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成抿唇在一旁笑,挺好。
孙开宁将一份文件拿出来,听厨房没了动静,这才放下心,摊开后同迟寒说:“之前我爸停了一个制药工厂,好在设备都能用,已经开始抓紧时间生产抗病毒血清了,你放心,瞒得很好,陈泽山不可能知道,还有就是……”孙开宁指着邻近几个城市的地图,指尖落在一个点上,压低声音:“我打听到陈泽山想收购这里。”
迟寒不用孙开宁细说,微微挑眉:“我记得这里盛产石纤。”
“对。”孙开宁点头:“傅臣昨晚还跟我通了电话,说怀疑这次流感病毒的主要原因是石纤跟其他药物质变引发的。”
流感病毒跟陈泽山脱不开关系,迟寒虽然没掌握确切证据但已然笃定了,而如今陈泽山还想收购,就是打算憋个大的,迟寒觉得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商人唯利是图,陈泽山没那么多钱。”
孙开宁嗤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张嘴,议院有钱啊。”
迟寒认真道:“但是议院不如我有钱。”
孙开宁:“你打算……”
“再打听打听,咱们去抢生意。”迟寒低声,明显不想让秦闻他们听见。
“行啊。”孙开宁精神抖擞,他最喜欢搞事情了,然后刚起身就看到许漾成站在厨房门口。
孙少当年也是“情场浪子”,一天天场子走不完,大家都在笑谈到底怎样的Omega才能让他收心,事实证明天降竹马最是无敌。
许漾成有些困乏,就靠着墙壁,不出三秒,孙开宁甩着尾巴上前,“想睡觉了?”
“嗯。”许漾成低声应道,往孙开宁怀里一靠,嗅到一股浅淡的大海气息。
孙开宁将人抱起,屁颠屁颠回房间,秦闻出来看到这一幕发笑,然后听迟寒认真询问:“我有这么没出息吗?”
秦闻也认真回答:“你跟开宁的区别在于一个表现在脸上,一个藏在心里。”
迟寒:“……”拉倒吧。
甭管外面怎么闹,“瀚海”高档会所仍旧不乏钱多没处使的人,孙开宁查到了,那位即将转让石纤开采权的老板今晚就在这里。
迟寒西装革履,跟孙开宁一出场就吸引了不少目光,这里是舞厅,隔间只用一道充满梦幻格调的浅蓝色薄纱隔开。他们二人就坐在那位老板旁边。
老板看似喝酒,实则小心思一刻没停,若不是因为石纤,他这辈子可能都触及不到迟寒这类人。
两人说着生意上的事,老板就竖起耳朵听,直到谈及石纤,他一颗八卦的心顿时剧烈跳动起来,老板其实跟陈泽山见过面了,对方也有这个心思,但他还在犹豫,担心陈泽山开价不好,此刻天上掉馅饼,把他砸得眼冒金星,端酒的手都在哆嗦。
隔壁的帘子一动,有人影朝这边走来,孙开宁同迟寒笑笑,给他把酒斟满。
老板触及迟寒冷漠的视线,赶紧说明来意,他就站在隔间外围的地方,迟寒越是表现得高不可攀,他就越是兴奋忐忑,一旦能跟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后半辈子吃喝不愁啊!
迟寒听到石纤开采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轻声道:“进来吧。”
老板紧张的心都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他一步迈进来,又似想到了什么,露出猥琐的笑,转身招招手,几个打扮可人的女性Beta立刻跟上,如今Omega被禁止出门,只能Beta顶了。
不远处,包裹严实的叶千灵原本都走到门口了,忽然朝这边看来,然后第一时间从包里掏出手机,“咔咔咔”一顿,嘴里念念有词:“你们死定了!”
而这晚谈论的内容跟结果,迟寒并没有同秦闻说,更不知道人生第一次大型翻车,未来会砸在叶千灵身上。
……
议院所组织的这场酒会,将自己内部好几个Alpha成员都扯了出来,因为他们也是高阶,迟寒跟孙开宁赶到的时候见四周零散几家权威媒体,一堆人在左边,那几个高阶Alpha像是被排除在外,坐在右边,迟寒跟孙开宁对视一眼,不用旁人区分,自觉走向“特殊区”。
“嘿!谁能想到呢?”孙开宁小声同迟寒说:“一个个曾经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忽然就被打上了‘狼心狗肺’的烙印。”
因为很多被众人所知晓的高阶Alpha拒绝血液抽取,扬言血液治病完全是无稽之谈,这不是往大众敏感脆弱的神经上蹦迪吗?
其实这件事很容易解决,找几个高阶Alpha仔细做研究,抽个三四管,看看对流感病毒的针对性如何,推翻所谓的“血液治病”想来很快,而陈泽山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太了解高阶Alpha了,平时在重要岗位上勤勤恳恳,一个个目下无尘,心比天高,结果落得成为小白鼠的结局,蔓延于基因中的高傲不允许他们低头,更有甚会挑起高阶Alpha的逆反心理,实话实说,一个Beta能把声势造这么大,已经算了不得的本事。
迟寒则跳出了这个怪圈,何种等级的Alpha跟Omega在他眼中都无太大区别,如果可以他不介意成为这个小白鼠,可惜……他不行。
林文榄走过来,身后跟着气质不俗的林亦,“一会儿开始会全网直播,说话务必小心。”
“有什么可小心的?”孙开宁吊儿郎当,一手搭在迟寒肩上:“大哥在呢,不慌。”
迟寒作为顶级Alpha,自然是这一方的代表。
直播一开始,对方辩友就唾沫星子乱飞,从流感爆发后Omega的死亡人数上升到了人类未来的发展,并且字里行间严重斥责高阶Alpha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迟寒眯着眼睛听完,沉声道:“人类文明演变数万年,从来没听说过血液救人的办法,‘针对高阶Alpha的调查组’言辞凿凿说这个办法可行,结果有力证据一样没拿出来,信口雌黄的是他们,为什么他们引战,代价却要我们来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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