,他就不会坐视不理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隐约传来了细碎的哭声,玉离笙骤然惊醒。
翻身下床,点了蜡烛凑近一瞧。
就见地上缩成了一团的许慕言。
小徒弟好生可怜。
躺在冰冷的地上,抱着烫烂的手,缩成了一小团。
嘴里还晈着棍子,唇角都被戳破了皮,往外渗血。
玉离笙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抬手擦拭着许慕言眼角的泪水,在指尖轻轻揉搓。
那种像是浸泡在了苦水里的感觉,又瞬间涌了上来。
这种滋味让人很不舒服。玉离笙说不上来,只觉得胸口有些闷得慌。
他把蜡烛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抓起许慕言的伤手,对着烛光一瞧,触目惊心的烫伤,让玉离笙都微微愣。
他想,这不是他的错,明明是许慕言自己没站稳,所以才把手伸进了锅里。
可又好像是他的错,因为当时是他推了许慕言一下。
第六十九章 小寡妇心眼坏得很
玉离笙将揣在怀里,捂了半宿的药拿了出来,用手指抠出一大块,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许慕言的伤手上。可饶是如此谨慎小心,许慕言还是疼得发出“鸣鸣鸣”的哭音,像是受了伤的流浪狗,还挺可怜的。
“遇见我,是你的幸运,也是你此生最大的不幸。”
玉离笙喜欢他这副模样,像是被人打怕了的流浪狗,明明怕的要死,还不得不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求他安抚的可怜模样。
只是可愔,这个小徒弟时到今日,还是学不乖,动辄就喜欢对他亮出尖锐的牙齿。
玉离笙抬手捏正许慕言的下巴,迫他张开嘴巴,试图把卡在嘴里的棍子取下来。
不曾想,又引得许慕言咳嗽起来,蜷缩成了更小一团。
“山中女弟子们,都没你这娇宝宝的劲儿,又没怎么你,就病成这样,让人好生心疼啊。”
“只是可惜,你遇见的人是我,若是此刻擅青律在此,约莫要心疼死了。”
玉离笙取下棍子,略一思忖,弯腰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径直走至了床边。
为了不让许慕言醒过来,动作十分小心谨慎,等将人放在床榻上后,玉离笙也跟着躺了下来。
许慕言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嘴巴里好像少了点东西,喉咙也痒痒的,忍不住就想咳嗽。
下意识就往旁边蹭了蹭,一口咬住了玉离笙还没缩回去的手,将他的四根手指都包在嘴里,撑得腮帮子都圆鼓鼓的。
玉离笙微微一愣,望着少年红通通的面颊,忍不住笑道:“真像只小狗,睡着了,还不忘记晈为师的手指。”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的十分平整,忍不住就勾了勾手指,轻轻刮弄着许慕言的喉咙。
惹得他喉咙阵阵紧缩之后,还两指夹着他的舌头,肆意把玩着,用指甲刮着柔嫩的舌苔,略有些薄茧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许慕言尖锐的虎牙。
试图将那尖锐的虎牙,一点点的磨得平整光滑。
“呜。”
许慕言在睡梦中,还发出了吃痛的哭音,被烫成猪蹄的左手,试图阻止玉离笙的恶行。
又被他抓住了手腕,随手就用衣带绑在了床头上,玉离笙满意地望着自己的杰作,笑着道:“不许乱动,若是再刮着蹭着,弄伤了手,为师可就不管你了。”
翌日许慕言醒来时,就惊悚地发现,自己居然该死的,躺在了小寡妇的床上!
不仅如此,连昨晚受伤的右手,都被绑在了床头!
他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身而起。
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下床去,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躲起来。
可手才一沾到绑他右手的衣带上,许慕言又没来由地浑身哆嗦了一下。
心道,不必说,定然是小寡妇把他绑在这里的。万一把衣带解开了,小寡妇回头不得甩起胳膊,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毕竟以小寡妇的脾气来看,这种事情绝对做得出来!
想清楚这点后,许慕言不敢乱动了。
心惊肉跳地坐在床上想事情,也是这会儿他才发现,自己昨夜被烫伤的手,居然没那么疼了。
不仅不疼了,仔细看去,还敷过药了,凑近鼻尖一嗅,就能嗅到淡淡的药膏味。
难道说,昨晚小寡妇良心发现,不仅帮他上了药,还把他抱到了床上?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其实小寡妇也不是那么凉薄寡情,骨子里待他这个徒弟,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关心?
许慕言正沉思,如何慢慢攻略小寡妇,欺骗他的感情。
门外就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像打鼓似的,一声声敲在他的心尖。
咔擦一声,殿门从外头推了开来,一道白影缓步踏了进来。
许慕言没敢抬头看,蜷缩在床角,把头脸都护好了。
直到那脚步声抵达眼前,才敢抬头瞥了一眼。
这不瞥不要紧,一瞥吓一跳。
玉离笙昨夜也不知道干嘛去了,脸色白得吓人,就好像一百年没见过阳光似的,几乎都能瞧见皮肤下面,淡青色的血管和筋脉。
更要命的是,小寡妇不管是骨相还是皮相,都颇得老天爷的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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